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张献忠等人来到蛇盘岭下,这才松了一口气,但他没有马上上山,而是命后勤辅兵先把各种重要的军用物资运送上山,然后是妇孺和老弱病残,最后才是战兵,自已留在山下,等候李定国和艾能奇的消息。
李定国率部前出蛇盘岭布阵,防止卢象升的天雄军,艾能奇率本部人马殿后,防止山阴县城的明军尾后杀来,为大部队争取时间。
张家军上下攻城一整天,又连夜撤军,人困马乏,都懒洋洋的坐在路边的草地上休息,有的干脆躺下呼呼大睡,反正等后勤辅兵把军用物资运完,妇孺和老弱病残上山后才轮到他们,估计得一个时辰之后呐。
魏双喜趴在岭上的草丛中,举着单筒望远镜观察敌情,看到那些辅兵吃力的把各种军用物资搬运上来,只能叹气,他手里可用之兵不足百人,如果人多,他倒是敢冒险放那些后勤辅兵搬运军用物资上山,民夫倒是有近二千人,可惜胆小,且都上了年纪,让他们帮着搬运擂石滚木已经不错了,上阵杀敌就别指望了。
好在上山的路窄且陡,仅容五人左右并行,山下的张家军人数再多也没用,兵力无法展开,只要擂石滚木足够,就能封死上山的路,他已命那些民夫百姓下后山拼命伐树,制作滚木了,定装弹药还有一些,就是轰天雷所剩无几,但他有信心能坚守到援军抵达。
等那些搬运物资的辅兵快要到达山顶时,魏双喜打了个手势,早就等得心焦的赵三叔等民工抢起手中的伐木斧,砍断了捆扎六七根滚木的山藤,那几根滚木捆扎在路口的斜坡处,没有了山藤的束缚,滚木象缺堤的洪水,轰隆隆的滚下山道。
那些后勤辅兵正费力的搬运物资上山,突然听到轰隆隆的巨响声,无不抬头望去,一个个全傻眼了,脑子里一片空白,这……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人还没反应过来,一根根的圆木已呼啸而至,把他们撞得喷血飞抛,一个个变成了滚地葫芦,跟着那几根轰隆滚动的圆木向山下翻滚,凄厉的惨呼声不绝于耳。
山下所有人都看傻了眼,这……到底怎么回事?
“山上是怎么回事?”正在山下指挥的张献忠气败坏吼道,现在可是和各路明军抢夺时间的关键时刻,却生这种要命的事,把他气得誓要把镇守山岭的头领给剁了。
“咱的战旗……”有人手指山上,出不相信的惊呼。
动第一波滚木攻击后,魏双喜就命人把张家军的战旗降下,换成大明的旗帜,他和敢死队员并没有带皇家近卫独立营的战旗,临时在一件白衫上写上红色的“明”字当战旗,同时让人点燃准备好的狼烟。
说是狼烟,其实是一堆大篝火,不时的扔进青绿色的枝叶,增加烟雾的浓度,效果不比狼烟差,只不过得有人不停的把抛扔枝叶进火堆里,滚滚浓烟冲天而起,加之地势高,方圆十数里都能看到。
魏双喜不知道狼烟有没有用处,但冲天浓烟应该能够吸引已方斥候的注意,只要有人过来,必知张献忠的主力就在这里。
“个王八糕子的,怎么回事?”
所有人都傻眼了,不是说蛇盘岭是已方占据的么?怎么好端端的就变成明军的了?
暴跳如雷的张献忠一边命战兵冲锋,夺下蛇盘岭,一边派亲兵去责问李定国,你特么的是不是投了明廷当叛徒,想坑咱老张?
一百多战兵呼吼着向山上冲锋,山道狭窄,兵力再多也无法展开,一次最多只能投入二百人左右,但会显得拥挤,几块大石头或滚木砸下来,避无可避,伤亡太大,一次投入百来人才合适。
百多战兵好不容易攀爬上去,将近山顶的时候,擂石滚木突然砸下,战兵避无可避,被滚动的大石头和圆木撞得喷血飞抛,滚落山下,倒霉的当场毙命,运气好的只是摔断手脚,运气牛笔的只是受了点皮外伤。
也有的战兵想用手中的大盾硬挡,却挡不住擂石滚木滚落的惯性与巨大的撞击力,盾破人飞,有机灵的冒险往一侧陡峭的山壁攀爬,想从一侧攀爬上山顶,却现绝壁陡峭湿滑,灵猿都无法攀爬,何况是人。
第一波进攻被几十块擂石和滚木瓦解,第二波进攻马上开始,百来人的损失对数万大军来说,根本不算回事,就算损失几万人,张献忠也不在乎,他现在缺的只是时间。
守在山顶上的敢死队员仍以擂石滚木招呼,擂石不是很多,但后山下面是一望无际的茫茫木海,有近二千的民工不停的砍伐树木,制作大量的滚木,短期内不用担心滚木会用光。
六lún_gōng击失败,张家军伤亡五百多人,山下的人学乖了,让木匠赶制了几个粗大的t形树盾,十几个合力扛着,一点点的向山上推进,虽然笨重费力,但确实能挡得擂石滚木的砸击,让跟在后边的士兵大感安全。
魏双喜在单筒望远镜里看得一清二楚,忍不住咒骂一声,让民工抛扔干柴干草,堆堵在路上,轰天雷太少,只能先用火撑一阵,能撑多久算多久。
不过,大火并未能阻挡张家军的推进,匆忙赶制的大树盾是用一段段对树木钉制而成,树是刚伐倒的,沉重且湿,不易燃烧,十几个壮小伙合力抬着推进,就象一辆推土机一般,把燃烧的火堆推散开来,虽有一些士兵被烧伤倒下,但后边有人接替,硬是把敢死队员布下的火墙给推散了。
幸好攻山的民军因为要借助沉重大树盾的掩护,推进的度很慢,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