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一鼓作气直奔到石门边,再找机会抢下那个铃铛。
然而她错了,错的不仅仅是先看了饿狼的奔跑能力以及捕猎能力,还有哪个铃铛挂在石门的高度,她根本没办法直接就能拿得到。
果不其然,她还没跑得几步,身后的饿狼不过一跃便踩到了她瘦弱的背,带着利爪在面凶狠地剜了好几道血痕。
“啊!”她惨叫一声,紧紧在地打了好几个滚,脸纠缠万分,皱成了缝的眼睛眼睁睁地看着饿狼再次对她扑过去。
她慌乱将身子一撇,不想手的大刀正好晃中了饿狼脖子下的伤口。
它痛苦尖叫一声向后退去两步,嘴里的喘息声更加大了,是不是还带着呜呜的低沉声。
伤口明显变大了许多,而且还时不时滴下一两滴血。
长公主瞳孔放大,喃喃道:“不……你不能死……你死了他们就会放箭,放箭了我就必死无疑,那铃铛,就拿不到了……”
她恍恍惚惚站起来。
此时的主刑场只剩下她和这只饿狼了,而场外,那是多少双冷漠的双眼直视着他们。
高座,文臣将军依然毫无任何变化地坐在那里,不变的表情,不变的动作,不变的,他始终追随这那一抹弱小的视线。
记忆里,他当初也是这样在一堆野兽的攻击之下,他的父母为了他就是这样在虎视眈眈之下,才丢了性命的。
那时候他才几岁啊……就这样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父母一点一点地被老虎撕咬吃下,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那个恐怖的回忆,自从那次之后,他每每梦里都是这些支离破碎的画面,一段一段的闪个不停。
他头痛地抓了抓额头,以前每次来这里看这样血腥的场面,他只会觉得满足,然而不知道为什么这次竟然居然觉得这般烦躁不安。
此时,前面路口出现了一大波人。
文臣将军眉心微皱,而他旁边的侍卫正俯身对他低声道:“将军,亲王来了。”
他只是定定地看过去,没有任何答应。
亲王在路口就焦急下了马,面对前面好大的铁门,他慌乱得团团转起来。
“快,”他冲到守门的侍卫年前,两手抓着守门侍卫的肩膀问道,“快开门,快开门!”
侍卫齐齐下跪,然而却无人应答。
亲王左右踱步,此时离文臣将军说的时间已经差不了多久了,若是他再不进去,真不知道里面会发生什么事。
“人命关天啊……”他沮丧着表情道,指着高高的铁门道,“那你今日可有见过将军夫人来此?”
侍卫仍然低头不语。
片刻之后,铁门从里面缓缓打开。
一侍卫走出,行礼,还没说话,就被亲王抢先问道:“将军夫人可在里面?你们是不是真的把她放入主刑场里面去了?”
侍卫答非所问道:“将军请亲王前往,亲王请。”
亲王道:“我问你将军夫人可是入了主刑场里了?你先回答我。”
侍卫形如木偶道:“将军清亲王前往,亲王请。”
亲王没辙,知道他定是被下了特殊命令,再怎么问也没有用,不如直接跟着他进去找文臣将军问个明白。
刚走了一段,从主刑场里猛地传来一阵可怕的野兽的声音。
他心中一顿,刚才还以为自己听岔了,这会儿主刑场再次传来一声低沉的咆哮声,那声音一下子刺入了他的心,疼得受不了了。
他颤抖问带路的侍卫道:“难道你们已经开始了?不是说午时三刻吗?”
说完,整个人便能跑多快就跑多快地往前冲去了。
一路去,他一直口中喃喃自念:“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然而他走得越,离得高座越近,他就感觉自己听到的野兽声音越大,而他自己的内心越觉得恐惧。
刚到高座,亲王就迫不及待跑过边往下看着主邢台,而后吓得不觉向后退了几步,跌倒在地。
“你你你……你怎么可以……”亲王满目通红,满眶血丝,他只着主刑场断断续续说道,“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做,就算你不念她是……她是你的拜堂成亲的将军夫人,总不至于连她是崇国长公主的身份都忘记了吧?”
文臣将军扯笑道:“这种事,当然不需要亲王亲自过来与本将军说,本将军再糊涂,又怎么会忘记这些事?”
“那你为什么……那你还不赶紧把她放出来?”亲王不觉流泪道,“你这样真的会把她害死的,她会死的……”
文臣将军侧目看着他,迟疑了片刻,他缓缓站起来,声音冰冷刺骨:“本将军看亲王是误会了,要进去主刑场的,可是夫人自己,本将军不过是告诉了她一个游戏的玩儿法,并没有要求她一定要玩。再说了,本将军早就告诉过她,她完全可以选择随时退出,但是如果要玩,那就必须遵守七十二号刑场的规则。”
亲王眼睛不断放大:“你的意思是说,接下来你们还要下面放雨箭?”
文臣将军道:“那得看本将军的夫人,接下来是什么表现了。”
“不……不行……你不能这样做……”亲王跑过去扯着文臣将军的衣服道,“你不能这样做啊!你不能这样做……”
说完,他又猛地跑到围墙边,两手紧紧地抓住两侧的砖石,而后对着主邢台瑟瑟发抖的长公主吼道:“碧缇!快……快退出来!它会吃了你的!快退出来!”
长公主闻声望去,目光似乎微微顿了一下。
她记得他,他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