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婴儿,男子突然皱了下眉头,只是他手及到的位置,略显发硬,估摸了一下,竟从里面掏出一个金黄闪闪的东西,乍一看,居然是一个写了个大大的‘令’字,而角下的印章显示出来的是皇城的。
男子大为吃惊,之前他救下这小婴儿时就应该想到,交给他的那人明明看着不像是一般人,就算不是皇城里出来的,也绝非等闲之辈。
又看了一下,发现婴儿的手上居然一直拽着一块通体透亮的只有拇指般大小的玉。
男子突然想起那女子说的话。
“请你……一定要把他……带回去……”
难不成这小婴儿竟是当今身份尊贵的皇子?可究竟是为何会这般模样出现在外面?而之前门外那些追杀他的人,又是何人?
男子紧紧地握着手上的令牌,如若眼下这小婴儿果真是当今皇子,那他务必耽搁不了,这小婴儿才出生不久,身上的血迹都没清洗干净,怕是等不到那些人完全离开,只要这雨停了,他就要带着小婴儿去皇城了。
皇城门外。
四周一片漆黑,男子虚弱地抱着婴儿走上去,他是受了很重的伤,若是有内力护体,他倒是也不怕,只是他今天被那几个人打成了内伤,血都没来得及完全止住,在来皇城的路上居然又再一次好巧不巧的碰上了那几个人,拼了全力才逃了出来,好不容易走到皇城门外,两眼已经模糊得认不清路了,误打误撞,直奔着大门便要入内。
把守的士兵赶紧将他拦住,还没问出话,男子却已虚弱倒地不起,而他手上的令牌也跌落在地。
“快!来人!”一个娘娘的声音急促而起,“快去再打盆水来!”
下人们不敢怠慢,答应了一声后便一个接一个匆匆跑出,按着他的命令不停地端进端出,过了好长时间,房间里的御医们才舍得擦了头上早已流得领口出不止的汗。
“回皇上,小皇子已无大碍。”
坐在龙床边上的皇帝轻轻点头:“退下吧。”
“臣等先行告退!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待御医都走后,自门外走进一个十六七岁的太监,手里拿着毛须弹子,轻轻颔首:“皇上,小皇子已经没事,您暂且休息,这里让奴才来。”
皇帝摆摆手:“不必了,朕要等他醒过来。”
“奴才遵命……”
“对了,带小皇子回来的那人如今醒了没有?”
“回皇上的话,还没有。”
皇帝闻言轻叹一声,打开手掌,里面一块小小的玉握在其中,自语道:“这块玉确实是怡妃的,怎么会在他手上?”
突然从外面急促走来一个小太监,行礼之后说道:“回禀皇上,那男子已醒来。”
皇帝蹙眉,交代了旁边的太监照顾好小皇子之后便跟着那小太监离开了。
“咳咳咳!”男子痛咳,一手支撑着床沿边,一手掀开被子欲下床。
这可急得旁边的下人团团转:“御医说你还不能下床,你怎么……”
“我没事,咳咳咳!”
此时皇帝迈步而至,看到男子已然站起来便说:“你这是何意?”
“皇上。”众人行礼
男子亦是先行跪地行礼:“草民叩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说完不免又是一阵巨咳。
“都起来吧。”
男子艰难地站起来,正色道:“回皇上,草民想回去。”
皇上负手而立:“你身受重伤,如何回去?”
又开掌示出那块白玉:“你如何带有这块玉?你可知道你带回来的是当今皇子?”
男子看了,说道:“这是我在小皇子身上看到的,当时他一直抓在手里。”
皇帝皱起眉心:“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朕如实说来。”
“回皇上,今日我路经一处,欲离开之时发现一个女子抱着小皇子倒在地上,满身是血,眼看已经快撑不住,最终将小皇子交于我后便断了气息,后来不知道从哪儿跳来三个人,什么话也没说便对着那个小皇子猛烈攻击起来,我疏于大意,被他们打伤,后来我在小皇子的襁褓里找到了皇城的令牌,才得知他是皇城的人,便将他送回。”
皇帝大震,两眼充血:“你说抱着皇子的那个女子……死了?”
“回皇上的话……”
皇帝如同失去了理智一般,不敢相信地抓着男子的肩膀颤抖着问道:“那个女子……长什么样?”
男子被皇帝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皇帝大声唤起:“回答朕!”
“回……回皇上的话,那女子……”
“你告诉朕……她是不是……”
皇帝惶恐地瞪大了眼睛,话已然说完,可到最后却几乎发不出声音了,只得男子还能听到。
男子愣了一下,轻轻的点点头。
皇帝再也受不住,充红的眼睛里止不住的留下眼泪,不觉倒了下去。
“皇上!皇上!快传御医!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