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蹙眉,反复查看那条红绳子又问:“一天红绳子,不过圈得过手腕的长度,它能有什么用?”
琴婉绫的嘴角抽了一下,说道:“这是定情信物,自然是为了定情用了。”
顿了一下,又说:“看来,真儿婆婆对你们是相当满意,不仅给了你们红绳子,还为你们做好了铺垫,她一定是特别想让你们就在这里当这儿的女婿了。”
阿九激动道:“开……开什么玩笑?鬼才在这里当女婿,我阿九早就已经有心上人了!”
琴婉绫笑他:“你都答应人家了,还反悔,就不怕毁了你响当当的江湖称号吗?”
阿九一听差点就哭了:“那怎么办?”
琴婉绫偷笑道:“姑娘都给你准备好了,还能有什么办法?再说了,真儿婆婆怎么地也活了大半辈子了,吃的盐比你吃的饭还多,懂的东西也定是比你多,因此她看上的姑娘,也不见得就比你看上的差。”
阿九跳起来:“我看上的无人能比!”
说完忍不住先看了宫淇赫一眼,底气顿时变足,于是心道:退一万步说,就算我看上的不算,师兄看上的,总不会错吧!
然而片刻之后,他开始变得焦虑不安。
他左右踱步,嘴里一直不停喃喃念道:“这可怎么办啊……该怎么办啊……”
琴婉绫故意道:“办法……估计只能……”
阿九问道:“只能什么?”
琴婉绫干咳两声,只见她一脸为难,算命先生似的说:“我看只能从了。”
而后又使坏地补充道:“其实你从了也挺好,这里山清水秀,人杰地灵,刚来的时候你又给他们抓山鸡立了大功,这里人人尊你一声才子,而你拥得美人归,皆大欢喜,又何乐而不为?”
阿九气呼呼瞪了她一眼,怒道:“我要是留在了这儿,谁来陪师兄去找火狐?”
琴婉绫本还想逗他说:我呀。
不过后来想想还是算了,免得说得多了,本来她沾了喜的,最后反而自己撞了他的刀尖上,还被他臭骂一顿,就得不偿失了。
阿九越想越觉得不得了,心想着就算死也不会在留下来,最后思来想去,终于想出了一个好办法,那就是明天他就跑到后山去逃难,等过了这什么鬼收获节之后他再回来。
阿九一边想一边左顾右盼,最后脚向上一蹬,又过了一会儿,待琴婉绫再看到他的时候,他已经稳稳地站在前面一棵高高的树上寻找藏身之处,不愿下来。
琴婉绫忍不住‘噗呲’一声笑出,这没想到阿九这么单纯,有些玩开了,她转头亦是同样问宫淇赫:“公子打算留下来做这儿的女婿嘛?”
宫淇赫淡然,目不转睛看着她道:“我是有妇之夫。”
琴婉绫顿时舌头打结:“……”
宫淇赫又道:“你该不会忘了吧?”
琴婉绫:“……”
宫淇赫还道:“看来是平时在这方面,我的存在感过低了些。”
琴婉绫:“……”
宫淇赫:“得加强。”
……
第二天,收获节。
天色微亮,山鸡打鸣,村里笼罩在一片朦胧的晨雾之中,如仙如醉。
老婆子家的院子里,阿九蹑手蹑脚开门,左顾右盼,发现眼下没有人,于是向上跳了几跳,整个人又上了树顶。
他鼻子哼哼,看着底下万籁俱寂,嗤之以鼻道:“切,想让我当女婿,除非我死了!”
说完,再一跳,人‘咻’地一声没入了昏暗的草丛里。
琴婉绫醒来的时候想到的就是阿九,以为他不过是‘说说而已’,没想到后来她找了老婆子家一圈,竟真的没有找到人。
琴婉绫一脸懵逼,好在宫淇赫还在。
宫淇赫看着她温柔:“我没事,别担心。”
琴婉绫苦笑。
她当然不担心他,她站在担心的是阿九,她昨天不过跟他开了个小小的玩笑,故意在交代收获节的时候没有吧互换定情信物的细节描述清楚,而且还稍稍故意带了点邪恶的想法扭曲了事实,对他说若是收了红绳子的人,这辈子就被这里的人定了是这里的女婿。
没想到啊没想到,阿九居然是这么清纯的小伙子,单纯到真假都分不出了。
琴婉绫咽了一口唾沫,心想:难道并不是阿九真假分不出,而是她真的过于邪恶,甚至到了让人分辨不出的地步了吗?
越想越担心,这后山又是鸡精又是狐妖的,阿九这么单纯的小娃娃,一个人真的没问题吗?
琴婉绫问道:“阿九……他没事吧?要不要去把他找回来?若后山只有山鸡,我倒是不担心,就怕昨天老爷子说的妖狐子,能致人于死地的,实在不可大意……公……公子……”
琴婉绫刚才说到一半的时候,宫淇赫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一脸阴郁地看着她,那眼神赤果裸,炽热,奔放,如同一把辣辣的火焰试图灼烧她的小心肝。
琴婉绫一脸迷茫,忍不住又唤了一声:“公子……您……怎么了?”
宫淇赫半眯起眼睛看她。
琴婉绫浑身不觉颤抖了一下,不明白此时宫淇赫究竟怎么了。
宫淇赫突然缓缓开口道:“你在担心别的男人?”
琴婉绫心中顿郁,险些吐出一口老血,虽然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但是她最终还是忍不住干笑了好几声。
她稳住情绪,良久才道:“公子,阿九他……不是男人,他还是个男孩儿。”
宫淇赫咬牙道:“你倒是对这方面十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