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南阳与方大人点了点头。
凤南阳想了想,又说道:“既然,相爷有所行动,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一味委曲求全终究不是办法。明日,我就进宫去面圣,向皇上奏明一切。”
“我去大理寺看看他。”迟乐的话音一落,迫不及待起身往外走。
方大人终是没有多言。
当下,几个各自散去,各自着手去办事。
迟乐从知府衙门离开后,便带了几名王府随从,赶往大理寺。
大理寺依山势拾级而建,错落有致,坐南朝北,居高临下。它控居山脉,俯视山野村庄。整个大理寺占地面积庞大,入眼就是一大片连绵的墙院,灰砖红瓦。一派庄严肃穆,使人见了肃然起敬。
马车停在大理寺正门大门口。迟乐一袭华服,优雅地下了马车。
见到迟乐一行人到来,门口的两个小卒,神色紧张地向他们走来。
那两个小卒,并不认得迟乐,更不知道他是王爷。只觉得他身份尊贵。
“你可是前来报案的?”其中一名小卒,壮着胆子,小心翼翼问道。
一名王府随从,一脸的冷若冰霜,锐利的眼神注视着那两位小卒。他大声喝道:“好大的胆子!见到忠勇王还不下跪!”
这一声当头棒喝,把两位小卒吓得不轻,当即双腿发软,噗通一声,跪了下去。一系列动作,如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
两个小卒声音颤抖着:“拜见王爷!小人有眼不识泰山,不知王爷大驾光临!该死!”他们怀着茫然的恐惧,犹如一个受伤的人。当一只手指接近他的伤口时会,本能地颇抖一样。
迟乐见状,于心不忍,连忙上前,扶起两人。他面上带笑,语气温和地说:“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那两个小卒,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忠勇王亲身来扶他们。这画面,怎么看都欠违和感。他们吓得心头似十五个吊桶七上八落,两个人呆呆傻傻立在那里。
刚才大喝一声的王府随从,见此情景,微微皱了皱眉,面上颇有几分无奈。他们的王爷,就是太和善了,跟谁都如此亲近,一点王爷的架子也没有。虽说这样有亲和力,可是,某些场合,显得不够威严。
哪知,令那名随从无比憋屈的是,迟乐扶起那两名小卒后,回头白了他一眼。
“以后不许如此盛气凌人!”迟乐开口训斥那名随从:“跟你说了多少次,繁文缛节,能免则免。”
那名随从的脸上立即浮起一丝异样神色。那神色难以描述,似乎是无奈中夹带着一些苦涩。他在心里低叹,他这是为了谁!
他呼出一口气,走近迟乐,凑到迟乐跟前,附在迟乐耳边悄声说:“王爷。这叫来个下马威。你不强势点,他们就不会把你放在眼里!”
迟乐恍然大悟,觉得那名随从说的不无道理。官场上的门道太多了。他初入仕途,资历尚浅,经验不足,还不是很精通官场里面的学问。不过,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迟乐板起一张脸,低声对那名随从说:“这事交给你来办。”
那名随从点了点头,立刻对那两名小卒吼道:“还愣着干啥?让王爷站这里等吗?还不快去通报!”
两个小卒吓得面如土色,屁滚尿流地跑了,往大理寺内而去。他们俩急急跑向大堂。
大堂里,大理寺卿段子生正坐在堂中的凳子上。大理寺少卿云白恭敬站在他身旁。两人正在商量着一桩案子。
其中一名小卒跑在前面,先到了大堂,慌张中直接撞了进去。他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说:“启禀大人,忠勇王到。人正侯在大门外。”
由于他刚才一路跑来,气喘吁吁,说话的声音有些含混不清。
大理寺少卿云白转过身来,似乎未听清刚才的话,双眼诧异地盯着来人。
这位大理寺少卿,剑眉星眸,鼻梁挺直,约摸二十出头,却给人意气风发的感觉。如此年纪,便做了少卿,定是不凡之才。
大理寺正卿段子生从凳子上站起身来,抬眸望着那位小卒。他看起来也不过二十来岁,一双眼睛深邃有神,两弯眉浑如刷漆。他为人谦逊,待人温和。年纪轻轻便中了状元,别无他求,只为担任大理寺卿一职。
“哦?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大理寺卿段子生声音温和,眉毛轻微抖动,稍显吃惊。不知他是听清了,不敢相信,还是根本没听清。
“大人!忠勇王前来大理寺,要求见您。他现在人在大门外。”那位小卒,缓了口气,特意放缓语调,字字清晰,准确的落入两位大人耳中。
这下,正卿和少卿两位大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了。
忠勇王到!
“快!快!快!开大门迎接!”大理寺正卿段子生急忙道。
大理寺的大门敞开,迟乐随即听到大理寺内的声音嘈杂起来。他是习武之人,听力本就敏锐。
很快地,便望见大理寺少卿段子生领着众官僚走了出来。
大理寺卿率众官僚于台阶下参拜,恭迎。
迟乐不禁感叹,好大的排场。啧啧。起初,他还真有点不适应这样的场面。他不禁有些自嘲起来。在知府衙门,那些大理寺官差都没有大理寺卿如此谦卑。他却没觉得有哪里不妥。
难道,这就是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迟乐本想开口对大理寺卿段子生说,段大人不必如此多礼。话到嘴边,突然咽了下去。方才,那名随从才跟他说过,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