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上楼!”
燕回挡在缘止身前,靠近缘止的蛊虫有了片刻驻留。
这种情况下,过多的推脱只是拖累,缘止没有犹豫,转身上了身后的观星楼。
燕回站在门前,那些饿疯了的蛊虫就停在离她一丈长远的地方。
“飞影!飞影!”
蛊虫爬满了她的身躯,可浮城还在尢自挣扎,有蛊虫想要順势爬进她的嘴里,却被她一口咬断了脑袋。
那抱着药丸的飞蛊终于将药丸一点一点的吃尽,听到浮城的呼唤,这才抖抖翅膀向着浮城飞来。
见浮城连连催唤飞影,燕回不再迟疑,直接咬破了自己的手腕,殷红的鲜血滚滚而出,其中隐藏的王蛊气息也在无形中弥漫开。
一直在尝试靠近的蛊虫,节节后退,它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这人身上的气息让他们感到十分害怕。
见这血有用,燕回直接用那血在观星楼的门前淋出一个半圆,这才闪身也进了身后的观星楼。
燕回沿着楼梯步步迈上,大约是咬的狠了,这一次的伤口没有立即愈合,斑斑点点的血迹随着她的脚步滴落在身后的台阶上。
好不容易爬上观星楼的顶端,燕回大气还没喘上两口,就对着那一直观望着虫潮的缘止招招手。
“你快些过来,我实在是走不动了。”
看到燕回流血的手腕,缘止急忙撕下衣摆,谁知燕回却对他摆摆手。
“它一会就会好的,不用管它。”燕回举起自己尚在滴血的手腕,将那滴落的鲜血淋到缘止的身上。
“你说你都在南域呆了三年了,怎么不给自己弄只蛊虫放在身上,如今你站在这里,简直就像进了盘丝洞的唐僧肉。”
既然蛊虫惧怕这血,还是多撒一点在缘止身上吧,大约是太累了,燕回的手腕没举好,几滴尚带着燕回体温的血液,落在缘止脸颊。
燕回想要伸手去擦,却被缘止握住了手腕,白色的衣摆层层缠上受伤的手腕,不断渗出的血迹终于有了减缓的迹象。
“虽然你身带王蛊,自身愈合超出常人数倍,但是在没有足够血食的情况下,一旦受伤也是会死的,还有……”
缘止看着燕回道,“我身上也是有蛊的,只是现在还不能用它。”
燕回摸摸肚子,选择性的忽略了缘止嘴里的“蛊”,即使有,想来也高级不到哪去吧,毕竟就连蚀心蛛,看他的眼神都像在看“储备粮”。
“这浮城山主也太小气了,自从我们从那浮岛上回来,我还真没吃过东西,怪不得这手腕半天了还不见好。”
“我只是给你提个醒,以后莫太拼命了。”
非是自己拼命,而是自己若不拼命,命就没了。
缘止将那临时绷带在燕回腕上紧紧的打了一个蝴蝶结?
燕回举着腕上的蝴蝶结只觉一脸怪异,“没想到你还会系这个。”
蝴蝶结与普陀寺主持方丈实在是难以联系在一起。
“有人喜欢,所以就会了。”
“对了,那浮城山主怎么样了?”
提起这个缘止面色有些凝重,“不太好,飞影过来了。”
燕回撑起身子跑到那观星台上一看,就见一道肉眼难察的灰影,正在单方面的屠杀着蛊虫。
而随着他吞噬的蛊虫越来越多,他身上的灰色,也在渐渐褪去。
“它这是进化了?”
“比那个还要糟糕。”缘止看着那飞蛊道,“炼制金蚕蛊最为忌讳的就是用飞蛊当做主体,不仅难以控制,更是因为这飞蛊太过暴戾,一旦蛊成,不说是我们,恐怕整片迷迭岛都逃不过。”
这么凶残?
“那王蛊哪?”燕回道,“即使是王蛊也敌不过吗?”
“王蛊确实高出寻常蛊虫许多,但是金蚕蛊一直存在于传说中当中,谁也没有真正的见过,所以……”
“所以一定要在它没成金蚕之前阻止它。”燕回看着那飞蛊信誓旦旦到,可是随即她又泄了气。
“若是这人还好,这一只虫子又该如何对付?”总不能拿个电蚊拍,将它拍死吧。
谁知缘止却目光看向了她。
“你不是让我下去捉吧?它可是会飞得。”
“你捉不住它的。”缘止道,“但是你可以让它停下来。”
“什么意思?”
燕回正疑惑,就见缘止已经站在她身后替她遮上了眼睛,“闭上眼睛,用心听。”
“你觉得我行?”燕回觉得有些荒诞。
“你行。”
缘止的话里带着笃定,那个将蝴蝶落在自己肩头的孩子,一定可以再次做到。
缘止的信任感染了燕回,虽然心中尚有疑惑,但她还是听话的闭上了眼睛。
耳边的声音有些吵杂,那是因为自己心中絮乱。
“心要静,才能听到你想听的声音。”
有声音从燕回耳后传来,犹如一位长者为她劈开眼前迷雾。
心脏慢慢的沉寂下去,就连血液流淌的声音好像也慢了许多,眼前的风声渐停,有翅膀的嗡鸣声渐渐传来,紧接着是螯足在地上划过砂石的声响。
然后燕回感觉到了恐惧,很难形容那是一种什么感觉,但是那种畏惧的感觉就那么清晰的传来。
他们很怕,因为天上那个飞着的家伙。
“停下。”
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明明她嘴巴都没有张开,可是她却真真正正的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那些仓惶逃走的蛊虫,有了片刻的驻留,就连那只飞蛊也有了一丝疑虑。
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