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个侍卫自队伍里走出,躬身扣手应道:“回大人,今日寅时,皇城守城侍卫前来汇报,说是发现秀女文秀与赵御医出城,当时秀女文秀手里拿的是赫王妃的出宫牌,出宫牌乃四皇御令,他们不敢阻拦,但是已按规定收回出宫牌,请大人过目。”
说完,侍卫将出宫牌低头呈上。
刘恒转头看了琴婉绫一眼,问道:“赫王妃,您可认得此出宫牌?”
琴婉绫的心‘咯噔’跳了一下,她抬眼望去,淡淡地说:“这是本宫的出宫牌。”
刘恒点点头,继而又问那个侍卫说:“出宫牌乃四皇御令,若是非被授之人使用,需得有人随同前往。可是底下在跪之人随了与犯人一同到的城门?”
侍卫应道:“回大人,正是。”
刘恒问道:“台下元春,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似乎停了一下,只见元春摇了摇头。
刘恒眉心微微皱起:“可是谁胆敢如此让你拿了个王妃的出宫牌私自放走了秀女文秀与赵御医,你可知道他们犯了可是死罪?”
迎春表情僵硬,嘴巴微张,才颤抖着声音说:“奴婢知道……”
刘恒又问:“可是有谁让你做了这些事?”
迎春愣住,好一会儿才开口:“回刘大人……是赫王妃让迎春这么做的!”
琴婉绫下意识抬起头看着迎春。
元春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这话是从迎春嘴里听到的:“迎春……”
迎春不敢抬起头了,两只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地面,只是整个人开始发出微微的抽泣声了。
迎春始终不愿抬起头来,又继续说道:“赫王妃与奴婢说只要奴婢按照她的意思做就行了,赫王妃的话,奴婢不敢违逆。”
刘恒转睛看了琴婉绫一眼,又半眯了眼睛看着迎春说道:“那出宫牌是如何到了秀女文秀的手上?”
迎春咬着嘴唇:“是迎春拿给的文秀。”
元春急道:“迎春……”
“也是赫王妃让你这么做的?”
“是……”
元春一件茫然:“迎春你不可胡说!”
刘恒微怒:“台下何人,扰乱审堂,罪也该罚。来人,将她给我拖下去重大二十大板!”
迎春终于动容,一把重重跪在地上不停磕头:“元春……求刘大人放过元春,元春她只是一时激动……求刘大人……”
迎春额头贴在地上抽泣起来,眼泪滴落在地湿了一大片。
刘恒手拿拍案板,正声道:“迎春,本官问你,你所说可是一切属实?”
迎春哭的厉害,在听到刘恒的话的时候身子僵硬了一下,随后艰难地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刘恒:“回大人……迎春……所说的一切……都是实话……”
刘恒转视琴婉绫:“赫王妃,可有什么说的?”
琴婉绫表情淡淡,眉心却皱着不减:“本宫不曾知道这些事。”
刘恒反问:“赫王妃所说的‘这些事’是指出宫牌并非是您给的迎春,还是让秀女进如地牢见赵御医并非是您的允许?”
琴婉绫无言以对。
确实那出宫牌是她亲手交给了迎春,让秀女文秀见了赵御医也是她答应的,但是为什么她会这样做,迎春心里心知肚明。
而迎春突然在审堂上这般说话,究竟目的如何,她完全不知晓,何况在审堂上,只要人证物证俱在,就是有理。
“这些确实为本宫所为。”琴婉绫轻言道。
“那赫王妃所说‘不曾知道这些事’,可是意味什么?”
琴婉绫抬头看他,解释道:“本宫虽承认方才刘大人所说这些,但本宫并不曾与迎春说过让她放走赵御医和秀女文秀。”
刘恒又问迎春:“台下行迎春,赫王妃所说,可是属实?”
迎春轻轻磕头,额头紧紧贴着地面不起,说道:“回刘大人,这一切……都是赫王妃让奴婢做的……”
琴婉绫低眉看着迎春。
“赫王妃,您可还有话要说?”刘恒继续问道。
琴婉绫顿了一下,轻轻摇摇头。
“如此,下官只能多有得罪赫王妃,待本案还没有弄清楚之前,赫王妃您只能……”末了,刘恒大声唤道,“来人!将迎春与赫王妃关入大牢,等待审理!”
说完,堂上便两两走出几个士兵,走到琴婉绫跟前,说了句‘赫王妃请’以后,便伸手指引她走。
琴婉绫暗自咬咬唇,此时她如此被动,迎春作为人证一口咬定了她,她一丝反驳之力都没有。
然而在这之前,她得先知道究竟迎春为什么要这样做。
欲走之际,琴婉绫轻轻抬起头来,看着刘恒一脸的正义,轻声说:“刘大人,此事元春从头至尾都不曾知道半点,迎春为她是姐妹,才激动至此,请刘大人能开恩,放过元春此次的胡闹行为。”
过了一会儿,刘恒看着琴婉绫的眼睛轻声说道:念在赫王妃的面子上,下官不再罚她便是,但若是还有下次,下官定是秉公处理,还望赫王妃理解下官。”
琴婉绫感激点点头,这才转身,大步流星离开了。
迎春不知何时停止了哭泣,她轻轻转了下脸,目光深邃地追随着琴婉绫的身影。
堂上又走出两个士兵,粗鲁地一把将她捞起,半拖半就将她拉走了。
牢狱里。
本暗无光日的地方,突然被一拨浩浩荡荡的人堵在了门口,更是遮得天昏地暗起来。
狱长一只脚撂在凳子上正与其他看守小弟畅饮,牢狱口这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