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婉绫看了宫淇赫一眼,关于他们究竟为什么要找火狐的事,就没必要故意说给付龙君听了,但是如今宫淇赫的身份已经透露了,倒也可以给他们找到一个解释的理由。
于是她道:“去南国,指不定可以见见长公主。上次和亲之行匆匆一别,也不知道她如今怎么样了。”
琴婉绫吞了吞口水,这个借口很撇足,但是借来一用,好像也没有想象中的糟糕。
宫淇赫看了她一眼,不语。
阿九突然问付龙君道:“我问你,火狐长什么样?”
付龙君迟疑了片刻道:“具体我也没有亲眼见过,倒是听家父提过一次,说火狐因长相似火而得名。”
“长相?”阿九蹙眉道,“要说长相,难道是脸长得跟一团火一样?”
末了又补充道:“长得像火一样的脸,能叫脸?”
琴婉绫道:“指不定是颜色像火,狐狸的羽毛,有一种不就是火红火红的吗?”
宫淇赫目光微变,然而片刻之后,开口却说:“龙蛇乃塞斯圣物。”
阿九吐血:“师兄,你怎么这么久,还在纠结龙蛇的事?那本就是什么不详的东西,你还有心去琢磨它,倒不如我们一同想火狐的事,指不定能在这里就找到什么突破口,到时候再找起来,就不会这么费劲了。”
宫淇赫看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然而嘴巴抿得紧紧的,看起来像是在想什么事。
琴婉绫道:“是啊公子,我们现在还是先想想关于火狐的事情吧。”
付龙君道:“要不……要不我跟你们一起走,说不准我看过书上记载,能帮助点什么。”
阿九不瞒道:“我们这一去要爬山涉水,你一个书生,撑得住?”
付龙君兴奋道:“撑得住,”
南国,将军府。
文臣将军在客厅的高座上悠闲喝茶,目光撇向门外那一道身影的时候,嘴角似乎含笑。
入了门,长公主便双膝跪地,声音小却不弱道:“碧缇见过将军。”
文臣将军一副初醒的模样笑道:“夫人为何跪本夫君?”
迟疑了片刻,长公主给他磕头道:“求将军放了小环。”
文臣将军邪魅一笑,捏着长公主纤细的下巴,声音如魔鬼一般在她耳边响起:“要不我们,来玩个游戏如何,夫人?”
长公主的目光不由黯淡下去。
这个人,不像开玩笑,但是他所谓的‘游戏’,亦或是应该说他所钟爱的‘游戏’,无非就是那几种,可想而知。
“若是我答应了将军,将军可否就能放过小环,从此不再为难她?”
“从此?”像是听到了多好笑的话,文臣将军陡然大笑不止,看着她不缓不慢地说,“本将军,从来不做长远打算,就地就战,不更刺激吗?”
长公主眼底闪过一丝恐慌。
文臣将军很满意看到长公主的表现,似乎心里一下子得到巨大的满足。
“扑通!”
长公主突然猛地跪在地上,双手垂地,眼睛亦是看着地上。
“碧缇请求将军,求您放了小环吧……”长公主说完,前身俯地,双手交叉,额头垫在上面,长发散落铺地,久久不起。
然而她这如蝼蚁般卑微的跪,却惹不得文臣将军半点怜惜之意。
他嘲弄地一挑眉,随即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碧缇恳请将军能放了小环。”长公主又说。
“既然本将军的将军夫人这般替她求情,本将军也不是这般不通人情,只是本王从来不做没有任何价值的交易,这如何是好啊。”文臣将军故作为难地叹了一口气。
长公主伏地的身子不由得僵硬起来,良久,才听她颤抖着声音,如同用尽力气说道:“碧缇……愿意答应将军任何要求。”
任何要求?
文臣将军看长公主的眼睛似乎在笑。
“如此夫人就太见外了,”文臣将军皮笑肉不笑,俯身凑近长公主的耳边温柔说道,“方才本网亦是说道,既然夫人这般说,那就由夫人来替你的仆人玩这个游戏吧。”
他的声音越说越小声,到后面的时候只剩下一片寒意如一把利剑穿过她的耳朵里。
她脸色骤然惨白不已,整个人顿时跌坐在地,目光涣散。
文臣将军站起来,直视前方两个小丫鬟悠悠而来,余光却将她的一举一动收之殆尽。
她的颤抖。
她的恐惧。
以及她无声的泪……
启步,才迈开双腿,长公主空洞的声音缓缓传来:“请将军能说到做到,能放了小环。”
无声地,他竟有一瞬间愣住,只觉他面无表情的脸更冷了三分,快步离开。
在门口的时候,正好碰上那两个小丫鬟。
小丫鬟吓得把头埋得更低了,连忙唤道:“将军……”
待她们抬起头来,文臣将军已经离去好远。
忍不住松了一口气,进了屋,却被跌坐在地的长公主吓了一跳。
“夫人,您怎么了?”小丫鬟赶紧放下手上的东西,两两跑过去将她扶起。
“碧缇,我的女儿啊!”亲王及其夫人大哭不止。
文臣将军薄唇微扯:“亲王,哦,如此一来本将军是不是应该叫你一声亲家?”
声音不大,却充满了傲慢地嘲讽。
亲王看在心里也不是滋味,平时文臣将军就总是跟他过不去,以前他们之间没什么关联的时候偶尔还可以反顶两句嘴,而碧缇在崇国这么多年他们也没能尽到一个人为父母的责任和义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