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击造成的晕厥没有持续太长时间。我几乎是触地后就弹了起来。
聚能喷枪对着倒地的飞行亚人猛射。
在目标的翅膀断裂,头颅爆开的情况下,我很不情愿的因为弹药耗尽而停了下来。
四周围传来震动,我虽然听不见却还能感受到,当我抬头准备面对最后时刻时,出现在我面前的是雪代以及她的重步兵们。
通讯回路的指示灯闪烁,她在同我说些什么,我暂时是听不到了。
下面的战斗中我一直没有找到机会治疗自己的听力,只能下令一切汇报都以文字形式向我汇报。
博兰德人的战法是坚韧且专一的。
在获得了重步兵的支援后,又有至少三波攻击是针对我们阵地的。
其他阵地相继派出兵源支持我们的同时,一支准备过境的友军队伍直接加入了防线,让一度极其吃紧的阵地稍稍有了喘息的机会。
战斗开始后的15个小时23分,阵地迎来了柏兰德人最大的一次进攻。超过两百名柏兰德亚人、包括重装、人形、飞行以及炮击型的都出现在攻击序列中。根据我获得的情报,这应该是他们的一次总攻。
伯格中校发来简报,除了3名指挥型亚人外,他们另外发现了两名已经抵达离开战场较近的距离。
我发出指令,让伯格中校根据自己的判断介入战斗。
连续的作战让我不管是体力上还是脑力上都已透支,离开战场仅仅2公里距离的位置,已经无法用脑域感知探测到了。更有甚者,身上的上也在干扰着我的集中力,耳朵无法听见导致四周对我来说是安静的,可就是这种在战场上莫名的安静的环境让我无法静下心来,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脑域感知四周,生怕被人偷袭。这也导致我的大脑一直没有机会得到休息。
确认亚人们决战的企图后,我反而松了口气。不管怎样,终于要结束了。
连续的肉虫子运兵战术的运用,加上空中以及后方炮击的集中火力把我所在的一线阵地化作一片火海。我们躲在临时搭建的掩体里,一边祈祷着掩体可以撑得住,一边关注着外界的局势。
我听不见声音,只能通过脑域感知来确定敌人的动向。
闪烁光球的轰炸刚刚结束,我便察觉到密密麻麻的人形亚人想阵地突击,同一时间两翼有多条肉虫子运送的亚人进行牵制。同时在3个方向的进攻,我意识到侧翼友军的支援是不用想了。联系雪代,让她把重步兵们稍稍后退一些作为关键时刻的突击力量。我们得阵地引来了潮水般涌入的亚人群。
在集团站中,亚人依旧难以对付。他们的速度极快,动作充满了爆炸性,往往战士们集中火力于一处时,目标已经快去转移出去,而一旦防线上某个点照顾不到,变回有多数的亚人集中过去,针对薄弱点发动致命的攻击。
我听不到战士们的哀嚎,却能冲系统数据中,代表或者士兵数量的统计用柱形不断缩短知道,我们的有生力量正在不断的减少。
防线的各段几乎立刻就进入了最不利于我们的肉搏战阶段。这也充分展示了一旦亚人数量上去了,他们的战斗力并非简单叠加可以计算。
战斗开始后的十分钟,我已经确定这次防线是受不住了。不过我并没有放弃,我很了解泰坦舰防御战的目的是为了争取时间,即使受不住,哪怕多坚持一秒钟也是好的。
心中的忧郁只是一瞬间的事情,我向重步兵下达了单点突击的命令。看着钢铁的身影消失在硝烟中,我最后向伯格中校的狙击手小队下令,让他们在防线被攻破后继续活动,持续骚扰亚人的后方。
看着空空如也的临时指挥部,曾经忙前忙后的参谋们,以及抱怨着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后勤兵以及在后面的帐篷里哼唧的伤兵们,现在都不见了。除了伤兵被送往后方的动力室,其他人要么已经战死在战场,要么即将战死。
连我都不例外。
我曾经想象过,万一兵败时,我是多么的沮丧,会怎样的自责。不过真的到这时候出现,心情反而是平静的。这里没有什么对错、万一、或者之类的东西。失败的因素很多,不独独我一个人的责任,我只是感觉有些凄凉。
重新检查了一遍武装以及机械义肢的状态,确定一切正常后,我最后一次看了眼指挥部,便快速奔向灼热的战场。
耳边出现了微弱的声音,我不知道是自我愈合还是心理作用,反正听到的也只不过是乱哄哄的一片。
战场上到处是亚人的身影,虽然我的战士还在抵抗,不过他们的努力只能算是徒劳,肉搏战中,哪怕拥有外骨骼的帮助,我们同这些怪物的差距也不是一星半点。
我可以看到有战士被活活撕碎,致死他还不忘继续向目标射击。有战士被捏碎了头颅,无头的尸体摆着跪射的姿势久久不肯倒下。更多看到的是血腥的泥泞以及在血泊中蹒跚活动的亚人。战士们的勇敢,以及战果出乎了我的意料,至少亚人们没有一边倒的取得了胜利。他们虽然攻占了整条防线,却无法真正控制住这里。只要还有一个我们的战士或者,他们就必须停下脚步,先处理身边的威胁。
我这时候是热血沸腾的,自己希望进入那个狂暴的状态。也不知道是否成功,反正我的视野里血红一片。
为了尽可能拖延时间,我没有采用直接扎进人堆里的速死的办法,而是从战车的边缘切入,尽量找寻落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