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立政殿,神情有些恍惚的李毅被一股凉风激得浑身一颤,整个人瞬间清醒,忍不住又打了个哆嗦,紧了紧长衫,听着耳边传来淅淅沥沥的声音,眉头微微蹙起。
“下雨了?咋没人告诉本少今天有雨?”
李毅不讲理地嘀咕一句,心情有些糟糕,本来就因为世家的事弄得有些心情不爽,现在又因为一场大雨阻碍了搬家,诸事不顺啊。
“你这臭小子,老天爷下场雨还得告知你?你倒是不客气。”
李毅转头一看,却见长孙皇后在长乐和一些宫女、内侍簇拥下,撑着雨伞,缓缓走来。
要是别人听着长孙皇后这话,绝对会诚惶诚恐。
怎么着,在皇宫里抱怨老天,这和作死有什么区别?
也就李毅这样无赖的性子,百无禁忌。
“小婿见过母后,嘿嘿,母后,小婿这不是要搬家嘛,可老天爷偏偏来了场大雨,这不是捣乱吗?”
“去,别胡说!”长孙皇后笑骂一声,旋即低声问道:“过关了?”
李毅顿时苦着脸。
“事倒是不大,只不过需要闭关几日,本来可以去新家闭关的,现在这事也只能延后了。”
本来,李毅虽然被罚了禁闭,但是如果他今天就搬家,倒也没人能说出什么。但是,如果是明后天在搬家,那就把李二的惩罚当成儿戏了,到时候就是真的说不清了,就算治李毅一个欺君之罪都不为过。
长孙皇后微微点头,没说什么,然后嘱咐李毅几句,莫要让长乐受苦云云,便将李毅打发走了。
待李毅和长乐身影消失不见,长孙皇后才进了立政殿。看到李二立在窗边思索,忍不住靠了上去。
“二郎?”
李二回过头,见是长孙皇后,嘴角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
“可是因为李毅的事?”
长孙皇后轻声道,她一般不参与政事,但是,当李二心烦的时候,却能很好的充当一个倾听者的角色。
李二点点头又摇摇头。
“哎,这臭小子要有麻烦了,这几天的事绝不是巧合,他太年轻了,之前要不是朕帮着压着,早就闹起来了,现在想想,朕这步棋也许走错了,朕的保护,不但让他功劳太大,还造成了根基不稳,没经历过风雨,一旦失去保护,很容易不堪一击啊。”
李二却是有些后悔了,当初因为李毅的才华,李二的爱才之心大为泛滥,再加上李毅惫懒的性子和没有权力yù_wàng的心性,让李二起了恻隐之心,这两年,为了让李毅平稳发展,没少为李毅遮风挡雨。
尤其是山水学院,如果不是李毅帮着压着,再加上孔颖达的态度暧昧,儒家那帮人早就闹翻天了,要知道,山水学院里面可是存在大量的杂学,而且李二还把太子和越王送到里面学习,这可是在挖儒家的根啊,要不是李二顶着天大的压力,李毅现在早就被天下士子所口诛笔伐了。
然而,李二虽然保护了李毅,却没想到李毅发展的这么快,仅仅两年,居然就坐到了郡公的位置,这还是在李二刻意打压的情况,否则,以李毅的功劳,给个国公都不过分。
凡事有利有弊,李毅升了官,得了荣耀,固然是好事,却也使得李二渐渐力不从心,已经无力再为李毅遮风挡雨,这几天的事情就是个开始,以后定然还有更猛烈的。李二现在就担心李毅撑不住,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一开始就让李毅直面打击,这样的话,或许大唐发展缓慢了一些,但是却能有一个饱经风雨的李毅,从长远的角度来讲,这是赚了。
李二拧着眉头,不断地向长孙皇后诉说着自己的患得患失,也只有在长孙皇后面前,李二才能放下所有戒备。
另一边,李毅和长乐则是有说有笑,李毅坐在车里,听着外面的雨声,给长乐讲着自己曾经听过的黄段子,逗得长乐,红着脸,捂着嘴,想笑却又害羞的不敢笑,憋得异常难受,而李毅则是加着劲,越说越过分,他就是想一步步地打开常乐的心扉,长乐虽然端庄大方,但是常年身居在宫中,难免有些保守呆板,甚至有些阴暗的心理病,这都是宫里娃子的通病,是病就得治,而李毅的药方就是黄段子。
“说,山有老熊,一人欲捕之。初战,大败,被熊奸,羞愤交加。休数日,再战又败,再被奸。养伤毕,再往,熊见此人,狂笑:“你这狗日的是来打猎还是来卖银的?”
长嗔怒的横了李毅一眼,小手忍不住伸向李毅腰间,啐道:“呸,哪有如此不要脸的女子?而且女子也不会打猎!”
“嘶~!”李毅直觉腰间一痛,心里却是乐的,只要长乐能放下矜持,就是个良好的开端。
“谁告诉你女子不会打猎的?而且,谁告诉你那人是女子了?”
“呸,男人就跟不可能了,哪有那么不要脸的母熊?”
“嘶~!轻点,谁告诉那时母熊了?”
“不是母熊还能是公熊?男人怎么和公熊......呸!”
“嘶~!啊哼~!”
.......
回到家中,李毅心情大好的扶着脸色通红的长乐下了车,心情很是不错,连带着一天的坏心情都被冲淡了。
回到家中,和老爷子寒暄几句,又去了后院,宣布了暂停搬家的命令。
然后才带着李雪雁和依依再次踏上了征程。
本来依依要和馨儿和嫣儿一样,在家里帮着收拾行囊,准备搬家,但是现在计划取消,自然要把依依带上。
伯母崔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