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跪着的人,包括永安王,这才起身,心里如沐春风般。 原来,一切不过是虚惊一场。 在场的工农兵太监以及其他人,都对刚才发生的一切,转折,神乎其神,如堕云雾般。皇后一手遮天,让他们对她更加惧怕了。 皇后接受众人向她投来的敬畏目光,面上是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皇帝终是向她屈服了,不仅收回了废后的话,还向她公开道歉,连同方才她不声不响站起身来,都不追究了。 烟香瞥了一眼皇后耀武扬威的样子,心里堵得慌。明明是皇后的错,怎么变成这样?她暗暗咬牙,苦恼不已。她真是后悔啊,早知道那张画,会在此时派上用场,她一定不会把那张画还给那名锦衣卫。 她拼了命也要把它携带在身边,用它指证皇后。 可是,凡事没有如果。她越想越生气,就这样让皇后得逞,被皇后欺凌,她实在不甘心。忽然,她灵光一闪,想到一件事,有可能是皇后害死了许贵妃。当然,只是她猜测,并无真凭实据,若是有真凭实据,恐怕轮不到她说了。 若是此事证实,可以指责皇后的过错,可以激起皇帝对皇后的不满,可以揭开皇后的丑恶面目。 这件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此时不说,更待何时? 于是,烟香激动地大叫:“皇上,民女知道谁是害死许贵妃的凶手!” 这一声没头没脑出其不意的大叫,惹得大家惊慌不已。不过,有刚才皇后上演的离奇一幕,烟香这一声大叫,也并没有多难接受。 此时此情此景,烟香突然没来由冒出这么一句话,让人不得不把它与皇后联系在一起。 关于许贵妃的死,众人心中都有一个想法,怀疑是皇后所为,不论是动机还是手段,都极其符合。 皇帝更是心知肚明,只差没有证据。 众人的目光,先是在烟香身上汇聚,瞬间,又都把目光转移到皇后身上。 闻言,皇后的脸上得意之色被惶恐不安所取代,刹那间面如死灰。她身子霎那间凉了一大截,背后的冷汗又冒了出来。她一双眼睛却是死死盯着烟香,眼里露出要把烟香碎尸万段般地仇恨。 如果,目光能杀人的话,那烟香死了无数回了。 楚傲飞心下一沉,脸上变了色,浑身僵硬起来。他不敢去看皇帝那张阴郁的脸,对着徒儿低声呵斥道:“烟香,住口!休得胡言乱语!” 他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叫苦连天。他懊悔不已,自己真是不该把烟香这个惹事精带进宫里来。都怪自己耳根子软,禁不住烟香的软磨硬泡,明知她会闯祸,却还是带她来了。 这下好了,祸闯大了。 他怎么猜不出来,皇后是害死许贵妃的凶手?然而,此事非同小可,没有证据,就不可乱说。当差皇帝不过是说出要废后的话,皇后就如此疯狂,最后反咬一口。 若当众说出皇后是害死许贵妃的凶手,而拿不出证据的话,恐怕皇后会倒打一耙。到时,皇后不会善罢甘休。偏偏烟香逞一时之快,这样会给自己的人,带来灭顶之灾。 在烟香说出那句话,‘民女知道谁是害死许贵妃的凶手!’,未等及烟香再次开口,楚天阔及时地封住了她的嘴。 老虎的尾巴摸不得。经过方才一事,他已见识过皇后的手段,一旦闹起来,后果不堪设想。 再说,此前烟香告相爷的状,他父皇默不作声,现在,告皇后的状,也只会让他父皇为难。 皇帝听了烟香那句没头没脑的话,浑身一僵。他的眉毛、眼睛、鼻子和嘴巴都挤在一起,阴沉沉的。那张脸像一张淋湿了的帕子,如果能够折叠起来,拧一把,也许会拧出水来,看着甚至担心天要下雨了。 他胸中的怒火一触即发。烟香还嫌带给他的麻烦不够多吗?不用问他也知道,烟香要状告之人是皇后。 他处理吧,这事非常棘手,别说没有真凭实据了,就是证据确凿,皇后也会死不认账。这会引起夏家人反抗,引发朝廷动荡。 他不处理吧,会让人心寒,耻笑他昏庸无能。更是对不起许贵妃在天之灵,对不起他皇儿楚天阔。 可见,烟香不负责任的一句话,给他造成多大困扰。刚才之事,烟香居然还未吸取教训。 好在他皇儿楚天阔反应机灵,捂住的烟香的嘴。 皇帝本来不想为难烟香的,见她这样信口开河,有辱皇家声誉,他实在忍无可忍。 大多数人,都在盼着烟香说出点什么来,却见烟香被捂住了嘴,不免心中有些失望。他们望望皇后,又望望烟香,最后望向皇帝。 一般情况下,皇帝会说,‘放开她,让她说。’然后,会问烟香,你说,害死许贵妃的凶手是谁?这才是符合逻辑的。 然而,皇帝的反应却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包括相爷那帮朝臣,也是始料未及。 皇帝心头一阵火起,冰冷吼道:“是谁带她进来的?” 段子生连忙跪下,惶恐不安地回话:“皇上,息怒!是草民带她进来的,给皇上惹了麻烦,草民该死!” 听到段子生自称草民。烟香才反应过来,他的大理寺卿一职还未恢复。她顿时无比泄气,之前努力了一番,却是徒劳无益,反而让皇后更加嚣张跋扈。她本想帮段子生讨回公道,却没成想连累他跟着遭殃。 烟香拼命想要挣脱大师兄的束缚,想掰开大师兄捂着她嘴的手,却是怎么也掰不开。她想开口说话,想为段子生辩解,却是不能。 她一双眼睛睁得很大,哀怨地望着大师兄。 楚傲飞继段子生之后,也跪了下去:“皇上,是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