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棋这种东西那其实就是在玩套路,说句再白一点的话,那就是谁的套路深、谁的套路狠,那谁就是整盘棋局的最终赢家。
别说象棋了,其实围棋、跳棋、五子棋等都是此类游戏,它们全都是依靠最简单的东西,去布置一个自己知道、而对手不太容易知道的陷阱游戏。
象棋考研的是棋手的各个方面,它不止是需要棋手能够洞观全局,它还要让棋手在洞观全局之时,做到举子如山、落子可用的地步!
当然啦,月白的象棋确实玩的不错,但这也得分跟谁比啊,他比徐莉啦、胖子啦,都强出不止一个等级,可他现在所面对的则是一位更会计谋、几乎都算计了一辈子的老棋手!
而且,月白也是此时才知道,刚才徐莉玩的那一盘并不是徐莉吃掉了徐丰源的很多棋子,而是后者主动的让了半边儿棋,这才让徐莉趁着己方子多占优的时候,把局势改成了月白来此看到的那样。
还有,此时在月白和徐丰源对弈的时候,月大教主就现,他在棋局打开以后、由他自己所布置的一切陷阱,竟然都会被徐丰源清楚的给看透。
这也就是说,月白所考虑到的棋步、棋招,是都没有徐丰源想的长远的,而同样的道理,也能说明徐丰源的棋艺、或者说徐丰源的洞观棋局的眼力绝对在前者之上。
可是,现在有一个现象很是奇怪,那就是这棋盘之上的两人中、略占上风的徐丰源居然没有玩了命的吃月白的红子儿!
月白对此也是极为的不解的,他明明看出徐丰源的杀招直逼自己的最后防线,但却到了刀芒毕露之时,徐丰源却收住了利刃,只是逼走月白的防御棋子以后,也就不在赶尽杀绝了。
“奇怪了!老家伙是想放水吗?”
月白满心的疑惑,抬眼儿偷偷的看了徐丰源一眼,但对方依然皱着粗眉毛看棋盘,没有任何的多余表情。
“怎么?没法走了吗?”
可能是现了未来女婿的目光,徐丰源此刻就端起一旁的茶杯抿了一口,道:“你刚才不是挺会玩的嘛,这会儿怎么犹犹豫豫、心不在焉啊?”
“额...被您老的棋技惊艳到了呗!”
月白耍了一句贫嘴,然后摇摇头,抛开杂念,重新把注意力放回了棋盘之上。
可这时再看棋局,月白就真的是无从着手了。
只见徐丰源的单马已经压住了月白的象眼,而徐老头持有的其他棋子也都透着那么的关键,并且是子子相关,很明显是已经再一次的露出了杀意。
“坏了,刚才一分心走坏了一步!”
月白见没有好路可走,他那白皙的额头上就急出了细密的汗珠,就连一旁的徐莉也在暗暗的握拳!
其实,月白也不是没路可走,他只是眼力和盘算都不如徐丰源厉害,一时半会的看不出来而已。
“呼~!棋走险招,冒险试一次吧!”
不过,月白思考了良久之后,这才终于一咬牙,拿起自己的红车走到了肋车路上,并且,他还故意的摆在了那颗踩象眼的上马位。
马位是哈市的土话,在象棋之中它指的是一只马可以跳动的落子位置,也就是说,月白是故意的把自己的车送到了徐丰源的马脚下给对方踩的。
当然,月白如此的送子也不是空穴来风,他这种走法叫做舍子探杀,意思是说:用一颗带有一定威胁力的、暂时无用的废子去试探对方的意图,看看对方会不会为了吃子、保子等可能,而放弃掉对局势的把控。
如果说徐丰源吃掉这颗棋子,那月白的那颗被踩住象眼的红相就能够立刻解脱,并以此建好失去的防御阵型,甚至还可以把整盘棋局给扭转回来,让自己利于不败之地。
而假设徐丰源没吃月白的车,那他必定会选择保子了,可那样一来,月白也是同样可以把自己的防御给修复好的!
所以,这种舍子探杀的棋招虽然很麻烦、很冒险,但在某些时候还是很管用,至少在被对方给束缚住棋局时,这种冒险丢子的方式是绝佳的拯救手段。
可是,徐丰源对此却毫不在意,老家伙既没有吃掉月白送上门的红车,也没有为了保住那颗被红车盯上的黑马去选择保子,而是拿起自己的黑炮在正中间的纵路上一摆,随便走了一步无用棋!
“这...”
月白有些傻了,他完全搞不懂徐老头这么走的目的,他甚至还在想:徐老头不会是真的看自己要输、故意的在走无用棋,要给自己放水吧!
“哎,小白啊,见好就收吧!”
这时,徐莉叹了一口气,拍了拍月白的肩膀,耳语说:“你还没看出来啊,我爸是不想现在就把这盘棋下完的,他的棋艺比咱俩摞一块儿、还得甩咱好几条街,他是故意不杀不保,摆明了就是为了延长这盘棋的结果!”
“那我怎么办啊?”
月白有些恍然,用眼神询问心上人,这棋是不是就没法下啦?
“按和棋的路数走...”
徐莉对月白一挤眼儿,轻声道:“刚才他说的规矩中没包括和棋,我爸是想让咱们钻这个空子!”
“额...可我也不会下和棋啊!”
“真笨,你就不能把棋子都让出来啊,反正他也不会吃你的!”
“那...好吧!”
月白思考了几秒,终于点点头,按照徐莉提醒的办法继续使用‘毫无意义’的舍子探杀的棋招!
其实吧,徐莉还是比较了解自己的老父亲的,说到底,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