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林文长跑到之后已是老脸惨白、挥汗如雨,气喘吁吁地瞪着被打得鬼哭狼嚎的婆娘,又瞪向拿着扫帚姿态嚣张的苏芳。
最后瞪着林天明,颤微微的手指抬起,指向林天明:“小畜生,叫你娘出来!”
“二十年前,我娘在你门前苦苦哀求,你也不曾出来,如今你们如此欺上门,凭什么叫我娘出来,我娘就得出来!”
林天明却冷着脸算起旧帐,两手拢在袖中紧握成拳。
“呵,我和我夫君可真是倒霉,就得被你们骂来骂去,真是好笑啊!”苏芳突然踹了林汪氏一脚,林汪氏一声惨叫就倒在林广长脚下。
林文长见了气得举起拐杖就要打苏芳。
“林文长!你若丢得起这张老脸,尽管打过来试试,今天我敢动手,也就不打算忍了!反正你们也没真心待我夫君,一直利用着他,占着他的便宜!”
“以前我夫君懒得计较,我原本也不想计较,可你们家这恶妇不想好好做亲戚,一直想压制我,怕我阻碍她继续占我家便宜,可惜我苏芳不是个软柿子!”
“大家都知道,我进门之后,我夫君带我去舅家拜访,虽然礼物寒碜,原因却已说得明白,只当你们提前拿走了礼物,结果却差点连门都进不了。”
“怎么,在你们眼里,这所谓的外甥就是礼物?没礼物就不是外甥了?呵呵,虽然后面进了门,可我们连茶都没喝到一口,更别提吃饭了。”
“就算那天受此委屈,我们也没打算计较,以后不去便是。但这恶妇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我们头一回招待娘家人时骂上门!”
“只是骂我也算了,你不是端着长辈架子嘛,可你骂我娘家人是什么道理!我婆婆都没甩过脸子,你跑到我家来骂我娘家人!”
“我打你怎么了?不管是那天!还是今天!还是以后!你骂一声我就动手!有种你再试试!”苏芳字字铿锵,目光凌厉。
“若不是天学求情,念他孝心,我今天拿出来的就不是扫帚而是菜刀了!我苏芳打虎时不会手软,剁你几刀也不在话下!”
众人看着神情凶狠的苏芳都没有说话,心里震慑于她的气势,心想这丫头虽然被欺得太狠,但她性子也确实够悍,果真不是软杮子。
不说以前,就今天的情况,若她性子稍软,此时呜呼喊痛的愉就是她了。
再看林汪氏,倒在林文长脚边哭嚎却早已没有刚才叫骂的气势了,只见她头发凌乱、脸上血痕、红印数条,脸颊肿了、嘴角破了,衣裙也脏乱不堪。
“死汉子!这就是你们林家的好外甥啊!请了媳妇就不念亲戚长辈啊!刚才他还打我!帮他媳妇打我这个舅娘啊!”
林汪氏一身惨痛,想骂苏芳又觉得自己已经败下阵来,干脆转向林文长告状,她就不信,那野杂种敢打他舅舅!
“村长,今天的事大家都看得明白,道理无需我和芳儿来讲,我们夫妇的态度也很明白,有人不能善待晚辈,咱们也就不再认他们当长辈。”
“更何况,当年之事是他们绝情在先,这些年我随他们搜刮,已是仁至义尽,如今他们屡次欺人太甚,我不会忍让。”
“如果有人再上我家来骂,照今天这般打!”林天明冷盯着林文长,与他对峙气势更冷,林文长仿佛被一股冷气笼罩,半天说不出话来。
自然,他举起的拐杖也在苏芳的威胁声里最后还是放下了,因为苏芳拿扫帚指着他根本就无惧他长辈的威严。
显然他们已铁了心撕破脸皮,再拿长辈身份说事,只是笑话。
“娘,回去吧,跟晚辈怄什么气呢,等大家气平之后有话好好说,何必……”林春桃抹着泪走过来搀扶娘亲。
“死丫头你说什么屁话!是娘被人打啦!你说怄什么气啊!”林汪氏突然揪着林春桃就拍打起来,情况很是激动。
“娘!你消停些吧!”林春桃无端被打,眼泪再次落下,恳求着娘,但这句话也让她挨了几耳光。
“春桃你回来!”苏长贵冲过来就拽开林春桃,脸色很难看地瞥了林汪氏一眼。
“你娘平日骂惯的,如今踢到表嫂这块铁板了,她不骂赢过来,这口气是咽不下的。”
“可是……”林春桃想争辩两句。
“别忘了你是我苏家媳妇,你要搅进去,丢的可不是林家的脸面!”苏长贵冷盯了林春桃一眼,警告她不要参与。
林春桃捂着脸低了头,却是不敢再说什么了。
“走!回家!这什么乱七八糟的!以后没我准许,不许回娘家!”苏长贵一声喝斥,连给林文长行礼都没有,就拽着林春桃走了。
他很清楚,今日这场闹腾,岳母根本不站道理,而且连村里人都没打算帮她。当然,岳母也从来没占过道理,只是以往村里人还会说劝几句。
就他刚才赶到看到的,还有村里人和他说的事情经过,他还是赶紧离开吧,不然表哥迁怒到他头上,岂不冤枉。
再说了,如今表哥也是苏家女婿,同属一个家族,两相权衡,他更乐意从苏家论关系,而不是林家。
“文长,你这腰伤没好,赶紧回家歇着去吧。”一直没说话的王村长这时才缓缓开口,脸上表情看不出情绪,但语气却不容质疑。
“林文长,今天道理在芳丫头和天明,你婆娘横惯了,吃点教训也好,让她以后学学怎么做人。”
“林文长,你还是赶紧回家去吧,你连走路都困难,怕是理论不了你婆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