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来说,思如这次的任务就是李老根夫妻的晚年规划。
改造不孝子女?
不不。
难度太大,她一向不擅长思想控制的,更倾向于直接简单的方式,能强硬点,为啥要动脑。
再者,也不保险。
思如绝对不是那种花钱添堵买罪受的人。
靠不住的始终靠不住。
良心发现这种事,讲真,太悬了,也许在众多压力下能有所顾忌,但时间绝对不会太长。
钱,还是握在自己手里比较好。
她态度不一般的强硬。
坐在对面的李荣几兄妹面色难看到了极点。
槽!
连村干部的脸都不给。
李荣站起来,“爸,你真要闹到这种地步!”
思如:“我咋了?”
皱着眉头一副茫然的样子。
见她装傻,李荣再多的耐心也用光了,跟另外三兄弟对视一下,也不再看思如,直接对村干部说道,“既然这样,那就没办法了。”
断舍离。
村长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因为钱断绝父子关系……
就劝思如,“李老根,没必要为了身外之物影响血脉亲情,难道你想死了都没人送终。”
恩。
农村是很在意这点的。
无人送终,那是……
思如神情平淡,“就当我跟老婆子是五保户吧。”
“签字是吗?”
“可以。”
村长抿了抿唇,这一家人都是奇葩,他没什么可说的,在征求了李荣兄弟的意见后,就地随手就起草了一份绝交书,并一式七份。
李荣几人仔细看了,点头,大致是没问题的。
思如相反。
她只粗略扫了眼就放到一边,秀花心情忐忑的小声问道,“老头子,那上面写的是啥?”
她不识字。
思如说道:“没啥,就是说以后跟咱没关系了。”
秀花:……
顿时瞪大眼睛。
这还没啥!
老头子你是被吓傻了吗?
一生老实软弱的老太婆此刻一脸的生无可恋。
李富笑眯眯的,“爸,你要是想后悔还来得及。”
恩。
只要把东西交出来。
思如依然摇头,“不对不对,太晚了,事到如今我不可能也没本事把你们回炉重造的。”
没错。
李富:……
很想把卧槽两个字狠狠的丢到死老头的脸上。
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冷着一张脸坐下。
唐苹瞪了他一眼,“该遭!谁叫你没事找事的。”
村长微微叹息,“难道钱比亲情还重要吗?”
思如听见了。
“大抵是。”
“不然那几个不孝子怎会为了钱连爹妈都不要了。”
村长一噎。
他想说的恰好相反。
不过,李老根说的也没错,父母的生养之恩还比不上一点钱,可见血脉亲情的凉薄。
算了。
各人自扫檐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
抿唇,“如果你也没意见的话,就签字吧。”
村长已经不想管这事了。
他劝也劝过,分析得很透彻,偏人家不领情。
以后再有什么也不关他的事。
李荣兄弟面色阴沉,本来断绝关系一说只是为了逼迫固执倔强的老父亲就范,没想到最后还是走到了这一步,不过好在几人之前就有了应对之策,所以也并不显得慌乱跟惊讶。
纷纷写下各自的名字。
待到写完后,村长把绝交书收起来放到思如面前,才发现她的那张纸上签名的地方一片空白。
“你怎么还不签。”
思如低头把那纸拿起,眯着眼睛,手指到某一行,上面写着“李荣、李华、李富、李裕、李兰五人于某年某月某日跟父亲李老根母亲余秀花断绝关系,从此生老病死各不相干”。
她把绝交书放到桌子上,“我对这句不满意。”
恩。
就不说话了。
村长面色难看到极点,但强忍着,“你刚才怎么不讲?”
思如云淡风轻:“我没看清楚。”
村长:……
深呼吸一口气,“你有什么不满的,说出来跟你几个儿子商量看看,等确定了我再拟上去。”
槽!
要写七份。
虽然字不多,可也不少,除了断绝关系那一句,底下还列有具体的事项,比如生病呀什么的都不会管,自今天过后也不会再来探望。
很有几条。
村长烦躁,但也理解,毕竟七十多岁的人了,脑子迟缓,反应力肯定比不上年轻人的。
思如:“好。”
她从中作梗临时变卦,李荣五姊妹就很不耐烦,其间还夹杂着难以言喻的忐忑不安。
李富小声道,“爸他不会是后悔了吧?”
没人回答。
思如就说了。
“这个绝交书有问题,上面只列了从今天起要跟我们两个老的断绝关系,以后生老病死不相往来。”
村长皱眉,“这没错呀。”
“错了。”
思如立即反驳,“一眼就能看出这些条款不明。”
村长:……
吃瓜群众:……
紧抿着嘴唇的李荣五兄妹:……
反正从表面上都没看出有什么不清楚的。
思如低头看着桌上那张纸,说道,“虽然我李老根是养了几个不孝子,但我生养他们是事实,生恩养恩全都占了,法律都规定了子女有赡养父母的义务,如今却说不认爹妈,要把没有劳动能力身体不好的老父老母像个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