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文诏虽长得五大三粗,四肢发达,但并不是头脑简单,他的特长在于打仗砍人,有时候也玩阴的坑敌人,但在诸如绕圈圈等其他方面确实不怎么擅长,他懒得费脑子去猜。
秦文涛清楚他的性格,也不再故弄玄虚,捋着颌下长须缓缓讲解一番,那帮贪得无厌且又十分吝啬,没有节操的家伙肯定不会轻易妥协的,但郑三爷那几个可能因为害怕会妥协,私下里谈条件,想要逼他们乖乖就范,唯有放大招了。
“大招简单省事,老子喜欢。”曹文诏拍着桌子哈哈一笑,他是武将,当然更喜欢越简单越好,虽然有点粗暴,但省事,且最有效。
秦文涛微微一笑,坑那帮木有节操的坏银,他心里没有半点负罪感。
果如他推测的,没过多久,有亲兵来报,郑三爷等几个士绅豪强联名求见。
“先生如诸葛亮在世,料事如神,某佩服,哈哈。”曹文诏咧着嘴,对秦文涛竖起大拇指。
秦文涛面颊有点发烫,他哪配跟智近于妖的诸葛亮比啊,不过,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心里还是挺受用的。
曹文诏先把几员心腹将官叫来,仔细交待了一下,然后才请郑三爷等人入营。
郑三爷等几个都是商队被官兵扣押,心里害怕,才偷偷跑来找曹文诏谈判的,他们不敢走前营,只能偷偷的窜到后营投贴求见,心里虽然不爽曹文诏摆架子,但把柄捏在人家手里,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曹文诏没有摆出什么杀威阵,亲在帐外迎接,他性子耿直,懒得绕弯子玩玄虚,直接张开狮子巨口,一人二十万两银子。
郑三爷等人吓得跳起来,面色铁青的指着曹文诏,你你你了半天,后边的脏话却不敢出口,他们是急得恨不得把曹文诏剁碎了喂狗,但真要翻脸,估计是自已先被人家剁碎了,帅帐外站着一群手按刀柄,满脸杀气腾腾的丘八呢。
“曹总兵,说句不客气的话,您这是……抢劫啊……”和郑三爷同来的赵五爷还算冷静,胆子也比郑三爷等人大一些,二十万两银子,你干脆去抢劫好了,曹总兵,你到底会不会做生意啊?
“做生意嘛,不就是讲价还价嘛?”曹文诏眨着眼睛,一脸耿直的笑容。
“装什么b,我呸,死老狐狸。”
赵五爷、郑三爷等人在心里暗骂,不过也暗中松了半口气,你这么说,后边的事就好谈了,他们就担心曹文诏一根筋认死理。
“曹总兵啊,您也知道,陕西这几年一直闹旱灾,颗粒无收,又闹民变,商队都被抢了n回,损失大到要破产,全家上街乞讨了……”
赵五爷、郑三爷等开始抹着眼角干号,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穷,就差没说穷到裤衩子都没得穿,这身衣服还是跟朋友借来遮体的,不然都不好意思来见您呐,嗯,您行行好,看在大家都是地球人的份上,别这么狠心啊。
曹文诏拼命挠头,他现在有点后悔了,早知道这样,就该让秦文涛来跟这几个讨厌的家伙谈价,真是烦死人了。
他瞟了一眼后帐,秦文涛就躲在里边偷听呢,之前商量好了,有什么状况时,他才出来,但帐布纹丝不动,显然是没有要出来的意思,咋办?
奶奶个熊的,老子烦死了,不跟你们玩了,按老子的玩法来。
砰——
满脸不耐烦的曹文诏一掌重重拍在案桌上,大声吼道:“哭个球啊,老子知道你们有钱,别想骗老子,赶紧还价,老子没功夫跟你们磨叽。”
“……”
赵五爷、郑三爷等人眼角直抽,有你这么说话的嘛?还能不能愉快聊天了?他们虽然很讨厌曹文诏的粗鄙,但若换个角度看问题,也不是没有好处滴,性子越是耿直之人,其实越好谈条件,他们反而怕那种藏着掖着,说话留三分,心机太重的人。
“如此,就请曹总兵恕罪了。”赵五爷拱手作揖,先赔个罪,既然你直来直往的,咱也爽快点,大家开门见山,开诚布公的谈。
赵五爷、郑三爷等几人拼命的砍价,先五千……六千……一点一点的往上提,一直提到五万后,再不肯提价,而曹文诏则从二十万一点一点的往下降,降到十万后也不肯再降了,双方卡住了。
双方睁眼对瞪了好一会,然后形成默契,以五为起点,十为顶点,再继续砍价,最终以七万两银子成交。
双方皆大欢喜,曹文诏的底价是五万两,郑三爷等人早做好了当肥羊被狠宰的心理准备,十万两是他们最后的底线,能压到七万两,少损失三万,心里多少还是有点舒坦的,原来跟姓曹的打交道还是蛮舒心滴。
郑三爷、赵五爷等装模作样的让手下回家拿银票,其实,他们身上早揣着巨额银票,只是装一下而已,毕竟刚才哭号了一阵喊穷呐,怎么也得装一下。
“等等,不用这么麻烦。”曹文诏大手一伸,咧着嘴说道,银子咱不要,折成粮食吧,你们知道我手下有n万人,一天消耗多少粮草么?我现在就缺军粮,缺军粮,缺军粮,重要的话说三遍,当然了,我这人办事爽快,也不会让你们亏本的,按市价来吧,呵呵,怎么样,我曹某人还是讲点道理滴。
现在轮到他哭穷了,掰着手指头,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穷,各位大爷啊,你们不知道啊,俺手下n万弟兄,吃喝拉撒神马的,不容易啊,若不能让他们吃饱,万一闹个兵变神马的,我大不了脚底抹油跑路,但你们家大业大,娇妻美妾成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