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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简直就不是一个档次的!
蒯蔡蔡兴奋的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了:“哇咔咔,以前我一直觉得你就是只逆来顺受的小绵羊,没想到居然是一匹披着羊皮的狼,发起狠来堪比一头暴龙,那两巴掌,实在是太爽了!”
用词可真是恰当,景昕笑:“可能我本来就是狼。”
“叮——”
八楼到了,景昕朝着病房走去,肖冉转院住在东华骨科已经两天了,何东华是医院院长,可他自始至终,没有提过肖冉一次。
景昕不相信,他不知道肖冉住院的事。
不过是不想面对而已。
不想面对那个替他生下女儿的女人,大概也更加不想面对她这个二十多年来都不曾归纳进人生里的莫名其妙的女儿吧?
景昕苦笑,真是自虐,这样的事实,她明明早就知道了,却偏生一而再,再而三地心存妄念。
简直是自欺欺人,自讨苦吃。
何东华可以当肖冉不存在,景昕却不能真的对肖冉不闻不问,那到底是她的亲生母亲。
病房这个时候已经熄灯了,只剩下走廊的等还在亮着,值班的护士正在巡视病房,看见突然阿靳推门进来了,吓了一跳:“你是干什么的?”
景昕跟蒯蔡蔡随后才进来,景昕看见值班护士的脸,轻声叫了一声:“董老师,是我们。”
董老师更吃惊了:“景昕,蒯蔡蔡,你们俩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景昕笑说:“来看望病人,住在vip病房的那个是我妈妈。”
董老师更吃惊了:“那个肖冉是你妈妈?”
真真是如假包换啊,景昕苦笑:“一点都不像是不是?”
“是不太像。”董老师顿了顿,“这两天肖冉可闹了不少动静,从住院开始就在闹腾,都是陪着她的那个小姑娘在哄,我们都以为,她才是肖冉的女儿呢。”
肖梓琪就是有装嫩的能力,都快是人妻了,居然还能让人一口一个小姑娘的叫着。
景昕说:“那个是我表姐,我这两天一直有事,所以都是我表姐在帮我照顾着。”
急诊医闹的事情已经人尽皆知了,医院里对景昕又多是一片骂声,景昕不来医院是对的,哪怕是来,也只能挑这种深更半夜的时刻偷偷地来,再偷偷地走。
人言可畏,董老师对此十分理解,关上病区大门,就带着景昕朝vip病房走:“你妈妈这两天实在太闹腾了,后来你表姐就给她转了vip病房,这样不会吵到别人,也方便她自己照顾。对了景昕,医闹的后续处理怎么样了?”
“已经立案调查了,暂时还没有什么结论。”
董老师拍拍她的肩膀,说:“应该没什么事的,你别害怕。”
景昕微笑:“我知道,谢谢董老师,也谢谢您愿意帮我说一句公道话。”
董老师顿时有些不好意思:“我也是实话实话,你客气啥。”
董老师把景昕三个人送到vip病房门口,见景昕在门口徘徊迟迟不肯进去的犹豫模样,就打了声招呼先走了。她还要继续巡视病房,还有许多事情要做,最重要的是,别人的家务事,她不便多介入。
当医院里对景昕的传言传的沸沸扬扬的时候,她可以在一片骂声中站出来帮景昕说一句公道话,但却没有办法在一场家务事中,多说只言片语,这就是人情练达,清官难断家务事,多说无益,不如不说。
可蒯蔡蔡显然就没有这种觉悟了,低声问:“昕昕你不进去么?”
vip病房里也已经熄灯了,景昕透过病房门的透明玻璃朝里面瞧,看见屋里还剩下一盏小小的床头灯在亮着,光线昏暗,肖冉跟肖梓琪各占一张床已经睡着了,而姚铭桓坐在沙发上,开着电脑十指飞弹,看起来异常忙碌的样子。
景昕把脑袋缩回来:“看看就好,她们已经睡了。”
一直没有存在感的阿靳这才冒出来,难得的说了一长串话:“肖冉骨折入院后,立即做了石膏固定,但后来出现了并发症,这才转到了东华医院来。现在肖冉病情已经平稳了,景先生也一直让人留意着这边,你不用太担心。”
景家希做事妥帖,景昕自然不担心:“那我们走吧。”
“去哪里?”阿靳问。
景昕看了看蒯蔡蔡,说:“先送蔡蔡回医院宿舍吧。对了,章铭呢,怎么没看见他?”
蒯蔡蔡这才想起章铭来,急得直拍大腿:“哎呀哎呀,我们家小哥哥还在山顶小公馆呢,我开着他的车出来追你,结果把他丢在那里了!”
景昕连忙去看阿靳,阿靳有些结巴地说:“当时兵荒马乱的,你上了抢救车转眼就不见了,我着急去追抢救车,没顾得上景先生。”
山顶是高劲的私人地方,去小公馆的人又非富即贵,阿靳开走了慕尚,蒯蔡蔡开走了章铭的车……景昕郁卒:“阿希肯定更生气了!”
夜间的山顶与白昼截然不同,气温下降到了十度以下,加之寒风瑟瑟,让人犹如置身隆冬。
章铭裹紧了自己单薄的衬衫,看看坐在山顶嶙峋巨石上纹丝不动的景家希,颇有几分敬佩。
月缺星亦疏,景家希一直盯着天空看,也不知道是在看什么。章铭的上下牙齿都在打架,忙说:“景先生,咱们要么还是先进去公馆里面吧,等了这么久了,她们应该不会回来了。”
“不会回来了么?”
章铭说:“蒯蔡蔡是个马大哈,这会儿说不定就已经把咱们俩给抛到九霄云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