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黄的身影乍然出现在眼前,时昔一惊,连忙拢了自己的衣衫,肩上的伤痕却还是被莫小邪瞧个一清二楚。
莫小邪不悦地睨了眼时昔,面色森寒的转向高君雅,黑如灈石的凤眸一眯,一眼就看到高君雅衣带凌乱,脸色更加难看了。
薄削的唇瓣紧紧抿着,眸色中寒气蕴生,一股从内而外的煞气扑面而来,慑人胆魄。
“皇上,发生什么事了?”假山外传来零落的脚步声,响起的是锦里的声音。
“不许进来。”莫小邪一声呵斥,假山外的脚步声顿时止住。莫小邪眸中升起的怒意却没有丝毫的退减。
高君雅薄凉的唇瓣轻轻一勾,淡定从容的理了理衣衫,丝毫没有慌乱的样子,将不乖送上自己的肩头,才又抬眸看向莫小邪,淡然道:“本宫参见陛下。”从容自的神情,就像是跌落了凡尘,无事忧烦的散仙。
莫小邪冷眉微扬,随随负手,一派王者之气浑然天成,高高在上的睥睨着高君雅,威压逼人,气氛也因为他的一个动作让人觉得窒息压抑。
“不知道东宁太子为何会在朕的御花园?”莫小邪冷声质问道。
高君雅薄凉的唇瓣动了动,眼神却不再看向莫小邪,而是转眸望向莫小邪身后的时昔,语声温润,“昔妹,事到如今,你还要否认吗?”
时昔喉头一紧,顿时升起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刚才被高君雅看到了,那咬痕,那夜的痛,那幻梦一般的事情,又浮上心头,一股屈辱感把时昔填满。
她咬了咬唇,拾步走到莫小邪的身后,拉着莫小邪的衣袖,微垂臻首,低声道:“皇上,我们回宫吧。”
莫小邪手臂一扬,揽在时昔的腰间,看也不看高君雅一眼,回头就走。
高君雅看着时昔离开,一颗心早已破碎,却仍是不由自主的追上去,捉住时昔的衣袖,“昔妹,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肯认我?”
话还未完,心口一道疾风劈出,高君雅心口一痛,人像破败的树叶一样,从假山中飞了出去。
不乖惊叫一声,跌落在地上,旋即怒望了高君雅一眼,四足一跃,追了出去。
时昔怒然的甩开莫小邪,喊道:“你做什么?”说着,就要追出去。
莫小邪确实长袖一带,再次将时昔卷到自己的面前,冷厉俊俏的脸上布满怒意,“怎么,心疼了吗?”字句从牙缝间流出,仿佛每一个字都裹上了不可磨灭的愤怒和无奈。
“你胡说什么?”时昔看着面前这个不可理喻的家伙,这一切,不还都是因为他么?若不是为了顾全他,若不是害怕他为难,自己置于不认高君雅吗?现在他还在说风凉话,他把高君雅打伤了,他还生气?
真正应该生气的人是高君雅,是自己。
“我胡说?”莫小邪一声冷笑,“事实摆在眼前,你还不肯承认吗?他不过皮肉之伤,你紧张什么?”
不过皮肉之伤,嘿,看看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都在说什么吧。
时昔逼视着莫小邪,心里亦是一股子的邪火,挣脱不得,只得甩声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把他打伤,还说只是皮肉之伤,你还想怎么样?杀了人家不成?”
“我还想怎样,是你还想怎样?”莫小邪怒了一声,也不再说什么,单手握了时昔的手腕,扯着时昔出了假山,气势汹汹地往龙吟宫的方向走。
经过高君雅身旁的时候,只见高君雅倒在一边,不乖温顺的舔舐着高君雅的大手,乌溜溜地眼珠瞟向一脸紧张的时昔。
锦里站在一旁,自然知道高君雅的伤是莫小邪所为,一时间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
一路被莫小邪扯回龙吟宫,莫小邪大跨步的向前,也不管时昔跟不跟得上。
守在门口的织凡绣凡和展恒一看这两人,个个觉得莫名其妙,时昔一身莫小邪的衣衫,零零落落,穿的乱七八糟,被莫小邪生硬的扯着,脚下的步子完全乱了,踉踉跄跄,不时地绊住下摆,若不是被莫小邪的手臂揽着,早就跌倒了。但时昔的脸上却黑沉沉的,说不出高兴,也说不出难过,就是板着脸,一副委屈至极的样子。
再看莫小邪,一身明黄色的龙袍,面如冠玉,却是犹如修罗神袛,令人望而生畏,脚步翩跹,一副要找人算账的样子。
两人旋风似的从织凡和展恒的面前走过去,一踏入龙吟宫,就听见嘭地一声,外殿的门就被粗暴的关上。
胆小害羞的绣凡被吓得一个激灵,奇怪的探视了一眼,小心思婉转,不知想着什么。
展恒回头,和织凡相视一眼,嘴角抽了抽,这主子好像又被惹怒了。
内殿里,莫小邪没好气的将时昔摔在椅子上,自己则站在她面前,怒气冲冲地望着她。
时昔有点心虚的看了眼面前如狼似虎的家伙,撇撇嘴,“你这是做什么?”
“做什么?”莫小邪忽然上前一步,伸手一提,时昔的大半个衣领被莫小邪拉开,雪白的肌肤登时暴露在空气中。
“你有病啊。”时昔惊恐地后退,慌忙按住莫小邪的手,扯住自己的衣服,可人坐在椅子上,哪里有退路,整个人都跌落在莫小邪的掌控之中。
“我有病?别人就没病是吗?还是你就喜欢在男人面前如此?”莫小邪怒声,手中的动作并不停止,有力的大手将时昔的双手禁锢。
熟悉的容颜逐渐在眼前放大,温热的气息吞吐在面门之上,时昔哭丧着脸看着眼前的莫小邪,就知道他会算账,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