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万装备精良的商联军溃败的消息传出时,各方反应不一。
八大家的家主们气得直跳脚,咒骂手下士兵无能,全是饭桶,当然了,其中的七位家主在心里骂的是范五爷,不是吹牛皮说自已精通兵法么,妹的,忽悠人呐,不过,他们得给带头的范大哥面子,何况范五爷也阵亡了,骂一个死人有毛用,只能骂那帮狼狈逃回来的家丁出气了。
他们不仅不能骂已经挂掉的范五爷,还得帮他说话,惨败的锅不能让范五爷一个人全背,还得找一个背锅侠分担,陈棠很不幸,谁让他是统军出征的太原府军的总兵官,也唯一只有他最适合当背锅侠,罪名是见死不救,任由友军被民军击溃而无动于衷。
巡抚杨鹤被八大家主烦得头昏脑胀,他想治理好山西,必须得到八大家的支持,想要军费物资,也离不开八大家,不得已,他只能一边安抚八大家,一边派人前往前线调查。
太原府军总兵官陈棠这会正在下令清理战场,掩埋阵亡将士的遗体,那些民军的尸体则就地火化,以避免尸体腐烂引发瘟疫等灾难。
他的大军被几路民军不停的骚扰,令他头痛不已,折腾了好几个时辰,骚扰的几路民军才消停。
看看天色,已快到傍晚了,他干脆下令就地扎营,加强警戒,稍后,他接到了商联军溃败的消息,一时间呆住了,难怪民军只是骚扰他的大军,原来是跑去揍商联军。
“活该!”
陈棠发了半晌的呆,才咬牙切齿的迸出两个字,商联军在行军时磨磨蹭蹭,走走停停,拉后了半天的路程,他心知肚明,但他这个总兵官却无权指挥商联军,心里即便窝火也只能无奈叹气。
有没有商联军的配合,他都得剿灭民军,区别只是多了商联军这个打酱油的猪队友,能帮他牵制民军的一部份兵力,打起来好打一点而已。
如果两军齐头并进,相互呼应配合,民军哪有下手的机会,那是商联军自已作死,跟他没有半毛钱关系,现在知道作死是什么滋味了吧?哼哼!
孙传庭收到消息时,已是两天后的事情,他只是扫了一眼斥候传回的消息,嘴角抽了一下,皇上料事如神呐。
“全军加速前进,今天务必赶到牛头镇。”
孙传庭催促麾下将士加快行军的速度,他率大军只是在京师附近的地界转悠了一下就加快行军速度往前赶路,绕了那么一大圈,真正的目的地是忻州,他要在那里封死民军北窜的通路。
按天子的作战意图,他堵忻州,秦良玉率白杆军堵住吕梁一带,卢象升率天雄军兜后,沿临汾一线推进,三面包抄,把民军赶往阳泉一带,最后来个瓮中捉鳖,在阳泉一带围歼民军。
不过,在天子给各人的密信里有强调一点,在各军抵达预定地点后,先好好休整,放慢追击的速度,让民军有点时间在太原府谷县等地闹腾一下,原因么,孙传庭等人还真不知道。
大明重农抑商,商人即便钱多到花不完,但社会地位很低,连仅有几亩薄田的地主粮绅都不如,当官的更看不起商人,但八大皇商绝对是一大异类,能量巨大,背后的靠山就是文官集团,孙传庭、卢象升虽是读书人出身,但两人一个在外地就职,一个辞官在家,早就远离权力的核心圈,而且已经打上了天子一系的烙印,自然不清楚里边的门道,更不知天子想借民军之手除掉八大皇商。
朱健确实是想借民军之手撸掉八大皇商,就算撸不掉,也能把八大皇商折腾得伤筋动骨,红爷吕键铜早已奉命调派大量的人手,绕道赶往谷县一带待命,等候行动的时机。
常言道,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任由民军在太原府一带折腾,他的损失何止八百,二千都有可能,他也是纠结了一整夜才咬牙下定决心,八大皇商的祸害可不比民军小,而且还是隐形,明着很难动他们,麻烦太大,这一次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宁可损失大一点,也要撸掉八大皇商。
为了把损失减小到最底限度,他才会下旨山西境内各府、州县的主官,命他们不得擅自出击,一定要死守城池抵抗,等候援军解围。
一些城墙低矮的小县城、乡镇肯定会遭受民军的祸害,打仗嘛,哪能不死人,为了大局,只能牺牲小部份,作为战后的补偿,安抚遭受战乱的百姓,他忍着肉痛,从小金库里拨发了一笔钱,让红爷吕键铜在南方等地购买粮食、衣服、御寒的物资等东东,加快运往山西屯积,做好救济难民的准备工作。
山西西部,宁武关。
秦良玉率军进入宁武关后,临时接管了宁武关的防务,指挥宁武的乡军加固城防工事,并进行一些简单的军事训练,同时派出大量的斥候,严密监视太原府境内的民军动向。
大军休息期间,秦良玉正在城头视察防御工事,有亲兵来报,有一个自称邢娴的女人求见,说是有重要的事情禀报。
秦良玉艺高人胆大,自然不怕刺客行刺,但邢娴进帐时,仍被她手下的女兵仔仔细细的搜了一遍身,确认没有携带任何危险物品后才让她进帅帐。
邢娴一进秦良玉的帅帐就跪地请罪,哭哭啼啼的讲述自已的不幸,她之所以舍近求远,选择向秦良玉归降,是因为秦良玉是女人,死在秦良玉铁枪下的民军很多,但她终究是女人,女人的心,有时候很软,而且同为女人,非女人不足以了解女人。
听完邢娴的哭诉,秦良玉脸上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