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能奇率部负责殿后,省了行军的时间,有一定的时间来构筑防御工事,他命军中的民工砍伐官道两旁的大树,构筑了三道简易的木堡工事,就构筑在官道上,把整条官道堵死。
他是打算构筑成相当结实的土木要塞的,但在往两排木桩的空间填充泥土到一半的时候,高杰率主力出现了,施工的民工不得不停止工作,退到要塞后面,战兵在木墙后面备战。
官道虽然宽敞,足够容纳三辆大马车并行,但对战场来说就显得过于狭窄了,兵力根本无法展开,如果只是刀剑等冷兵器,真得拿人命来堆了。
高杰派出一个连的兵力进攻,另一个连在官道两旁结阵,用排枪掩护,但效果不大,大多子弹都射在木墙上,只有少数倒霉蛋中弹倒下,进攻的士兵反倒被民军的弓箭手一通乱射,倒下二十几人,只得仓惶退回,距离太远,没法使用轰天雷。
高杰热了,派亲兵赶去后边催促炮兵动作快一点,这期间,他让士兵摆出战阵,用排枪对着艾能奇的土木要塞一通乱射,打得木屑乱飞,也压制要塞里的民军不敢抬头,战事就这么僵持住了。
艾能奇死守土木要塞就是拖时间,为张献忠的主力撤退争取时间,把高杰的主力挡在土木要塞前就达到目的,高杰没有再派兵进攻,只在远处乱放枪,他乐得清闲。
不过,他很快就乐不起来了,几匹驽马拖着两门佛郎机炮先后到来,十几名炮兵匆忙把炮架起,装填火药炮弹,炮兵观测员手目估测后,炮手点燃引信开炮,附近的士兵忙学着炮兵捂住耳机。
轰的一声巨响,炮弹呼啸飞出,砸中第二座土木要塞,把要塞里边的民军炸得血肉横飞,附近没有受到波及的士兵吓得躲到树林里,没人敢呆在要塞里。
艾能奇的脸色阴沉得吓人,高杰这个王八蛋竟然架起大炮轰击,三座简易的土木要塞没有完成加固,根本挨不起几炮,这仗怎么打?
炮兵观测员继续调校,佛郎机炮降低仰角,接着发射,这一次是两炮齐发,轰在概要塞的木墙上,虽然没有轰塌木墙,但也炸坏了几根大木桩,四处激射的弹片和碎木屑射伤了几个民军,把躲在木墙后面的民军都吓得面无人色。
“快,填土,填土……”艾能奇反应过来,连忙喝令民工挖土,填充到两排木墙的空间里,有泥土的缓冲,炮弹的威力自然减弱许多,也让躲在木墙后面的士兵感到安全。
在铁剑钢刀的逼迫下,那些民工战战战兢兢的挖土,倒到木墙的空间处。
阵前列队的官军在军官的指挥下端枪轰射,排枪射倒了十几个民工,吓得其他人全扔掉手里的泥箕箩筐,缩到木墙后面。
这当儿,炮兵已经装填弹药完毕,对着土木要塞开炮,这一次,两枚开花炮弹落进土木要塞里,把里边的人炸得血肉横飞。
“出击!”乘着对面的民军混乱之际,高杰下令步兵发起进攻。
一个排的士兵呐喊着发起冲锋,官道两旁的两个小方阵则用排枪轰射掩护。
要塞里一片混乱,虽然小头目嘶声高吼放箭,但那些弓箭手被炸死不少人,整个要塞里边乱成一锅粥,全都在找地方躲避,仅有几人射出几箭,射中两名冲锋的明军士兵。
冲锋中的士兵并没有端枪,而是背挂背后,他们一手拿着火绳,一手握着轰天雷,奔近后点燃引信,用力抛扔出去,十几枚冒着青烟的轰天雷在半空中划着一道道弧线,掉落在要塞里,也有几枚砸中木墙,弹落地上。
轰轰轰……
火光迸现,浓烟滚滚,残肢断臂四处飞抛,第一座土木要塞里的民军倒躺下了,官军乘势冲杀上去,占领了第一座土木要塞,接着依法炮制,先用佛郎机炮轰射几炮,再乘混乱冲锋,冲近后用轰天雷招呼,十几分钟的时间就攻占了第二座土木要塞。
这当儿,又有驽马拖来两门佛郎机炮,炮手架起大炮,对着第三座土木要塞和要塞后边的民军一通乱轰,炸死炸伤许多人,主将艾能奇也被乱飞的弹片射中腹部,跨下的战马也中了几片弹片,悲嘶倒下,把艾能奇甩落草地上,几名亲兵一拥而上,扶起他就跑,整个防线跟着崩溃,溃逃的民军大多向前逃窜,也有的一头钻进路旁的密林里。
“前进!”阵前指挥的军官大声呼吼,手中的指挥刀直指前方。
皇家近卫独立营的士兵排着小方阵队列,在鼓手敲击小鼓的咚咚声中,迈开大步,踩着鼓点声前进。后边是一个接一个的方阵,每个小方阵间隔十米左右,以防第一个方阵崩溃时有一定的距离缓冲与反应。
皇家近卫独立营推进的速度并不快,溃逃的民军只要还能跑,基本都逃掉,当然了,只是暂时逃过一劫,那些受伤的人只能躺在血泊中挣扎呼救,但没人理会,等待他们的将是体内的血水流尽后死亡,战争就是残酷。
远处官道上,孙传庭率大军刚刚抵达,前出侦察的斥候回报,高杰已率皇家近卫独立营击溃殿后的张家军,正在向前推进。
“哟,紧赶紧赶还是慢了一步……”有军官发牢骚,功劳都让人家抢了,只能跟在后边吃灰。
孙传庭略一思索,命大军就地休息,除加强警戒外,另外出几个百人队搜索附近的树林,查看有没有漏网之鱼。
另一处路口,曹文诏也率广平军抵达,得知卢象升已率部堵住张家军,他不好意思争功,也命大军就地休息,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