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事完后,余三斤心里一点都不轻松,宏州独立之事,他其实没有太乐观,主要是心里有隐忧。
在灵幽秘境中,他窥知了灵犀丹和灵珠的秘密,这事,玉震坤和燕拓肯定不清楚内情。
根据遁一大帝、无量子和应非台所透露的信息,通过余三斤自己的考量,他知道,一域三国的格局,并非表面上那么简单,祈福楼的设置,肯定是有大人物在背后操控的,里面牵涉到大利益,甚至一域三国之间也签署了盟约。
宏州一旦独立,等若将苍云国四分之一的世俗界划分出来,打破了祈福楼体系,表面上是损害了道廷的利益,实则,却打乱了整个云殇大陆的秩序。
余三斤的想法是,即便知道此事涉及极深,也要尝试将祈福楼体系打破,下一步,待大罗宗稳定下来后,一定要将宏州世俗界的祈福楼全部毁掉。
因为灵犀丹的炼制方法着实太歹毒了,即便是灵珠,其实也是在掠夺凡人的血肉之躯,这种做法有伤天和。
这事,他只是暗暗藏于内心,并没有跟其他人说。
余三斤最有隐忧的是,大罗宗虽然有衣奴这个元天大能坐镇,看似很强大,但实际潜在的敌人,很可能是整个云殇大陆的诸强,凭衣奴一人,根本不够看。
另外,一旦宏州独立,等若脱出了祈福楼体系,灵珠作为流通品尚且好说,即便没有种子种植,也可以拿其他资源去换取;
但灵犀丹则不然,根本就被道廷死死掌握住,大罗宗的弟子要想晋级每境八层,短期内,可以通过燕家的存货供给,但长远来说,却是断了获取的渠道,只能按照遁一大帝所言,每境修至八层后,直接晋升下一境。
但如此一来,大罗宗的实力必定大打折扣,若与人对抗,更是难上加难。
这些事情,他即便跟玉震坤和燕拓他们相商,也定然无法解决,唯有找衣奴这个老怪物相商。
来到宏州后,衣奴将衣冢置于祖殿的密室中,依然隐居其中,除了余三斤一人可以自由进出之外,其他人,根本无法靠近密室。
余三斤进得衣冢时,衣奴正坐在湖畔的亭子中自斟自酌,而龙翔和卢斌,则一人拿着一把蒲扇为他扇风,眼里充满忧虑。
“来啦?”衣奴大大咧咧道。
“心里有些事,必须找你问个究竟,否则我没底!”余三斤顺手拿起酒坛子灌了一口,说道。
“你们两个滚回庭院去!”衣奴对龙翔和卢斌喝道。
待两人走后,他才对余三斤笑道:“你如今可是大罗宗的少尊,凭你的脑子,还有什么大事拿捏不定的?”
“你活了将近十万年,可知道末法之殇和双灵之厄?”余三斤问道。
“额?”衣奴颇为意外地望着余三斤,淡淡道:“你竟然知道这等秘辛?我知道你心里所担忧之事了!是不是关于灵犀丹和灵珠之事?”
老怪物就是老怪物,余三斤还未言明,他已经猜出了因由。
“确实是这个事!”余三斤坦诚道。
“放心吧!这事我一早就考量过了,只要祈福楼不打破,我们就可以用其来换取灵犀丹和灵珠种子,那些老家伙不敢与我撕破脸皮的!待宏州稳定后,我会去道廷找郁苍云谈谈的!”衣奴轻松道。
“看来你也知道灵犀丹和灵珠的秘密!”余三斤一脸凝重道。
“对于我们这些老家伙而言,那也算不上什么秘密,云殇大陆进入末法时代后,如若不通过这种手段,根本就难以维系,在我看来,并没有什么不妥!”衣奴说道。
余三斤心里腹诽不已,你这个老怪物动辄就吸取别人生机,自然不会将凡人俗事放在眼中。
“如此说来,祈福楼是一定不能破除了?”余三斤不甘道。
“破除祈福楼?根本没这个必要!一则,我们要靠它来换取修真资源;二则,祈福楼牵涉到整个云殇大陆的诸强,谁敢打破它,就等若与天下为敌,这个出头鸟可不能做!”衣奴摇头道。
余三斤心里十分沉重,从衣奴口中,他终于印证了心中所想,灵犀丹和灵珠果然牵涉到整个修真界的盟约,即便衣奴身为元天,也不敢去碰这个禁忌。
衣奴仿佛看出了余三斤的心思,他有意无意道:“放心吧,终有一天,你可以凭自己之力去打破这个僵局的!”
余三斤苦笑道:“你就别笑话我了!我区区一个灵池弟子,拿什么跟那些大人物斗?”
衣奴一脸严肃道:“大人物?笑话,他们算毛线大人物!你可不能妄自菲薄!世界远没有你想象那么小,你所拥有的,绝非他们可比!”
余三斤没有将衣奴的话放在心里,毕竟,那些事太遥远了,人不能太过好高骛远,把握好当下才是最重要的。
通过跟衣奴一番交谈,他心里才稍微定下来,衣奴说得没错,祈福楼体系这个禁忌,不是眼下可以触碰的。
从苍云国拿过宏州这处地界,对道廷来说,只是失去一些疆土罢了,看在衣奴的份上,他们可以忍气吞声。
但若是打破了祈福楼体系,就是跟天下为敌,届时,大罗宗所要面对的,可不单单是道廷这个敌人,还有一域二国,甚至其他隐藏在背后的大势力,这跟找死无异。
余三斤心里再不情愿,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既然眼下没有能力去改变,只能暂且适应它,因此,他并没有过于纠结。
它将之前与众人商议的施以告知了衣奴,衣奴听后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