昨夜的风雪催的窗外的老梅绽开了殷红的花朵,此时雪停,两只鸟雀正在梅枝间嬉闹着,惊起一篷篷雪粉。
而余墨站在窗前,看着那梅树不知在想些什么。
燕回进来时,见到的就是这样的余墨,香炉未燃,暖炉未点,而余墨甚至还穿着那身火红的喜服,可燕回还是察觉出些许不对来。
这房里太安静了。
燕回的目光扫过干净的妆台,又略过无人的床帐,最后才落到余墨身上?
“轻歌哪?”
余墨沉默着将手上的信纸递了上去,写的满满当当的两页纸上,燕回也只看到最后那句“对不起。”
燕回合上手中的信纸,“她活不过二十岁这件事,你知道?”
余墨点点头,“她与我说过,可我并不介意。”
“那她”
“她说想出去走走,我应了。”
这才是真爱啊。
燕回脑中已经闪过一系列,喜欢你所以不在乎可以爱多久,那怕一天也愿意的经典桥段。
可惜曹轻歌对这喜欢的最终态度,却是远走他方,燕回甚至可以想象曹轻歌在离开时会有多么的难以抉择。
“她还会回来吗?”
“我不知道。”
“那你”
余墨看向窗外嬉闹的鸟雀,眼中几番绻缱艳羡,仿佛曹轻歌真的是他此生至死不渝的那人。
“她会一直都会是我国公府的少夫人,”余墨看着窗外浅浅的呢喃着,从此不会人去催促着他娶亲,也不会有人拿代父拜堂这件事去中伤燕回,更不会让明德帝一再的防犯着自己,“不论她在或不在,一直都是。”
这痴情女子负心汉的剧情啊。
燕回安慰的拍拍余墨的肩膀,“人这东西吧,挺奇怪的,等你日后登上大位,三宫六院七十二妃,见得多了,自然就渐渐淡忘了,所以,别太难受,实在不行到时挑选秀女的时候,多挑几个与轻歌模样相似的。”
想到整个后宫都是量产的轻歌,那场景还挺带感的。
而最为惊讶的是余墨。
“你都知道了?”
燕回笑到,“这很值得吃惊?”
别说余墨,就是她当初知道时,还得去燕青云那里寻找定心丸。
也是,余墨笑笑,能写出那种兵法的燕回,又岂是泛泛之辈,可即使知道自己的身份,燕回对自己也并没有太过敬畏,这一点,真是让他的心情出奇的好。
“说到这个,我倒还真有点想法要与你说说”燕回上下打量了一下余墨身上的一副,“你还是先换身衣服,咱们再边吃边谈。”
可燕回的想法注定落空了。
剑一匆忙推门而来,“大爷,出事了。”
他看看一侧的燕回欲言又止,他没想到,燕回竟然在这里,话说既然燕回都在,他们的皇后去哪了?
余墨道,“自己人,但说无妨。”
看来燕回也是知道了,剑一定了定神,将这一切娓娓道来:
“昨夜圣上回宫后,于甘露殿前遇到刺客,刀剑惊扰到了马匹,那马一时发狂,伤着了圣上。”
剑一说的隐晦,可燕回还是听出其中厉害,被马伤到又岂是轻的。
“圣上伤势如何?”
“嘉元皇后对外宣称圣上伤到了腿,可是从医者那传来的消息看,明德帝的髋骨被马蹄踏碎,以后恐再难站起。”
这么巧?“珠奈那,明德帝出事,她应该也在才对。”
“刺客用来行刺的乃是蛮族的兵刃,皇后顺着这线索查下去,最终查到了乎邪王子身上,而贤贵妃也因为连带之罪被押入牢中。”
“怎么会是他?”按理即使是珠奈,也不该是他才对,毕竟即使明德帝身亡,对乎邪来说,也没有任何好处。
“不止,”剑一道,“乎邪王子利用圣上赐予的令牌,以搭建暖棚为由,肆意挪用国库中的银两,而且,禁卫还查出乎邪王子所种的阿芙蓉,不过寻常花卉,而真正的阿芙蓉早就被那场大火烧光了,嘉元皇后给的理由是唯恐事情败露引来杀身之祸,所以铤而走险。”
“那银两的下落可找到了?”
剑一摇摇头。
燕回了然,看来这乎邪只是一个替罪羊,而这幕后凶手,很有可能就是这一夜之间得利最多的沈嘉元。
只是,明德帝一旦倒下,她这个皇后也就有名无实,怎么看这沈嘉元也不像是这么没脑子的。
忽然燕回脑中灵光一闪,不知怎的,忽就想起垂帘听政来。
“看来今天这饭是吃不成了。”燕回看着余墨道,“义兄受伤,我这个德馨公主于情于理也得进宫去探望一二。”
虽然很有可能被嘉元皇后拦在门外,不过这面子还是要做足的。
余墨点点头,“也好,你带着蝶衣一起进宫,我会让剑一跟在暗处帮你。”
燕回挑眉看向一侧的剑一,“看来你这功夫很是了得啊。”
“夫人夸奖了。”剑一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尖,“十二才厉害哪,她一但易容,除了主上,谁也看不出来。”
“噢,还有这事?”真没想到,她身边还藏龙卧虎。
“夫人这就不知道了吧,”剑一贼兮兮看看左右,见蝶衣不在,这才低声道,“他现在这副样子就是易容所来,是不是看上去和女子一模一样。”
蝶衣是男的!
真的假的?
医者为明德帝诊了脉,又查看了伤处,待换下了被血浸透的纱布,这才准备提着药箱离开。
可谁知还未踏出一步,就被人扯住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