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未然忍不微弯了唇角,看来这是醋意要发了。
“喂,在这儿看有什么用?去抢回来啊。”雨未然半带怂恿的推了一下身侧白色身影。
男子一声轻哼,飞窗而出。
随着白衣男子飞出,雨未然伸手一挥,身后的独眼男子得到示令。
已经停歇了烟花忽然在烟雨楼成衣坊的天空中炸裂,络绎不绝,闪耀夺目,各处阁楼里,亦是同时飞出纷纷扬扬的花瓣,一时间,漫天花雨,烟花盛放,白衣男子宛若九天仙尊,翩跹降临在擂台之上。
刀刻的面容,薄削的唇瓣,不怒自威的仪态,瞬间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去。
秦歌此时刚走到时昔的面前,被眼前的变故一搅和,不禁转眸望向擂台之上。时昔的目光亦是被台上之人吸引,忍不住打量起来。
织凡微微一笑,站在时昔的背后。
“这位公子,领教了。”红衣小童吃了一次败仗,气势顿时收敛了不少,而且他心中也知道来的人是谁,自然是恭谨了许多。
白衣男子一声冷哼,劈手就打。
红衣小童一愣,当即接招,可还是晚了一步,白衣男子以极快的速度袭向小童,竟然一招就将小童劈到在地。
远处观望的雨未然一愣,没想到白衣男子竟然会下手这么快,一丝喘息的机会都不给那红衣小童。
小童已然跌倒在地,时昔虽然方才注意到秦歌走过来,可自从这白衣男子上台之后,自己的目光竟然就被牢牢地吸引,见男子一招将小童打倒,心中也不由得暗暗惊叹,白衣男子的这一招丝毫不逊于方才的秦歌,看来这人也是个厉害的对手。
想着红衣小童虽然年龄小,但却非常会看人脸色,方才他见白衣男子上台的时候,神态就有些隐隐地怒意,对自己动起手来更是丝毫都不留情,当下明白了七八分。遂从地上站起来,垂首笑道:“公子好功夫,在下认输,公子可以参加下一场比赛了。”
白衣男子冷漠的转过身去,足尖轻点,翩然落处,竟然就在离时昔不远的地方。
此人刚刚落下,即刻有扈从搬上椅子,白衣男子一撩袍角,优雅的坐下,风范姿采让满天烟花都黯然失色。
时昔顺道扭头看了这人一眼,谱儿还挺大,看来也是哪户人家非富即贵的公子哥儿,只是狂傲了些,完全不把他人放在眼中,不知为何,脑袋里忽然冒出某人的一张脸。
也不知是不是感应到时昔正在看他,白衣男子忽然流转了眼波,望向时昔的方向,四目相对的瞬间,时昔的心尖儿忽的一颤,心中没有来由的紧张,像是做贼被抓了一样的心虚。
慌忙撇过了眼神,不敢再去看那人。
秦歌已然回身,信步走了过来,手中已然握着那柄宝刀,乌黑的鞘,森冷肃杀。
“姑娘,”秦歌轻轻唤了一声,“你方才如何会唤我的名字?”
“什么姑娘?你难道看不出来这是我们家的夫人吗?”织凡皱着小脸,一副娇蛮的样子,将秦歌打断。
秦歌原本还没注意到织凡的存在,被织凡这么一打断,忍不住转头仔细审视起织凡,只见这个小丫头生的粉面桃腮,肤色极佳,一张小脸虽然算不上绝色,但也绝对是清秀。
此刻,这个清秀的小丫头正一脸蛮横的看着自己。
秦歌尴尬的笑了笑,又转头看看时昔的打扮,这才注意到,时昔的发髻高高盘起,衣衫服饰,皆是清一色的少妇打扮,有些不好意思道:“这位夫人,是在下唐突了,只是不只知道夫人怎么会认识在下?”
时昔有些奇,这还是当初认识的那个蛮不讲理,轻狂放荡的秦歌吗?什么时候说话变得这么有礼貌了。不对,方才他对上红衣小童的时候,态度不是和从前差不多吗?一样的狂放,一样的自信,话语之间,一样的优雅自在,怎么一到自己这儿,就变味儿了呢?
“秦歌,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时昔抬手戳了一下秦歌的肩膀,好奇的打量着秦歌,就像是看到了一个怪物一样。
秦歌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后退了一步,心中暗暗奇怪,今天怎么会遇到这么一个女子,以前都是自己调戏女人想,现在怎么被调戏了?说的好像自己和她很熟,以前约会过一样。
“夫人,我们认识吗?”秦歌一脸的严肃,再次重复了一下自己心中的疑问。
时昔弯唇一笑,眉眼如月,两颊乍然出现两个两个圆圆的酒窝,灵动的眼眸如同两簇跳动的火苗一样活泼轻盈。
“时……时昔,”秦歌大惊失色,不过下一瞬,又想到了什么,为了饮焰刀,那个女人没少下功夫,说不定这只是一个骗局,而且这女子和时昔长得并不相同。下意识的后退了一句,紧握手中长刀,高度警惕的望着眼前的女子,“没想到你还能找到这儿来,刀是不会给你的,不要再假装什么人了,她已经死了,没有人能够替代她的。”
时昔愣了愣,不解的望着秦歌,“秦歌,你在说什么呀,我真的时昔啊,我没死,有人在追你吗?”
“哼,还装,有没有人追我你不知道吗?”
“这位公子,原来是有人追你啊,是哪家的姑娘啊,把你吓成这样?”织凡笑着打趣道。
时昔听了织凡的话,也忍不住笑了,脸颊上的酒窝愈发明显。想着既然烟雨楼成衣坊的主人并不是雨未然,自己也就没有必要躲着藏着了,遂将脸颊上的假面皮一撕,露出自己的真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