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坑底是一个骷髅头,仅仅是天灵盖露在空气当中,颜色灰白灰白的,一点血肉都没有,是干干净净的一个骷髅头。
而胖子一见坑底的东西,也是下意识的呀了一声,随后一个翻身、退到一边,生怕会有什么危险发生。
“别紧张,这就是一颗普通的人头!”
月白双目中的金芒一闪,好像已经用洞察眼确定了什么,然后,他就用一柄短剑,将骷髅头挑出了沙坑,这才发现,这颗人头并不是完整的人头骨,而是只有额骨的、半个天灵盖儿。
月教主见头骨不是完整的,就更不担心会有什么危险。
他先把这半块额骨放到一边,又利用短剑、顺着沙坑往下刨了刨,确定再往下、没有另半块头骨、或是什么身子骨架以后,这才和胖子重新打量这颗人头。
但这半块天灵额骨也没啥可看的,无非是表面被干燥的沙子长期掩埋、摩擦,显得很光滑,其次,便是这半个额骨特别的宽,比常人的额头比例、略有区别以外,其他的地方真的是太过普通。
可胖子不理解,他现在也不怕这半个骷髅了,而是好奇,为啥沙子底下没有深坑、却还能让自己和月教主,多次陷进去。
虽然刚刚摔倒自己的地方挖出了这半个骷髅,但很明显,这半个人头骨,是不可能造成架空沙地、形成陷坑、导致他崴脚摔倒的情况。
“会不会是鬼绊脚啊!”
胖子看着四周的鬼脸竹,又低头瞅了瞅近前的半个天灵盖,说:“这里的亡魂是多如牛毛,虽然隐秘于竹子里头,但它们的气场肯定还是存在的,而且,这半个天灵盖的出现也有些不对劲儿,这里又不是人间,怎么会出现死人的骨头呢?”
“可我的洞察眼不是啥也没有发现嘛!”
月白提醒说:“鬼绊脚倒是有可能,但咱的本事、不可能察觉不到鬼绊脚时的异常吧,但你之前却没发现任何异常,那就只能说是这里的沙地有问题!”
“沙地能有什么问题啊?”
胖子抓了一把沙土,任由松软干燥的流沙、在指缝当中缓缓流逝,“很正常啊!”
“看着正常,不代表就一定没有问题!”
月白想了想,又说:“我之前也在想,为什么表面看上去啥都没有,但咱俩走过去的时候、却突然产生凹坑、将咱俩绊倒,我先前也怀疑过是这竹子里的鬼魂在搞鬼,但一路走来,它们却没有任何的作为!”
说到这,月白也抓起了一把沙子,但他没有像胖子那样抓着,而是捧在手里,示意王大少爷仔细的看一看。
只见,这一捧沙子中,那些过多的沙子、在无法被月白的手掌拖住时,边缘处的细沙,就开始自然的流逝。
可在多出来的细沙流完以后,月教主手心中的沙子却也随着之前的细沙,朝手掌边缘流去。
是个人都知道,手掌上的面积是有限的,而过多的个体在有限的区域当中存在时,若是这片区域的边缘没有遮挡物、也无法承载本体之上的个体、或是边缘处的个体表面没有摩擦力,那这些边缘处的个体、则会随着地心引力的影响,朝着下方滚去,从而离开承载它们的东西。
但是,假设这些个体的重量没有到达承载物的极限时,那在边缘处的个体都走光了以后,承载物上面的残留、则会按照物理学远离、被承载物继续承托,甚至是留在承载物的上方,直到承载物主动放弃这些个体。
可月白手心中的细沙却不是这种现象,在一捧沙子被他托起之后,手掌的边缘处就开始让细沙缓缓滚落在地,而在看似绝对不会动的手心中那些细沙,却如同像一坨史莱姆一样,被边缘处的细沙、给拖下了月教主的手心。
“这...”
“这里的沙子...应该是活的!”
月白不等胖子的思维作何反应,他就下意识的、拍了拍没有一粒沙子的手掌,随即嘴角一扬,道:“这里的沙子应该是被人施加上了阵法,否则,它们绝对不会自己移动的!”
“那为什么上次我和天禄带你来这里时,就没有遇到这种现象啊?”
“上次你走的是这里吗?”
月白道:“如果我猜的没错,这种沙子自行凹坑的现象是刚刚出现,而且,也是有范围限制的,至于上次为什么没有这种现象,我觉得,应该是你和天禄带我走的路、是没有处在阵法的范围内的。”
“可这又能说明什么呢?”
“呵呵,说明...咱得更小心了呗!”
月白装出一副轻松、不在意的表情,示意胖子别再多问,赶紧的赶路,才是正经。
你别看月教主说的轻松,但他的心里却在大感不解。
还是那句话,为什么,为什么这里的沙子就要被布置上阵法,难道只是想让外人走这里时,多摔几跤、自觉艰难,从而主动离开吗?
当然是不可能了,这里又不会来什么人,月白就算是再笨,也不可能笨到、这么单纯的地步,他只想了几秒,就已经猜了个七七八八,几乎接近于完美的答案。
首先,这里有了阵法的作用,那就证明这片沙地是已经靠近了什么重要的地点、所以,阵法的主人才会布置下奇怪的阵法,保护某些东西。
第二,这阵法看似平常、没有危险,但月教主却觉得,这应该是还不到危险出来的地方,假设现在的自己、已经靠近了什么,那想必自己所处于的位置,也就不可能只让自己摔几跤那么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