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县衙的大门前,一千多名龙影甲士也已经集结完毕,等待方昊的率领。
方昊大步走出县衙,翻身上马,大手一挥,带着部队浩浩荡荡的返回大营。
“将军慢走啊!将军慢走......”
看着逐渐走远的方昊,宋安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抹了一圈脸上的汗,垂头丧气的向后府走去。
自从买官来到这奉阳以后,这帮大头兵就从没拿正眼看过宋安,虽然顶了个城治老爷的头衔,但是没有兵权在手,单凭下属的那几个衙役,是绝对不敢和军队抗衡的,当初买官还以为能敛大钱,没成想分配到这么一个将军都嫉恶如仇的城池里,宋安也只能吃了这哑巴亏了。
不多时,方昊带着部队回到了大营,下令军士各自回帐,方昊直接策马奔回护卫帐前,翻身下马,撩帘进帐。
“少主,大哥,久等了!”
赵泰听到帐外有马蹄声响,转身正看到方昊大步进来,连忙迎接道:“可算回来了,兄弟,没惹祸吧!”
“放心吧,大哥!宋安那厮还不至于让我杀了他,就是吓唬了一下,让他赶紧滚回京城去,别在我奉阳碍眼!”
方昊说着话把大刀往兵器架上一插,随后解下背上的包袱递给赵泰,“大哥,包袱我要回来了,快看看有没有少什么东西?”
赵泰接过包袱一掂,奇怪的问道:“怎么感觉沉了很多啊,是不是你小子给大哥往里面塞砖头了?”
“哈哈......大哥说笑了!是宋安那厮自觉庭判失礼,甘愿赔罪的,小弟可不敢戏耍大哥了......”
赵泰打开包袱,只见里面除了原来那几件替换的衣服外,还兜揽着叮叮当当十数块大个的金银,还有宋安那些随身的珠宝。
“好家伙!城治老爷这回倒是大方了哈!”
看着眼前这些金银玉佩,赵泰之前的忧郁倒是都一扫而光了。
赵汉卿端坐在凳子上,看了看包袱内诸多的财物。
“泰叔,留下咱们原有的那些,剩下的给人家送回去吧!”
“少主不可!”方昊闻言连忙劝道:“方昊那厮平日里欺男霸女,诈民脂膏,这些金银更不知是欺压了多少百姓才得来的,岂能再送与小人......”
“既然如此,那就烦劳昊叔施舍给城中的贫苦百姓吧!”
一想到靖川城里遇到的余品三,赵汉卿心中就一丝不忍。
“少主.....”
赵泰此时也帮着打圆场,“好了,兄弟,就依了少主吧!咱少主宅心仁厚,小小年纪就心系天下,此心难得!这剩下的财物啊,我看你就帮着分给城中的贫苦吧!”
“那好吧!少主放心,方昊一定照办!”
......
转眼间,赵汉卿两人已在城中的大营里住了好几天了,那欺诈生人的四男一女当日也都被全数抓获,四个大汉被方昊发配到边疆的战场修城墙去了,那女子留作随营妇女,做些庖厨浆洗的活计。
这一天,方昊率军操练完毕回到帐中,发现赵泰已经收拾好了东西,要准备启程了。
“大哥怎么要走?老将军为国捐躯,少主年幼无亲,正是小弟结衔报恩之时,岂可再让两位流落荒原......”
赵泰闻言上前拍了拍方昊的肩膀。
“兄弟放心!围城之时将军托孤给我,说京城当朝大司马成涭是将军的结义兄弟,此去正是要去投奔司马,以全将军之愿,兄弟不必挽留,他日得回永宁,必到奉阳叨扰兄弟......”
......
方昊苦留不住,只得让军士牵出两匹战马附于赵泰,之前绑在饭馆前的那两匹马,已经被衙门的人牵去充公了,而且那市井之马自然比不上这战马的优良。
方昊又厚宴款待,更率一统之军护送二人出城数十里之远,得二人苦劝方回。
待方昊回得奉阳,赵汉卿两人依旧顺着官道向京城进发。
光阴荏苒,一路无话,不觉间二人又走了十余日。
一路上风餐露宿,穿城过县,听着城府乡谈,才得知眼下北疆一线的战事依旧还在向腹地蔓延,国家却还无动于衷,迟迟没有有效的支援能够抵住云兰的攻势,过不几天就能听到哪州哪郡的哪城又丢了,反倒是西边的战事此时倒是没什么动静了。
这一日清晨,天空彤云低垂,凛冽的寒风仿佛把把无形的尖刀一般,迅利的刨挖着世间的万物,虽是清早,四周却昏昏沉沉,天地间一片浑浊。
两人艰难的跑在官道上,迎着寒风都不自觉的捏紧了领口,握着缰绳的手也尽可能的缩在袖子里,眯着眼睛看着前方的路。
赵泰扽了一下缰绳,靠到赵汉卿的马侧。
“少主,再坚持一下,前面马上就到京城了,现在是天气不好,要在以前,在这都能看见萨南的城墙了......”
赵汉卿还未搭话,侧着头的赵泰突然感觉到身后不对劲。
斜眼瞥去,只见两人身后的官道上,隐隐约约的仿佛有一队骑兵追来,黑压压的一片,不知是敌是友。
坏了!
赵泰心头一紧,连忙趁着双方都还没看清楚的时候,斜身一把拽住赵汉卿的缰绳,瞬间止住马势。
“少主,快下马!藏到右边那片洼地里,半个时辰我没回来,你就自己进城,来不及了,快去!”
赵泰说着话一把将赵汉卿撩下马来。
赵汉卿猝不及防,双脚一着地,就立即跑向官道旁不远处的一片洼地里,好在此时距离萨南城已经不远,官道两边都是粗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