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不争为争,并不是什么特别高深的策略。只不过是当众人挤破头想往前冲的时候,李硕的选择则是退让。
任由你山呼海啸,我自屹然不动。之前李硕就很明白的告诉了李治,他最大的筹码就是他的品性。
既然此为筹码,那不管是卖人设也好,还是真心情也罢。李治都必须一演到底。要么就只能拼个你死我活了。
当然,这样做也是有风险的,虽然如今有了长孙无忌这个朝中大鳄相助。但这些都只是表面上的。最重要的是看李世民怎么想。
能者居之与德者居之,若是李治只能选其一的话,那么德者居之显然更加适合他,也更容易一些。
长孙无忌是什么角色,不多时就已将李硕的这四个字剖析个彻底。诚然,此法显然是比争得头破血流要好的多。
等了好久,见长孙无忌除了笑还是笑,李治有些发毛道:“舅父,不知我该怎么做?”
“忍。”
“忍?忍到何时?”李治有些失望道。
“忍到陛下忍不住为你鸣冤之时。”长孙无忌微微一笑,端起案几上的白衣醉,刚要喝,又想起那个蔫坏的小混蛋,哈哈一笑。
李治闻言沮丧的垮着脸道:“父皇为我鸣冤?怎么可能。昨日父皇将我召到甘露殿询问了好久,看样子父皇是有些相信那些人的话了。”
“雉奴认为相信不好吗?”长孙无忌仍旧淡然的喝着茶水。
李治顿时急了,连忙道:“当然不好!若是父皇相信了那些捏造的事实,说不定就会将我和吴王哥哥一样,被遣往封地,永远回不来了。”
长孙无忌寒芒初显,正色道:“但是晋王不是吴王!”后又笑言道:“雉奴不妨想想,当年太子做下的那些荒唐事,可是比这些要恶劣的多?后来又怎样呢?”
“舅父的意思是说,就算治、真的作出了那些事情,父皇也会保下我?因为……我是嫡子!”
李治不傻,还是那句话,他很聪明。只不过刚刚摄入这黑暗的争斗中,还不懂得势而利势。
“可就算是这样,那我依然是被诬陷了,这又有什么区别呢?”李治不解道。
长孙无忌忽然有些头疼,自己这外甥还真是单纯到家了。试想一下,若是将今日的李治换做李硕那个小滑头,怕是这大唐的储君早就确立了吧。
想到这里,他忽然有了一丝庆幸的感觉,庆幸那个小狐狸没有成为自己的对手。
而后,长孙无忌笑道:“那雉奴再想想,若是你真是被冤枉的,等到陛下知道真相后,会怎样?”
李治不假思索道:“自然是心怀愧疚。可是……父皇怎么才能知道我是被冤枉的?”
“自会有人让陛下知道的……”长孙无忌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
平水村李家,今天的李硕心情不错,因为他的得力小弟又回来了。这可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啊!
可谓是真正的人狠话不多。
许敬宗坐在下首,见到进来李硕后,急忙起身行礼,恭敬如旧:“下官恭贺大人否极泰来!”
人家说话这么有水平,李硕自然也要客气一番,笑着摇头道:“这话说的有点早了。近日你怎样,从漠北回来这么久,一直都没来得及见你。”
许敬宗抱拳道:“大人事务繁忙,下官苦不能为大人分忧,实乃惭愧。”
……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对于许敬宗他是越看越喜欢,会说话会办事。不仅有能力,还有智谋。除了野心大了点,其他的都挺好。
不过有野心也不是坏事,只要运用得当,这份野心就会变成前进的动力。
李硕向身旁的妙儿点点头,后者会意不一会儿端着两个盖着红布的托盘走了进来,放到了许敬宗面前的案几上。
后者微微一愣,道:“大人……这是?”
“打开看看。”李硕微微一笑,扬手示意道。
许敬宗连忙抱拳,伸手将托盘上的红布拿了下来。顿时,眼前一片金光熠熠。两托盘金锭仿佛一个个会飞的天使,让人忍不住想要抚摸它。饶是很有定力的他,此刻也同样被深深的吸引住了。
过了好一阵,许敬宗才收回目光,重新镇定道:“大人,这是何意?”
“都是自己人,我也就不说什么场面话了。这些日子以来,因为我的原因,你也受到了不小的波及,听说已经半年都没有发过薪俸了。这些是犒劳你的,日后还望许大人能够更加的尽职尽责,为晋王殿下效力。”
虽然李硕以抠门著称,长安城内旱逢敌手,但该花的钱他也定然不会吝啬,大棒和甜枣缺一不可。
许敬宗起身施礼道:“多谢大人。”
闲话说完了,钱也给完了。那就应该办正事了。这是李硕一贯的作风,先给好处,后说条件……
而后,李硕笑道:“许大人,今日请你前来,是有件事情需要你做办。”
“下官万死不辞!”许敬宗连忙道,神色中闪过一丝兴奋。因为他很清楚,只有多办事,才能升的更快。
李硕笑道:“最近几天长安城里有许多关于晋王殿下的传言,不知你可听说过?”
“下官略有耳闻。”
“召集咱们的人,将那些关于晋王殿下的谣言传出去,越逼真越好,越多人知道越好。”
许敬宗疑惑不解道:“这……大人,您不是早就已经决定辅佐晋王了吗?为何……?”
“预先取之,必先予之。你散播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