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脚步已近,赵汉卿连忙循声看去,闪动的火光中烟雾氤氲,只见申勃分开众人大步走了过来,赵汉卿连忙起身迎接道:“将军,王将军深明大义,情愿舍身罢战与我岷州大军言和,还望将军能够网开一面......”
不等赵汉卿说完,申勃满面笑容的拍了拍赵汉卿的肩膀,随后抱拳向王渊施礼道:“久闻萨南王城有铁面将军,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方才所言不过是开个玩笑,还望将军不要见怪,在下岷州徐丘城先锋官申勃,幸会!”
王渊也连忙答礼道:“萨南城下斩大将柴蛟者,天下谁人不知,申将军武艺精湛,刀法娴熟,王某佩服!”
“王将军过奖了!”申勃谦逊的摆了摆手,说道:“如今贾癸阉党把持朝政已非一日,边疆烽烟四起,百姓民不聊生,此次我岷州大军兵临萨南王城也正是为了肃清阉党,别无他意,今日将军能够弃暗投明,他日一同杀进城去,也不失为朝堂上一大功臣,将军此举,当记首功啊!”
王渊闻言,摇头叹息道:“方才这位小将军以刀柄在前而不伤王某性命,在下虽为一介武夫,也粗知礼仪,岂有再战之理,阉党干政,祸国殃民,王某又怎能不知,只不过职责所系,身不由己,而今王某即为降将,以后但凭驱使,在所不辞!”
申勃连忙安慰道:“王将军这是说哪里话,你我同为帕莱将士,谈何降与不降,待我等同进城去,杀尽阉宦,将军依旧是王城的禁军统领,护卫王城,干系重大,将军万不可再有此想法!”
“多谢申将军宽慰!”王渊对申勃抱拳施礼道,随后又转头向赵汉卿说道:“王城的禁军统领又能怎样,还不是这位小将军的手下败将,申将军手下果真是人才济济啊,方才得蒙小将军不杀之恩,还未请教尊姓大名,王某一定感恩戴德,铭记在心!”
赵汉卿闻言连忙回道:“王将军言重了,方才情急之下出手相伤,实在是颇不得已,末将赵汉卿,现为申将军帐下近卫营统领,得罪之处,还望海涵!”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王渊闻言不禁感慨道:“赵将军小小年纪就能只身挡住我数十名龙影卫的围攻,而且还能毫发无伤,确实难得啊,不知今晚一役,贵军一共出动了多少人马?”
“实不相瞒......”申勃笑道:“只有在下本部甲士五千人,这些火把和远处的喊声都是虚张声势而已,这也是汉卿的主意!”
“这......”王渊张了张嘴,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随后摇头苦笑道:“罢了,申将军治军有方,赵将军有勇有谋,王某佩服!”
“事已至此,王将军还是多以国事为重,且随在下暂回岷州大营,待明日拜见了威王,再同商进城之计吧!”申勃说着话带着一众人等向大营走去。
......
夜色总是给落魄的人更加恐惧的感觉,且说贾吉自鄢林中了埋伏,犹如丧家之犬一般,只顾着向没有光亮的密林里逃命,原本虽有一千名近卫骑兵的护卫,但在往来冲突中也都逐渐失散了,好不容易跌跌撞撞的跑回萨南城,原本带出城去的一万多名精锐龙影卫,也只剩下十数名带伤步行的近卫了。
这一夜对于贾癸来说,也同样是难以入眠,信心满满前去劫营的干儿子胜负未知,府中纵有娇妾珍馐,此时也是食不甘味寝不安席了,好不容易搂着爱姬挨到后半夜,刚迷迷糊糊的有些睡意,突然一阵急促的砸门声将贾癸瞬间惊坐起来。
“什么事,三更半夜的成何体统!”
被惊醒的贾癸冲着门外严厉的叫道,随后撩被下床向门口走去,还不忘回头捏一下同样被惊醒的美人脸,贾癸虽为宦官,却深好男女之道。
“干爹,干爹,快醒醒啊,干爹......”两扇梨木雕就的木门被砸的一阵震颤,门外的贾吉惊慌的哭喊道。
看着门外干儿子满身的血污,贾癸闭着眼睛把脸一斜,不用问了,肯定不是好事,一旁的管家则连忙跪倒,说道:“老爷饶命,公子执意要此时进府,小的......阻拦不住啊......”
“行了,你下去吧!”贾癸眯着眼睛向管家摆了摆手,又向贾吉问道:“损失多少?”
“回干爹的话,回来了......十几个人......”此时的贾吉犹如风雨中被冻坏的小麻雀,浑身抖如筛糠的回复道。
“什么!一万名堂堂的皇城龙影卫,这么快就没了?”贾癸一把抓住贾吉发抖的双肩,细着嗓子尖叫道,随后又闭着眼睛摇了摇头,叹息道:“你先回去休息吧,老夫已经向各州郡颁发了勤王圣旨,各路大军不日即到,到时候看谁能笑到最后!”
......
一大早,岷州大营里就传遍了申勃的捷报,单凭本部区区五千名龙影甲士,一个晚上就俘虏了一万名王城的龙影卫,龙影甲士虽然代表着各国中最顶级的步兵序列,但是和拱卫王城的龙影卫相比还是有一定差距的,平常别说是五千名甲士,就是五万名龙影甲士硬碰硬的上,能在短时间内全歼一万龙影卫也是侥幸。
申勃一早就由郭洪带领,去威王的中军大帐报了捷,威王自然是大为赞赏,宣布通示全军,大加封赐,此时申勃的军帐内挤满了相熟的各营将士前来慰问,闹哄哄的坐成一团推杯换盏,嬉笑怒骂。
“申大哥你可太不够意思了,有好事也不跟兄弟知会一声,一个人拿了这么大的功劳,小弟可得罚你一杯!”小将郭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