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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李硕刚刚来到火药坊,便见许敬宗急矢慌忙的迎了上来:“大人您可算是来了,陛下有旨,宣您太极殿觐见。”
看看刚露出头的太阳,李硕长叹口气。天生一副劳碌命啊……本来还想着,睡个回笼觉。这些可好,真是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
不过想想也是,震天雷对李世民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说不准自己昨天的奏折还没写,那些暗哨就已经把消息送到皇宫了吧。
随便找了匹马,向着长安城一路狂奔。直到进入宫门的那一刻,李硕还在想,如今李世民怕是快纠结要死了吧。一面是疑心,一面是自己的小舅子举荐……
不过李硕对弄走李义府这件事,还是有一定的信心的,小舅子又咋了,亲兄弟不也让他宰了吗?
而且李硕如今的身份那是相当的敏感,那些权臣们皆是能避则避。若是谁与李硕扯上了关系,李世民的玻璃心怕是就要碎一地了……毕竟震天雷已经成了他的宝贝。
令李硕惊讶的是,这次不再是太极殿,而是安仁殿,算是李世民的一个比较私人的地方。在殿外跪了不到一盏茶,他便被宣进殿内。看来李世民是真的不淡定了。
而且不止是李世民一人在,左右下首,两个人年纪相当的中年人坐在蒲垫上,纷纷看着门口的李硕。
进殿行礼,一套动作下来,已是十分熟练。不磕头?你试试!
然垂头时,却听李世民没好气地哼了哼。
“刚上任了一天,就不给朕省心,李硕,你是不是不搞出来点动静就难受是吧?”
李硕心下一紧,怎么扯到我头上了?按节奏不是应该询问一下事实的真相吗?怎么反倒像是兴师问罪的架势?
这让他来时想好的那一套说辞,顿时胎死腹中……节奏不对……难道是?
沉着了些许,李硕慢慢摸出了些门道,一脸委屈道:“臣也不是有意要为难李副使的,奈何那李副使刚一上任就对臣敌意颇深,这要是长此以往下去,还怎么开展工作。”
一张小脸难过得几近飙泪,抽泣声小而悲伤,那模样要多委屈有多委屈。李硕低着头,袖子不断的擦拭着眼睛。
“朕倒要看看你能不能哭出来。”李世民毫不留情的揭穿了李硕的表演。
该配合你演出的我,你视而不见?那还怎么演……
李硕无奈,只好悻悻的放下袖子:“臣这几日劳累过度,故而眼睛干涩的狠,但这也不代表臣就不难过啊。”
“噗哧……”左边下首上的中年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眼神飘忽在李硕身上……人才啊!
“那这么说,是你故意为难李义府的?”对于李硕的耍无赖,他毫无抵抗力。也让李世民不禁想起另一个无赖……程咬金,真是两个极品。忍着笑,怒声道。
果然如此!李世民大老远把他召来,不是为了定罪李义府,也不是为了查真相。而是为了将这件事情遮掩过去。
虽将此事揭过,但不代表李世民真的不追究。这么做只是为了给长孙无忌一个台阶罢了,至于留不留李义府继续供职火药坊,那就再说了……说白了,李世民还是对李义府生疑了。
这样一来,就算长孙无忌有心保住李义府,也断不敢再留下李义府了……如若不然,只会加重李世民的疑心病。
好手段!
这朝堂上的权谋,水太深……聪明之人,也不只他一个!
“臣一时糊涂,还请陛下责罚。”既然李世民要做戏,那他也只好跟着演下去,谁让人家拳头大呢?
“罚你?当然要罚你!小王八蛋,尚未加冠,就敢算计朕的臣子,日后怎还了得!”李世民砰的一声拍在案几上,怒视李硕。
切……你罚我个试试?除非你自己研究震天雷去。李硕心中鄙夷,面上却依然带着委屈。
这时,李世民右边下首的位置上,那名白净的中年男人笑了一声拱手道:“陛下息怒,李大人年纪尚浅,难免有了些小孩子脾气,也算不得什么重罪。”
看看人家说话多有水准!李硕笑中带着谢意,朝那人点点头。看到了李硕的动作,那人先是一愣,随后朝着李硕笑了笑,只是那笑容却透着一股子没来由的敌对之意。
见状,李硕的神色快速变换了一下,依旧带着单纯的笑脸点点头。
这人的气势好生厉害,虽然说话轻柔,但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种阴柔的气息,仿佛一条藏在暗处的毒蛇,平常浪静风平,一旦出手,便置之死地。
“既然无忌为这小子求情,那就先绕过他这次,还不多谢人家长孙大人。”李世民转怒为笑。
“多……谢……长孙大人……”
怪不得他对自己有敌意,原来这人就是长孙无忌!开国功臣,从龙之臣。更是日后的托孤之臣……压了李治十多年的长孙无忌!
他还依稀记得史书上对长孙无忌的一句评价:李唐治功臣,李治之克星。
对于李唐的江山,长孙无忌可谓是鞠躬尽瘁。然而为了保住关陇集团的地位,他更是不择手段。这也是为何李治得势后,第一刀便直砍关陇贵族的原因。
“李大人客气了,年纪轻轻便有如此才智,日后可谓栋梁啊。”长孙无忌貌似很满意李硕的反映,笑道。
“有才华不假,但也是个小滑头……”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