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她并非多想呆在宫中,只不过是为了楚天阔的事。她若就此回去,唯恐皇后不会真出面救楚天阔。如果,她留在此,可以督促皇后,让皇后出面搭救楚天阔。
只能说,夏文萱的想法太幼稚了。虽然她是相爷亲生的,却没有遗传相爷的智商。若皇后无心救楚天阔,她留在此也是于事无补。她爹都要畏惧皇后三分,皇后又怎么会听命于她?
结果呢可想而知。相爷和皇后听到夏文萱说要留在宫中,皆很欢喜。
相爷当然乐意夏文萱留下来,巴不得他女儿长此以往,呆在宫中。若她真的喜欢上宫中生活,那对她的将来,乃至夏家,意义深远。以后她若能进宫,意味着有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以及权势与名利。
据他观察,皇后似乎真的很喜欢这个侄女呢。
皇后听到夏文萱说要留宿于此,心花怒放地满口应承下来。她一人在这宫中,孤独无比,难得有一亲人陪伴。更何况,她这侄女,单纯善良愿意跟她亲近,丝毫不畏惧她。
这与宫中那些阿谀奉承、见风使舵之人,自是不同。宫中那些人,要么是巴结讨好她,要么是见到她胆战心惊,畏畏缩缩。
在夏文萱身上,皇后感受到了一丝亲情的温暖。
夏相离开了宫中,回相府去,留了夏文萱呆在宫中。
皇后命人备了宴席,好生招待亲侄女。
宴席上,夏文萱嘴甜又乖巧,把皇后哄得高兴极了,一个劲给她夹菜,难掩笑容。她之所以这么花心思,还不是有求于皇后?
宴席散后,皇后果真应夏文萱之求,命人备了马车前往大理寺。宫人备下车辇,搀扶皇后登上车,摆凤驾去大理寺。
见皇后履行承诺前往大理寺,夏文萱理所当然地认为,皇后是替楚天阔他们说情,搭救他们去了。当然,她也曾开口请求,要一同前往。奈何皇后不同意让她去。皇后可不像她爹那么纵容她。至少,她在皇后面前,还是不敢造次的。
殊不知,皇后另有自己的打算。
皇后去到大理寺,并不过问楚天阔与迟乐劫囚案的审理过程。她对审判结果,两人获斩刑,无比满意。她只是慎重叮嘱了大理寺卿段子生,要执法严明,不可手软,还要严防有人劫囚。
言外之意,就是要他们两人问斩,防止突发状况。这与夏文萱的期望,背道而驰。
大理寺卿段子生唯唯连声,保证一定办好此事。
皇后这才满意离开。她心中无比笃定,楚天阔与迟乐将会人头落地。除了皇上,谁也没有能耐救得了他们。后日就要行刑了,一切已成定局。她甚至不屑去牢里看看楚天阔。
对她来说,即使楚天阔当真是太子,已对她构不成威胁。一个必死之人,又有何惧?
除非皇上出面,才救得了楚天阔。然而,皇上已经被她设计调离宫中,想要找到皇上,谈何容易?
果真如皇后所料,凤南阳动身前去寻找皇上,一无所获。整个大西国如此之大,要找他们如同海底捞针。
他沿途寻访,却无皇上踪迹。皇上与永安王两人并未大张旗鼓地出宫。只是带了武功高强的大内高手。想要在短时间内找到皇上,谈何容易。
凤南阳心系太子生死安危,忧心如焚。一向沉着冷静的他,变得惊慌失措起来。此时,宛如一只无头苍蝇般到处乱撞。担心泄露皇上与永安王的行踪,给皇上他们带来杀身之祸。他又不能到处打听皇上下落,真是愁煞他了。
因为楚天阔他们就要被问斩之事而忧心如焚的,可不止凤南阳一人。陆采儿,兰绫玉,东方红,水脉,烟香等等人,一样忧心忡忡。
由其是烟香和水脉更甚。
先来说说烟香。
烟香从相府离开,风尘仆仆赶往武南山找师父楚傲飞。路上,她一刻都不得歇。
踏遍尘土上武南,终日奔波憔悴颜。名胜古迹无心赏,走马观花过道观。江水无浪复无烟,源源不尽水连天。牵挂师兄心焦烦,烟波苍茫人渺然。
回到武南山,烟香见到师父楚傲飞,各种负面情绪全部爆发出来。她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师父……”
不过才分别数日,如此动情,真是令人匪夷所思。在场的李愁容,小清小流非常惊讶,楚傲飞更是诧异不已。
楚傲飞向烟香走过去,揉揉她的头,用宠溺的语气说:“怎么了,傻丫头?跟你大师兄吵架了?”
烟香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师父,你快想想办法救救大师兄。”
闻言,在场的人脸色大变。
楚傲飞心头一阵不祥预感,惴惴不安地问:“烟香。你慢慢说,到底发生何事?你大师兄怎么了?”
烟香就着袖子,胡乱抹了把眼泪,长话短说:“师父,大师兄和迟乐大哥犯了劫囚罪,被关入大理寺天牢中,后天就要问斩了。怎么办?怎么办?”
众人心下一沉,面露惊慌之色。
担心之事终于还是发生了。楚傲飞早已预料到,当年迫害太子的人,若是得知太子仍在人世,定会想方设法除去太子。他的天阔徒儿反应太慢了,以致被人先下手为强。他早告诫过天阔徒儿,要先出手,才能保全自己。偏偏他的天阔徒儿把他的话当耳旁风。
如今,远水救不了近火,他又能怎么办?他沉重又无奈地叹了口气。
烟香立即意识到苗头不对,心中更加慌乱不安,焦灼催促道:“师父,你快想想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