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凌飞这等身份,带个颜色好的侍女在身边,再正常不过。
正好提审秀姿,男子不好出面,让这婢女问话,也属于正常。
早前,他已经当着扈嬷嬷的面审问过这秀姿了,因此,他心中也有数,此事于光做的还算隐秘,连秀姿本人也不知这是于光设下的圈套,更不用说,知晓这其中的隐秘了。
可此际,商子路的话虽然未说明,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他是指这个婢女有办法能证明这其中问题。
穆东恒紧紧盯着那面容清丽的婢女,只见商子路说完后,她款款缓缓地走到凌飞跟前,福身一礼回禀:“少爷,奴婢已经问过了。”
凌飞抬抬眉梢,朝穆东恒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唇角弯起:“可问清楚了?”
清丽婢女恭声答:“问清楚了。”
“好,”凌飞轻轻一笑,“将军已经首肯,还不快去!”
那婢女恭声应下,走到秀姿跟前,蹲下身子,视线与她平齐:“方才你说是穆少爷先说的喜欢你,且约你在府外相聚,可有此事?”
秀姿长相还算秀丽,虽然未曾用刑,但经历这一日的折腾,人已经浑浑噩噩,此刻闻言,也只能忍着巨大的恐惧害怕,将事情做到底。
她跌坐在地上,楚楚可怜地点点头。
“那你们在何时何地相聚?”那婢女又问。
秀姿低声道:“上个月初七,十八,在城南小树林,少爷说不能被人发现,所以都在外头……”
那婢女面色无动,又问:“你说你腹中胎儿是穆少爷的,有何证据?”
秀姿怯怯抬首看她一眼,之间眼前少女眉目还有稚嫩,但一双杏核大眼分外幽深,面上神情半分看不出她心中再想什么,而这些问题,似乎也是方才她已经问过的。
秀姿有些说不出的害怕,总觉得,面前的少女有些吓人的冷静。
少女目光清冷的看着她,也不催促。
秀姿只得照着早前的话,再重复了一遍,面色也窘迫地红了:“那两日……少爷在树林里要了奴婢……奴婢看见少爷后腰上有蝴蝶形的胎记……奴婢腹中孩儿正是那时有是……”
秀姿的脸已经涨得通红,面前的少女目光依然冷清,纹丝不动。
“你们可带了被褥?”少女忽地问了一个方才没问过,且看似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秀姿乍然间不明所以,只摇摇头。
少女蓦地淡淡笑了笑:“那就是站着的了?”
秀姿没反应过来,愣愣看着对方。
少女面上的那抹淡笑一闪而过,又恢复了那副平静神情:“你们没带被褥,自然不能躺下,那就只能站着,不是么?”
少女清冷平静的语声不高,但此际院中所有人都将视线注视在她们两人处,自然个个都听得清楚之极。
而此时此地,除了她同面前的秀姿二人,其他都是男子,听得她这般问话,连着商子路凌飞白远之在内,三个年轻男子都觉着耳根有些发红发烫。
商子路同白远之都红着脸,略不自然的将目光移开,不好意思再看,只将耳朵竖起细听。
只穆东恒冷眼看着,并未出声。
秀姿也明白过来,霎时脸红得不成样子,她脑海中也的确闪现出她同那人在林中相会的情形……的确如面前少女所说。
她低下头,“嗯”了一声。
“脱了衣服么?”少女又问。
秀姿本能地摇摇头,很快觉着不对,又点点头。
少女轻轻低笑:“到底是脱了还是没脱?”
秀姿被少女笃定的神情弄得有些心神不属:“脱了。”
少女挑眉看她:“今年是寒冬,天气比往年可冷多了,二月初七还冷得紧,那样冷的天还脱了衣裳,不怕伤寒?”
秀姿心中一慌,赶紧改口:“二月初七没脱,是十八那日少爷脱了,奴婢看见的,那夜月色亮,奴婢真的看见了。”
她也不算笨,知道少女追问脱衣之事,其实就围绕在她如何看到少爷的胎记身上。
少女“哦”了一声:“果真看见了?”
秀姿用力点头。
“那说来听听,你看见胎记是什么样儿的?”少女语声淡然。
秀姿看了她一眼,心里只觉七上八下,但一想起事情败露后收到的那张字条,早前她心里也不敢确信,但后来照着说了后,看扈嬷嬷同将军的神色,她就知道自己赌对了。
想到此处,她心里又有了底气。
她没有别的办法,按照将军府的规矩,府中下人若是私通,男的杖毙,女的发卖——她唯一的路,就只能死死咬住少爷,才能保全情郎,而她自己,只要将军认定腹中胎儿是少爷的,应当也不会将她如何。
秀姿定定神,按自己早前编好的话继续说了下去:“少爷的胎记在后腰左侧,是个蝴蝶形状的红色胎记。”
“这么清楚,那定是看得极仔细了。”面前少女温和看向她,“再问你一遍,你真看清楚了?”
秀姿怯生生地点头:“奴婢真是亲眼所见,那蝴蝶形状——”说着,她一副羞红脸状,“跟真的一般……”
“好。”少女站直身体,看向凌飞,“少爷,奴婢想要借穆少爷的书房一用。”
凌飞不做声,朝穆东恒看去,穆东恒没有做声,不知何时从穆清房中溜出来的小扇子窜了过来:“我带姑娘去。”
穆东恒眼见那婢女跟着小扇子进了书房,他眸光微微一闪,面上还是那副生人勿进的冷然神情,不多时,那婢女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