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允沉吟了片刻,轻声的说道:“三日后我派人送到城外五里营。”
张平听了展颜一笑,向王允拱手递上一个感谢的眼神。起身向王允告辞准备离开。
就在张平要出门的时候,背后传来王允幽幽的声音:“杨彪大人昨日从国师府上出来似乎并不愉快啊。”
张平回头看了王允一眼,耸了耸肩,摊手一脸无奈,然后一言未发的转身离开,只留下王允在房中抚须沉吟。
三日后,张平安排周仓带着一百余名弟兄押送从王允手中得到的这批衣物回钜鹿,自己只留了典韦、裴元绍、孙夏和二十个弟兄护卫。
这一两日,国师府门庭若市,雒阳城内大小官员不少送来贺礼,有些官职小的,也都登门道贺,张平倒是来者不拒,贺礼全收,来人也一一接见,让裴元绍应接不暇,倒是孙夏应对自如,举止得当,将一应来人、礼物登记造册,打理的井井有条。让张平赞叹不已,当即将孙夏命为国师府外事总管,统管一应接待事宜;裴元绍为内事总管,打理府内一应吃穿用度;典韦为护院统领,统领一应护卫。
但好景不长,没不过几日功夫,门庭若市的国师府就变得门可罗雀。灵帝自从册封张平为国师后就仿佛忘记了他,再也没有传召过张平。这让一众以为张平受了宠信,攀了高枝的大小官员失望不已,国师府也变得无人问津。但张平反倒乐的如此,总算是喘了一口气,清闲了下来。张平一面暗自谋划太平道日后出路,一面又恢复了自己日常的事项,每日习武、读书、炼丹,到是好不悠闲。
却说这日朝堂上却是发生了一件大事。原来凉州事乱,再起风波,这边厢灵帝新任命的车骑将军董卓及其所部兵马还未及至凉州,那边厢反叛的羌族在金城人边章、韩遂的带领下,一路攻城略地,不但戕害了金城太守陈懿,又再次杀死了护羌校尉怜征。
当时护羌校尉怜征向陇右刺史左昌求援,陇右刺史左昌却畏战拒不出兵,其长史盖勋力劝,却不想左昌恼怒,给了盖勋五百人马,命其出屯河阳,抵御贼寇锋芒。同时还派从事辛曾、孔常通往,欲监视盖勋,夺其功定其罪。
却不想边章、韩遂素有谋略,绕过河阳,直袭翼城,左昌向盖勋求救,盖勋毫不犹豫回援,然终究是寡不敌众,贼寇杀了左昌,将盖勋生擒。边章、韩遂感盖勋忠义,欲劝降盖勋,不料被盖勋骂了个狗血淋头,却不忍害盖勋性命,将盖勋放还回朝。
今日朝堂所议乃是盖勋还了朝,众臣乃议盖勋之事。
灵帝坐在上首,双眼微闭,“众卿以为陇右长史盖勋该当如何处置啊?”
廷尉崔烈出列奏道:“禀陛下,盖勋违抗上官,不听陇右刺史左昌之言,非要出兵袭贼,导致其上官陇右刺史左昌丧命,臣以为当斩立决。还请陛下明鉴。”
这话却恼了旁边议郎傅變,傅變本就是北地灵州人,北地郡与凉州相邻,傅變自幼久闻盖勋之名,此时见盖勋舍生忘死,宁死不屈抗击贼寇,却为小人污蔑陷害,又怎么能忍的住。
只见傅變出列,指着廷尉崔烈,向灵帝奏请道:“禀陛下,臣请斩廷尉崔烈,此人颠倒是非,混淆黑白,陷害忠良,蒙蔽陛下,实在罪无可赦,臣请陛下斩之。”
崔烈听了气的满脸通红,指着傅變:“你...你...你......”
“你什么你,崔大人敢做不敢当吗?盖勋一心为国,想要平灭叛乱,其实左昌此等贪生怕死,畏首畏尾的小人可比,但凡左昌早一日出兵,陈懿太守、怜征将军都不至陷于敌手,不至将我大汉整个凉州至于险地,让贼寇为所欲为。胆小如鼠的小人左昌死不足惜,但忠君报国、宁死不从的盖勋何其无辜,崔大人你竟然要置其于死地,你是何居心?”
崔烈年已五十有余,却被小他一轮有余,官职也小他不少的傅變当着朝堂众人的面指责,说自己欺君罔上,颠倒是非,一时脸面全无,怒气上涌,只气的满脸通红,一手捂胸口,一手指着傅變,却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灵帝这才睁开眼睛,先是瞥了眼崔烈,又看向傅變,眉头微微抽动一下,然后将目光放在了大将军何进身上,问道:“何爱卿以为如何啊?”
何进看了眼捂着胸口的崔烈,脸上闪过一丝不悦,此时崔烈却也看着他,眼中满是愤怒和不爽,见何进看过来,向何进使了一个请求和狠辣的眼色。何进将崔烈的眼色看在眼里,又将目光转向傅變,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一下,待转向灵帝时,何进又恢复笑呵呵的样子,“禀陛下,臣以为盖长史虽违抗上命,本心却是为了凉州安危,瑕不掩瑜,虽落入贼手,却誓死不屈,如今还朝,为安抗边将士之心,还当嘉赏一二才是。”
廷尉崔烈,听了脸色一白,双目圆瞪的看着何进,何进却看叶不看他一眼。
司徒杨赐听了一直紧闭的双眼睁开,淡漠的看了何进一眼,就再次闭上了眼睛。
“哦?”灵帝嘴角微翘,饶有兴趣的看着何进,“那爱卿以为当予以何赏啊?”
“臣以为不若封其为讨虏校尉,命其往破虏将军董卓麾下听用,平复叛乱,收复失地。”何进满脸严肃的奏道。
朝上众臣听了此言,议论纷纷,太尉邓盛刚想说话,但看了司徒杨赐一眼,见其微不可查的摇了摇头,便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廷尉崔烈原本煞白的脸色又恢复了红润,嘴角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