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宫女们口中喊着‘大事不好了。’这句话,皇后的脸色一暗。刚才一脸灿烂的笑容当即褪去,如同六月多变的天气,本来晴空万里,转眼间就乌云密布。
皇后怒斥一声:“大胆!”
那些宫女们,齐刷刷地跪了下去。一地的宫女,一个个害怕的不敢抬头。齐声说着:“请皇后娘娘恕罪。”
皇后呼了口气,脸色恢复如初。她放下了手中的棋子,重复了一遍刚才宫女的话:“皇上和永安王回宫了?”
她这话,任谁都听不出有何异样。似乎只是确定性询问。身处皇宫内院,皇后已练就一副处变不惊的本领。片刻的失态后,她很快恢复了平静。尽管她心里有种隐隐的不安,但是,她尽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她对此事很是惊诧。怎么皇上他们会突然这么快赶回宫。事先,一点征兆也没有。也不着人来报,也没有捎个信的,好让她去迎接。以她对皇儿永安王的了解,他要回宫之前,定会通知她的。
她倒是希望他们在外打猎,多逗留数日。等她解决了楚天阔,他们再回来,免得节外生枝。可是,一切脱离了她的预想。
他们这么一声不响地赶回来,一定是有什么事发生。
她派去追杀凤南阳的人回来复命,凤南阳与皇上见过面。那么,皇上极有可能知道了楚天阔的太子的事。比较令她宽心的事,凤南阳已死,对她的威胁又少了几分。
然而,若是皇上知道楚天阔之事,那就棘手了。不管了。皇后心道,该来的总会来。
虽然,她希望皇上在外多逗留数日,但是,她倒是无比思念她皇儿。早些回来也好。
她皇儿遵循她的嘱托,陪伴皇上外出打猎,想必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罪。若非万不得已,她不会出此下策。她身为母亲,无时不刻不在牵挂他的安危。她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他,只希望他能顺利接掌江山。
夏文萱看那些宫女,神色仓惶地跑来,感到莫名其妙。从皇后口中大喝一声‘大胆’后,那些宫女们个个惊惶失措,双腿一软,应声跪地。
见她们因惶恐而瑟瑟发抖,夏文萱暗自惊出一身冷汗。她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在皇后面前,一向没有避讳。她率性而为,畅所欲言,丝毫不将皇后放在眼里。若非此刻得见,她竟不知皇后如此威严。难带她爹相爷也畏惧皇后。
只是她一头雾水,皇上和永安王回宫,那不是好事吗?怎么那些宫女会说大事不好呢?就是不是什么好事,那也是寻常事而已,绝不是什么坏事。有去有回,有必要如此大惊小怪?
夏文萱疑惑惊悚之余,暗自喜悦起来。她不管别人如何,对她来说,皇上和永安王回宫,那就是好事。皇上算来是她的亲姑父,永安王是她表哥。这样一来,她除了求皇后救楚天阔外,还能求皇上和永安王救他。这不是天大的好事吗?
而且,听说楚天阔是太子,那就是皇上亲儿子,永安王亲哥哥,他们不可能不管楚天阔吧?
她不由浮想联翩,庆幸楚天阔即将被释放。她憧憬着,楚天阔脱罪,他与皇上相认,入主东宫。
她这几日,住在宫中,倒是对宫中生活有些适应了。倘若有朝一日,楚天阔登基当皇上,纳她为妃,她愿意陪他住在这深宫中。
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优越感,楚天阔会纳她为妃?
一厢情愿想着这些,夏文萱桃红色的薄唇噙着一抹不易擦觉的微笑。她的脸上浮起一抹诱人的红晕,腾地红到了耳根。不过,在场的人,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变化。
因为,人人自危。
皇后很快反应过来问题所在,厉声问道:“皇上和永安王回宫是好事。怎么你们惊惧成这样?刚才,你们口中喊着大事不好了,究竟是怎么回事?”
宫女们跪在地上,神色张皇,不敢抬头望皇后,诚惶诚恐地回道:“回皇后娘娘的话,皇上和永安王一回宫,就直奔往天凤殿而去。皇上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扬言要找皇后娘娘。众多人劝说不住。”
“什么?”皇后怔了一下。
“看皇上盛怒的样子,好吓人。怕是很快就找到这来了。”
听宫女形象的描述,皇后不由得慌乱起来。皇上这么气冲冲急吼吼地找她做什么?他们两人,一向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
莫非,当年她迫害许贵妃的事迹败露,皇上要找她算账?她不由暗自心惊。
不过,惊慌只是一瞬间,她很快镇定下来。事情已经过去二十四年,当年参与此事的人,皆已作古。而当初,她命人一把火烧了西宫,一切证据付之一炬,不着痕迹。就算皇上知晓此事,那又如何?凡事讲究证据,无凭无据,就算大理寺人办她,也不能奈何她。
更何况,她夏家权倾朝野,又有相爷这强大后盾,以及皇儿永安王这张王牌护着她。她量皇上也不敢随意处置她。
这么一想,她高度紧张的状态,随即放松下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
既然,她知道皇上是有备而来,为了皇家威严,她屏退了左右,差那些宫女们退下去。
尽管,她不为自己担忧,预料到皇上会龙颜大怒,必会呵责质问她。她寻思着,为了她的颜面以及威仪,还是不要让宫女们在场为好。
所谓家丑不可外扬。她不能让外人看她的笑话。
皇后脸上一片从容之色,冷淡地开口:“好了,本宫心中有数,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