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时光在自愈中悄然而逝,但别人的时光很可能已经天崩地裂了。
景昕的确不知道外面都发生了什么,只好问:“医院里怎么了?”
蒯蔡蔡朝李亚鑫的方向努嘴,白眼都快翻上天了:“还不是那个小贱人,到处跟人说你不好好实习净会偷懒,技术不到家才会被患儿家属打,还色诱陆彦为你出头,结果打人被停职了。谣言一传二,二传四,三人成虎,然后整个医院的人都在说你的不是。我呸,你就在旁边帮忙扶个头要个毛线技术?还色诱陆彦,明明是陆彦对你死缠烂打,她也不看看你哥哥的盛世美颜,你有必要色诱区区一个陆彦么?简直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景昕就是喜欢蒯蔡蔡这个性格,关键时刻护短护的天理不容,连骂人都这么酣畅动听。
景昕直冲蒯蔡蔡竖大拇指:“就是,这个睁眼说瞎话的小贱人!”
最后三个字景昕刻意扬了扬尾音,李亚鑫听到了,气得几乎要跳起来,又被她的同伴拉回去,小声同她说了些什么,她才消停下来,不过两个人也没继续坐下去,看看时间,就起身拎着身旁的礼品盒走了。
出门前,李亚鑫还不忘用恶狠狠的眼神剜了景昕一眼,景昕背对着她,权当看不见,蒯蔡蔡可不,呲牙朝李亚鑫做了一个掐脖子的动作,又翻白眼又吐舌头,生生把李亚鑫气走了,高跟鞋咚咚跺地,那声音,景昕听着都觉得脚疼。
饮品店里终于安静了,蒯蔡蔡更是骂人骂到有了共鸣,也放下了心里最后的那一点顾虑,放心安慰起景昕来:“医院对这次的医闹还没有明确表态,不过看何院长的意思是想大事化小的。现在乱嚼舌头的人虽然多,但也有例外的,比如我,我绝对是铁杆支持你的,还有骨科护士长跟董老师,手术室的刚哥,连我们科那个冰山带教,这些跟你相处过的老师都站出来帮你力辟谣言了。是人少势微了点,但起码是一点正能量呀,相信这件事很快就会过去了,到时候你就能再回来实习了。”
落井下石易,雪中送炭难,景昕听了还是很感动的:“有机会我会回去好好感谢大家的,不过实习,还是算了吧。”
蒯蔡蔡想,这样一份危机四伏的职业,的确没什么值得流连的,只不过现在的时机也太尴尬了吧?
“那你毕业证怎么办呢?辛苦熬了两年多了,不能因为最后的实习问题连毕业证都拿不到吧?”
毕业证?她当初,可是连名校医学院的入学资格都放弃了呢,选择了t市的专科护理院校,不过是为了早一点回来这里,看一看她不曾拥有过的一切。
景昕兀自摇摇头:“不过一个专科毕业证而已,我还真的没放在心上过。”
蒯蔡蔡说:“也是哦养着,不工作都没关系。好羡慕哦,我要是有景家希这样的哥哥,我也不工作了,就天天拿着他的卡挥霍挥霍,哇咔咔!”
景昕抬手拍了蒯蔡蔡肉乎乎的爪子一下:“啧啧,我又不是你这个大米虫。”
蒯蔡蔡嘿嘿谄笑。
点的饮品好了,景昕拿着小票去取喝的,蒯蔡蔡看见就问:“哎,你怎么点了三份?”
“还有一份是给阿靳的,上次我给他做过一次蜂蜜柚子茶,他似乎很喜欢喝。”
蒯蔡蔡简直难以置信:“那个冰块脸居然喜欢喝这种小女生喜欢的东西?我一直以为他要么就是只喝白开水,要么就酗酒成狂呢。”
景昕瞪她一眼:“别乱说话,其实阿靳就是个大孩子,外冷内热的。”
蒯蔡蔡撇撇嘴不置可否,推搡着景昕快些走,连连说时间来不及了章铭他们都已经出发去山顶了她们得赶紧去造型屋了,但心里却在想:你家腹黑哥哥在你心里八成也是个大孩子,你这颗圣母心谁谁在你眼里都是孩子。
蒯蔡蔡没有想到,她的这番定论会这么快就被彻彻底底打翻,而且,还是以这样直接的方式。
山顶小公馆其实并不小,夕阳西垂,它却宛若一座沉睡的雄狮慢慢苏醒,夜晚静谧,霓虹灯闪烁之下,五彩斑斓的夜生活似乎才刚刚开始。
阿靳驱车到山顶的时候,景家希他们已经到了,五个人成功会师。
景家希将景昕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她今天化了淡妆,原本柔顺的直发烫成了微卷,巧妙地盘起了一半,露出精致的五官和炫目的钻石耳钉,搭配一身及踝的月白色长裙,整个人都显得仙魅的不可方物。
她今天,显然是用心打扮了。
景昕笑问:“你送我的耳钉,一直没有机会戴,今天终于找到合适的场合了。阿希,我好看么?”
景家希伸手去摸景昕的耳垂,动作很轻,生怕弄疼了她:“很漂亮。”
是真的很漂亮,漂亮到他恨不能把她扛回去,藏起来。
蒯蔡蔡揽着章铭的胳膊笑的花枝乱颤:“景家哥哥,你这一副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惊艳表情是怎么回事,能不能有点出息啊?”
章铭连忙去捏她的嘴:“别乱说话!”
蒯蔡蔡委屈:“哎呀人家实话实说嘛。”
章铭连忙去打量景家希的神色,好在他似乎并不在意蒯蔡蔡说了些什么,只朝景昕跨起了手臂:“走吧。”
章铭松了一口气。
山顶小公馆不同于一般的私人会所,这里可以漆黑的暗无天日,也可以耀目的光芒万丈,酒色财权,是一处绝对隐秘而又**的快活林。
因为工作关系,景家希是这里的常客,门口的安保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