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唐北鸿也不看林彦一眼,两眼只是凝重地盯着前方的叛军军阵,看着那几经冲击都不肯让开生路的叛军大军,宛如万斤巨石一般拦在面前毫无动摇,饶是自己众人如何努力都不曾将其向后推动半分,便听唐北鸿启齿沉声喝道:“还能如何?当然是唯有硬闯了!”
说着之时,唐北鸿右手抓着长枪在身侧一转,枪尖划破空气,发出轻微鸣响,然后被负在身后,左手又紧握着战马的缰绳,身形随之微躬,已是作好了再次冲锋的准备,唐北鸿的神色也因此变得愈发地沉重起来。
几次冲锋都无法突围出叛军的包围圈,反而还折损了不少骑军,叛军显然是不打算给自己等人任何生路。而且这四周的叛军人山人海,一时也数不清有多少人马,好似杀之不尽一样,想来不论自己带兵从哪边突围都要打上一场硬仗,这必定是要付出不小的代价,但唐北鸿与林彦二人此事已是没了选择,只能率领麾下将士们硬闯了。
至于能不能突围出去,这或许就要看天意了…
听得唐北鸿所言,又见唐北鸿已是作势再冲,林彦嘴唇微抿,也不再多问。既然自己都已是来了此处要和唐北鸿联手突围,那些叛军又布下层层包围,自己等人早已没了选择,林彦也只能狠下心来,便要舍命陪君子一番!
“那好!如此的话,那林某便同唐将军一起,再将这些叛军杀得个天翻地覆!!”
一席话脱口而出,可是豪情万丈,直将那叛军大军视如无物,好似眼前的叛军大军不过是一群土鸡瓦狗罢了。
只见林彦手持长戟在身旁挥舞,戟锋之上那还未干涸的叛军将士之血被洒下,落在马前的土地之上,其气势丝毫不在唐北鸿之下,直让唐北鸿闻言之后不禁侧目看来,便觉林彦此人给人的感觉,好似与自己心目中所想不大一般,或许自己的父亲,当真不是死在林彦的手中…
如果真是林彦害死了自己的父亲,如果他真是想要投靠叛军的话,去享受荣华富贵的话,又如何会再次归顺朝廷呢?
难道林彦是那种贪生怕死之徒?至少在今日的唐北鸿看来,有着一身还在自己之上的武艺,林彦他不是这样的人…
倘若真是如此的话…那么现在自己等人被叛军大军重重围困,林彦看着突围无望的话,又如何会杀到此处来,还要与自己联手?他大可使上阴谋诡计来暗算自己,趁着自己对其防备松懈之时擒下自己,便当作是重新投靠叛军的投名状,相信那逆贼楚天扬也会不计前嫌地重新接纳林彦,毕竟林彦的一身武艺,就连唐北鸿有时候都自叹弗如,可是当得起那“天下无双”四个字,楚天扬又如何会放着林彦这一身本事不用呢?
要知现在叛军已是被逼上了绝路,这天下虽大,但叛军大军已是无处容身,楚天扬自是会格外珍惜自己手中的每一分力量…
“看来父亲之死,其中还是另有蹊跷,当需好生弄个明白才是,万不可错怪了无辜之人…”
心道了一声,唐北鸿心中再无任何杂念,眼下还是先突围出去,事后再论其他之事…
念及至此,目光这就重新落在那些叛军的身上,右手将枪身紧握,两眼深处便有杀意涌现出来,然后弥漫到了全身之上,直让林彦觉着惊讶,然后朝着唐北鸿看来,只觉得唐北鸿身上有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气势,可是让林彦对唐北鸿刮目相看。
似这般慑人气势,林彦武艺gāo qiáng、久征沙场,自然也是有的。只是今日在唐北鸿身上竟然还能见到,便让林彦觉得唐北鸿的身上好似有着自己的一丝影子,若是让唐北鸿继续这般成长下去的话,相信也用不上几年,唐北鸿的武艺定然能够达到自己今日这般地步,到时候的唐北鸿,或许就能与自己打得一个势均力敌了…
一想到唐北鸿的武艺有可能追上自己,那么自己在这世上便有了敌手,林彦心中顿时生出了一种跃跃欲试之感,只恨不得唐北鸿的武艺现在就能进步起来,然后再与自己大战三百回合。
可这么想归想,倒是不切实际,眼下面对着叛军的重重包围,还是应当先想着如何突围脱困才是…
放下了心中的他念,林彦整个人的气势也变得不同起来,与唐北鸿齐肩并马地立在此处,兵锋低垂在二人的身侧,残破的披风随着血腥微风轻摆,沾满鲜血的发丝纠缠在一起,黏在同样满是鲜血的面上,两道目光与利剑一般射出精芒,呼出的鼻息也变得滚烫灼热起来…
此时此刻,二人宛若化作了两尊杀神一般,望向那叛军大军的眼神也满是煞气流露,好似下一刻便要纵马狂奔而出,再在那叛军大军之中卷起一阵腥风血雨…
察觉着唐北鸿与林彦二人变得与之前不一样的气势,特别是那择人而噬的眼神,直让一众叛军士卒瞧得心寒、如坠冰窟…
心头突突猛跳的同时,额上也冒出了冷汗,被那微风一吹,只觉得格外地冰凉,就连手脚都有些发颤起来。
不少叛军士卒悄无声息地吞咽了一口口水,身形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两步,直到撞在身后袍泽的身上,这才不得不停了下来。若非有着自家将军在此坐镇的话,只是这些叛军士卒们,怕是早就被唐北鸿与林彦二人的犀利眼神给吓得三魂离体,然后丢盔弃甲地向着四方逃去…
但正是因为有着不少叛军将领奉着楚天扬之命,前来围杀唐北鸿与林彦二人,而包围圈的军阵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