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理文颤巍巍的站起身来面色凝重的一摆手“都散了吧”
身后数十名精壮村民立刻走上前来将一干看热闹的旅人纷纷驱散,另一部分人则合力将牛马车推走。
“嘿你们”有几名旅人被村民推搡着不住后退,一时火气大冒不满的大声喊叫起来。
“哼”周理文淡淡的冷哼一声,几人顿时如遭雷击般僵直着身躯,机械的往后退去。
“玄哥,我们怎么办”纪凌快步走到玄衣身边低声问到。
玄衣挑了挑眉吩咐道“不要多生事端,召集兄弟们,继续赶路。”
“好”纪凌点头应声,反身回去召集其他帮众。
片刻过后,养精蓄锐的数十骑士纵马从湾泥村飞奔而出,玄衣回头望了望这个表面上一片和气、安静祥和的小村子,总觉得有些不舒服,但却不知道这种感觉源自哪里。
玄衣摇了摇头,似乎要将这些烦扰的思绪甩出脑海,此地和津海行省之间还隔着一个中部行省,足足有数万里之遥,颠簸的旅程这才刚刚开始。
接下来的数十日,玄衣等人白天奋力赶路,夜晚便找村落借宿,虽然众人颇觉疲惫,但好在一切相安无事。
“呼终于快到家了”纪凌吐着舌头,满身的风尘掩盖不了他一脸的雀跃之色。
“前面就是津海界碑,马上就要踏入我们的地盘了”玄衣听到有帮众兴奋的指着前方说到,内心中不免也涌起一丝喜意,连日奔波的疲惫感仿佛在此时一扫而光。
“走,回家”马鞭清扬发出一声脆响,众人兴奋的怪叫着在路人诧异的眼光中纵马飞速狂奔掠过,激起漫天的尘土。
越过斑驳的省界界碑,玄衣在巍峨的城墙前停下,望着城门上熟悉的“北河”二字,一时间思绪纷飞陷入深沉的回忆之中。纪凌几人不明所以,又不敢贸然打断玄衣的思绪,只好勒马小心的护在身旁。
“北河城。”良久,玄衣方才回过神来,他长吁一口气,眼角分明有一丝晶莹闪过。
入城后,玄衣寻得一家客栈,他拒绝了纪凌等人随行的提议后独自一人离去。
城外一辆破旧的牛车里,玄衣半躺在干净的柴草上,身子随着坑坑洼洼的路面上下起伏。
驾车的老汉回头瞟了玄衣一眼开口到“公子可是云岚镇人士”
“算是吧。”玄衣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后便闭目不言,老汉见状也就识趣的不再闲聊。
牛车慢悠悠的走着,终于,单一重复的“嘎吱声”戛然而止。
“公子,云岚到了。”
“多谢”玄衣闪身而起,话音未落几个箭步消失在老汉的视野里,只在原地留下一锭不大不小的银两。
听着耳旁潺潺的流水声走在似曾相识的青石板路上,这个慢节奏的小镇又到了一年中接待来往客商最多的时候,各式各样的车马随处可见。
玄衣粗略算了算日子,不知不觉间自己离开云岚镇已经一年有余,穿过依旧繁华喧闹的镇中心,他打算先回自己去年购买的屋舍看看。
此时的村道上只见寥寥数名村民,他信步走到村尾,两层小楼孤零零的立在那里,屋侧的沟渠正是蓄水期,不时发出流水声。玄衣推开篱笆院墙放眼望去,前院里满是枯枝落叶,一处院墙破了一个大洞,黑黝黝的像是一张巨口。
玄衣心想这破洞兴许是贪玩的孩童或是什么野兽给撞坏的。他摇了摇头,不以为意的朝着内院走去。
起风了,院子里的各式杂物灰尘纷纷腾起,阴凉的气息一时间弥漫了整个屋舍,玄衣的手在触及内院大门前一刻停了下来,体表肌肤浮上一丝暗金色的光芒,心脏又一次不受控制的急速跃动起来,显然这所建在极阴之地上的屋舍又生古怪。
“嗬嗬”数声压抑的嘶吼从屋舍后方传来,玄衣回身望去,篱笆院墙外不知何时已经立着数十道身影。
“嘭”一侧的院墙被狠狠的撞倒,数道身影飞速朝着玄衣扑来,随着而来的还伴有剧烈的恶臭。
出于谨慎考虑,玄衣一扭腰身,双腿朝着黑影连连飞踢,借力向后飘出数十米站定。来人被玄衣击退倒地,但很快咆哮着再次扑了上来。
玄衣这才看清袭击者的面容,一身破烂的粗布短襟,面部和裸露在外的大片肌肤都已腐烂,僵硬的身子挣扎着从地上爬起,然后毫无意识毫无章法的再次扑了上来。
这分明就是被人用某种手法从附近坟冢唤醒的僵尸,玄衣一掌再次劈飞两具僵尸沿途洒落一地的泥土,低头望了望手掌,上面沾染了一些黑色的污秽,正像墨汁一般附在肌肤表面试图缓缓渗透进去。玄衣急忙催动内力,手掌上金光一闪,灼热的佛光顷刻间将那尸毒化为飞灰。
玄衣放眼望去,整个院子几乎站满了大大小小各式僵尸,足有数百之多,也不知是何人运用了何法将如此多的僵尸驱赶到了这里。
这些僵尸虽然不会武艺,但显然是被某种秘法加持过,一个个皮糙肉厚抗击打能力极强,短时间内要将他们解决干净还需颇费一番工夫。而且当下最重要的不是在此地盲目交战,核心是找出操纵这些僵尸的幕后黑手。
玄衣一个纵身跃上房顶,脚下的数只僵尸见状立马狂吼着扑了过来,像叠罗汉般拼命的往上攀爬。屋舍四周的景致完全笼罩在一片灰蒙蒙的迷雾之中,就像是一个被完全独立出来的空间。玄衣猛地一蹬,身形激射而出,当务之急是先离开这片区域。
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