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这个案子已经拖延了许多时日,历经数次审理。今日,大理开堂审理,旨在将此案完结。诸位可以围观,但不可大声喧哗,更不带头起哄。倘若影响公堂秩序,轻则会被官差驱逐离开,重则会以扰乱官府办案为由抓起来。”
大理寺卿段子生先就审案秩序,能百姓们打了预防针。有了百姓们国攻大理车的前车之鉴,他不敢掉轻心。一旦呆会儿申案过程中,百姓们一激动情绪爆发,场面将会不可控制。他这也是未雨绸缪,防患于未然。
“你们可听明白了”段子生望着衙门口的百姓们,提高音问道。
今日,段子生预先在衙了门周围安排了许多衙役官差把守,几乎把整个大理寺的人马都调动了,为的就是防止白姓们再闹腾起来。
他要掌控这一切。
衙门外的百姓们,望了望周围站岗的街役,心里有些发毛。他们皆是点着头,高声喊:“听明白了!段大人,快开始审案吧!”
相爷则好笑地看着段子生,想必在心里耻笑他多此一举吧。弄得这么紧张兮兮的,好似会有什么重大发现,会引起什么轩然大波似的。
他觉得,这不过是段生虚张声势罢了。两日前,百姓们围攻大理寺段子生还束手无策,要不是百姓们与群臣逼迫皇帝,皇帝逼迫段子生要早日开堂审理,恐怕段子生还拖着案子不审理呢。
他就不信了,两日的时间,能查到什么蛛丝马迹?相爷无地确定,关子此案涉及的证人皆已不在人世,没人能耐何得了他了。
以是,段子生在堂上陈述案件,询向原告以及被告问题,相爷都是一副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姿态。他甚至还和身边的孙山,两人窃窃私语,开怀不已。
由于事先有约束,审案气氛浓烈,围观的百姓安静,无人敢大声喧哗,无人敢异动,一起聚精会神看着堂中。
直到相爷听到段子生扬声喊:“来人,将证人人牛轲廉带上来。”
相爷这才蒙了!
烟香一直是密切关注相爷,注意相爷的一举一动。她成功捕捉到相爷脸上瞬时出现的微妙表情。那是一种不可置信又混合惊慌的神色。
不止是相爷,就连相爷身边的孙山,也是如此。他张大的嘴巴,仿佛可以吞下一个煮熟的鸡蛋。
烟香不由得扬了扬眉,看起来十分得意的样子。而堂上其他人则神色如常,因为大家对此已经有了预知。不得不说,快活王楚傲飞的保密工作做得可真好,居然将救了牛轲廉一事,瞒得滴水不漏。
本来,以相爷的神通个大,不难得知牛轲廉的消息。然而楚傲飞的保密手段也是非常厉害的。他带着楚天阔隐居武南山二十多年,而不被相爷皇后发现,可见他的厉害之处。
当然了,还有一部分原因是相爷放松了警惕,他的目标用与精力用在制造百姓舆论上。现在,居然让牛轲廉做为证人出现,真是失误。
等侯证人上堂之际,相爷和孙山两人面面相觑。烟香甚至还看见相爷的目光,愠怒地瞪向孙山,眼里满是责备之意。居然出了这么大的纰漏。
很快,衙役将牛轲廉从后堂带了上来。
当相爷亲眼所见鲜活的牛轲廉,出现在公堂之中时,他那脸上的表情转变可真是精彩绝伦。
起初,是一脸震憾的神色,仿佛被当场打了一棒。明明那日在相府的花园,已经让下人将牛轲廉打死了,怎么他还能好端端出现在这里?
然而,短暂的震惊过后,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恼怒与愤恨。这样牛轲廉都还没死,看来是相府养的下人太没用了。那些下人不是跟牛轲廉串通,就是一群窝囊废,连个人都打不死。他还恨起老天来,仿佛是老天爷故意跟他作对似的。
恼怒过后,相爷浮起一丝恐慌。他如此对付牛轲廉,却没有将牛轲廉弄死。而牛轲廉上堂来,显然是与他对着干的。之前,他器重牛轲廉,很多事都交代牛轲廉去办。也不知道牛轲廉掌握多少他的把柄。相爷不由得暗自捏了一把汗。
不管什么样的情绪,都无法左右相爷,因为,他很快就恢复如初,并未像常人那样自乱阵脚。主要是相爷内心强大,况且他也相信,光凭牛轲廉一张嘴也奈何不了他。即使牛轲廉听说相府的内幕,那也无关痛痒。
牛轲廉是在夏豪死后,相爷才一手提拔起来的,对于夏荷的死,牛轲廉又能知道多少?牛轲廉入相府时,夏荷之事早已过去。
若说夏豪知道夏荷的内幕,相爷倒是不奇怪,而牛轲廉嘛?呵呵,相爷阴鸷一笑,即使牛轲廉知道,那也是不怕的。道听途说也能成为呈堂证供的话,相爷觉得自己颠倒黑白的本领,可丝毫不逊色别人。
烟香看着相爷一闪即逝的异样神色,很快被镇定所取代。她不由在心里怒骂相爷是只老狐狸。连牛轲廉出场都未能吓到他,果真是深沉无比。不过,她觉得,相爷很快就会惊慌失措了,因为牛轲廉手中有证物。
她要睁大眼睛看着相爷,看他究竟还能嚣张多久。
牛轲廉站在公堂上,一眼就望见他的仇人相爷。那一刻,他的双眸流露出仇恨,整张脸因愤恨而有些扭曲,他咬牙切齿盯着相爷。虽然嘴上没有言语,但他早已在心中将相爷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
要不是拼了命告诫自己不要冲动,他要拿起律法武器保卫自己,他要为楚天阔他们伸张正义,他真想痛快怒骂相爷一番。
大难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