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只要有一线机会,不是都应该努力争取一下吗?”时昔反驳道,这或许是解除催血蛊唯一的方法了,她不知道沈凌风留下的医书上为何会有解方,这蛊不是司胜仙君所创的吗?司胜仙君都没有任何解决的办法。可时昔已经顾不上去计较这些,心中的愧疚和对莫小邪的关切心疼,她都极其的盼望着莫小邪能够好起来。
毕竟,不说这蛊会时常发作,就说会催动这蛊的不止时昔一人,就让时昔担忧不已,司胜仙君现在是没有什么动作,但以后呢?当初朝云圣母和司胜仙君既然将蛊种在年幼的莫小邪身上,这就是说明两人的目的不只是要除掉莫小邪母子,让他们痛苦,可怕的是他们或许有什么未知的行动。
一想到这里,时昔的一颗心就没有办法放下来,她跟在朝云圣母身边多年,虽然不敢说对朝云圣母了如指掌,但对她的脾性夯故怯幸欢ǖ牧私狻
还有时昔的另一个师父,司胜仙君,看上去一副威严端庄的正道模样,可他的狠辣无情,时昔也不是没有见过,换句话说,要想在离恨宫中生存,只有两种,要么是算计别人,要么是被人算计。
有时候,时昔都会怀疑,当初司胜仙君救下自己,是不是也是别有目的呢?只是她一直想不通,这背后,会是怎样。
现在,既然有机会可以解除莫小邪身上的催血蛊,时昔当然是要倾力而为,心绪不悦的仰头望着莫小邪,假装生气道:“你怎么就这么不知道爱惜自己?万一别人控制你怎么办?”
“我有你啊。”莫小邪说的云淡风轻。
“要是我不在你身边呢?要是我身上的气味忽然失笑了,敌人打过来,你怎么办?”
“那我也不需要你去冒险,我的命,我自己顾着,不需要你冒那么大的风险,万一你回了离恨宫,再也不会来,我怎么办?”
时昔愣住,呆呆望着莫小邪,心中说不出的动容讶异,久久地凝视着莫小邪,哑声道:“你真的这么害怕我离开吗?”
莫小邪一脸不悦的转过头,坐在桌案旁,看也不再去看时昔。望他坚毅的眉目落在眼中,时昔苦涩的弯了弯唇,上前轻轻抱住他,柔声道:“我也很舍不得,你知道我有多不愿意离开你吗?但是我也不愿意你受伤,你疼痛,你知道我以前看着你体内蛊虫发作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心情吗?每一次,你痛苦,我都恨不得自己能替你承受,你说你要保护我,如果你连自己都珍惜不好,又怎么保护我?”
“时昔,我真的不需要你这样。”莫小邪心中大恸,神色却不由黯然。
时昔俯首,吻上莫小邪的脸颊,吃吃一笑,“你若爱我,就应该信我,让我为你做一些我能做的事情。让我回去,好吗?朝云圣母养了我十多年,不管她是出于什么目的,终究是对我有恩的,你也不希望我做一个知恩不报的人吧,成全我这一次,让我回去做个了断,我一定会回来的。”
踌躇了很久,莫小邪终于点头,“好,一定要回来。”莫小邪握住时昔的手,好久都不愿放开。
一觉醒来,时昔浑身酸痛无力,昨夜的莫小邪,就像是疯了一样,折腾了大半夜才肯睡去,时昔差点都要累昏了。
莫小邪不在,许是去上朝了吧。揉揉惺忪的眼睛,时昔伸了个懒腰。殿外的织凡听到里面有动静,即刻笑呵呵的走了进来,捧着崭新的衣物。
“娘娘醒了,奴婢伺候您洗漱。”织凡一边将衣物放下,一边上前去为时昔穿衣。床上和窗外的窗幔都还拉的严严实实,屋子里的管线有点暗。
时昔打了个哈欠,任由织凡为自己系上腰带,这一身男装是昨夜跟莫小邪讨得,既然决定了要回离恨宫,太招摇了总还是不好,而且一路上要和韦尧同行,孤男寡女,难免惹人闲话,还是穿男装比较好一点。
“现在什么时辰了?”
时昔坐在铜镜前,看着正在给自己梳公子髻的绣凡,随口问了一句,今日可是要和韦尧同行的,让人家等的太久总是不好的。
绣凡和织凡相视一眼,小嘴抽了抽,手绾着时昔的发髻,轻声细语道:“回娘娘的话,现在是巳时。”
“什么?”时昔大惊失色,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绣凡被她猛然的动作一惊,好不容易绾上的发髻,被时昔一跳,全部散落了下来。
绣凡睁大了杏目,有些震惊的看着眼前的皇后娘娘,也不知道这娘娘今日是怎么了,穿男装就算了,绾公子髻也算了,怎么一听到巳时就这么激动,至于吗?真不知道皇上喜欢她哪一点,要知道,皇上自从登基以来,后宫里可是只有这么一位皇后的。
“娘娘,您的发髻还没绾好呢。”织凡极其淡定的说道。
时昔看了眼墙角处的更漏,眼珠子都要跳出来,哇哇大叫:“绾什么绾,都巳时了,你们两个竟然不叫我,莫小邪这么大混蛋,一定是故意的。”
时昔也不管那么多,提了前襟,推开绣凡,大跨步的就往外冲。
外面,阴风阵阵,天空黑沉沉的,怪不得在屋里看不出是什么时辰在,真是气死人了,气死人了,这个莫小邪一定是故意的。
时昔沿着宫道,纵身狂奔,平日里也不觉得这条路有多长,可今日怎么就这么漫长呢?
时昔一门心思的要去找韦尧,却没有注意周围,刚跑到一个拐角处,砰的一声撞到一个人。时昔躲避不及,撞了一个结结实实,脚下的步子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