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处府邸,规模宏大,与相府相比,不相上下。
兰绫玉正奇怪为什么他偏偏让她看这些,她脸上浮起讶异的表情:“那是什么地方?”
“你猜?”
兰绫玉聪慧过人,想到迟乐让她看的,必然是跟他们息息相关。
一个念头在她脑中闪过,脱口而出:“忠勇王府?”
迟乐开怀一笑,在她额上轻啄了一下,语气无比温柔:“对。以后就是我们的家。”
兰绫玉眼睛放着异样的光,屏住了呼吸,不能置信地看着眼前一切。
我们的家。
不是我们的府邸,也不是忠勇王府,他说的是我们的家。
简简单单地几个字,却包含了太多的感情。一种无法形容的感受,从兰绫玉心里划过,仿佛置身梦境中。
她的睫毛颤动着,她的心,欢快地在胸腔里跳动着。
她有家了。真好。自从荷花岛被火烧尽后,爹跟弟弟相继离她而去,她感觉孤苦无依。
而后,跟着迟乐,四处漂泊,偶尔居住凌翠阁,总有寄人篱下的凄凉。
她终于有家了,灵魂有了依托的地方。
可是,她才欢愉了一会,另一种不安的情绪冒出了出来。
她神情有些复杂,半晌,怅然一笑:“你既已当了王爷,总免不了要娶三妻四妾。”
迟乐嘴角抽了一下,指天发誓:“天地为证。我只娶兰绫玉一个,若违此誓,天打雷劈。”
兰绫玉伸手掩了他的口,眼眸里饱含忧郁:“何必发誓呢。我不是不信你。只怕到时候,你会身不由己。”
迟乐收敛起笑容,开口严肃地说:“怎么会?天下女子,我皆不放在眼里。我心里只有你。”
兰绫玉带着调侃的声音响起:“若是有一天,皇上给你赐婚呢?”
迟乐嬉皮笑脸地说:“皇上还管我娶谁?大不了这王爷不当了。”
兰绫玉看了他一眼,突然笑了。
迟乐笑着把她搂在怀里。
太阳落山了,一阵阵晚风,把一天的炎热收去了。
迟乐蹲下身来:“上来!”
兰绫玉推辞:“不了。我可以自己走。”
迟乐耍赖。
兰绫玉面露难色:“让别人看见,堂堂一个王爷,背我一个小女子,情何以堪?”
迟乐挤眉弄眼:“我乐意。”
兰绫玉伏在他的背上,紧紧搂着他的脖子,娇嗔一声:“你就不怕别人笑你妻管严?”
迟乐扭头看了她一眼,唇边浮起一丝诡异的笑容:“别人笑我妻管严,我笑他人看不穿。”
水脉一回到凌翠阁,梅儿和胡管家,看见她回来,面上大喜。然而,未见楚天阔和烟香,他们两人的脸上,很快笼罩上失望之色。
嘴碎的梅儿,马上打听起来少庄主的事。
水脉耐心地把事情原委告诉他们。
听到烟香姑娘跟少庄主分开,梅儿很是难过。纪正陷害少庄主的事,闹得满城风雨,谣言满天飞。而如今,真相大白了。却又冒出其他的事来。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层层波折层层浪。
迟乐和兰绫玉从云雾山赶回凌翠阁,天色已晚。
次日一大早,吃过早膳后,迟乐当众宣布,让凌翠阁的人,都搬到忠勇王府去住。
此话一出,凌翠阁里上上下下的人,包括梅儿和胡管家,都是欢呼雀跃,拍手称赞。虽然凌翠阁古色古香,住得也算舒适。不过,王府肯定会比凌翠阁气派不少。
唯独水脉一脸平静的神色,让人看不出半点喜怒哀乐。在她平静神色下,掩藏了一颗躁动不安的心。
她开口婉拒:“师兄。你们去吧。我要赶往长风镖局一趟。”
迟乐不解:“你去长风镖局做甚?”
水脉话里透出茫然的焦虑:“我放心不下天阔,总觉得会有什么事要发生。”
兰绫玉情不自禁笑了出来:“他出事?他现在是武林盟主了。论武功,谁能伤得他?论智慧,他要么大智若愚,要么诡计多端,谁能比得过他?更何况,他现在沉冤得雪,谣言不攻自破,会有什么人害他?”
话虽如此,水脉还是心神不宁。她总觉得有什么危险躲藏在暗处,伺机而动。
在凤城以南,有一个小小岛屿,叫南山岛。岛上有个鲜为人知的门派,叫涂月派。涂月派的掌门,就叫涂月。涂月就居住在南山岛上的梅傲山庄。
这个涂月的身份,一直是一个谜。就连涂月派的弟子,都不知道她的来历,更不知涂月是真名与否。
涂月在十几年前,创立了涂月派,并不将涂月派发展壮大,也鲜少收徒。
令人奇怪的是,据涂月派的老人讲,涂月年轻时候,娇俏玲珑,容貌秀丽,然而不肯择良人而嫁。
涂月当下约莫四十岁年纪,两鬓已有少许银丝,却仍喜欢少女装扮,平素里一袭白衣,手握三尺青锋,长风飘逸。
据说,涂月唯一的爱好,就是练武功。她经常把事情交给弟子去办,而自己在本庄的密室里修炼武功。她的武功究竟练到何种程度,无人得知。
她苦练武功,却不参加任何比武大会。
涂月派有一条门规,不参加武林之事。今年的比武盛会,自然涂月也未参加。
虽然涂月不去参加武林大会,却没有规定,弟子不准去看热闹。
有两个弟子,去围观了比武盛会,还顺道去参加了前武林盟主纪正的开棺验尸。那两人回来后,滔滔不绝谈起了所见所闻。
南山岛的梅傲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