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阔去了趟衙门,并未见到东方红。在衙门后堂看见方大人,他正在伏案疾书。
看到楚天阔到来,方大人微微一愣,停下了手中的笔,招呼他:“楚公子,坐。来此所谓何事?”
楚天阔只是站着,他看着方大人,有些为难,最后还是开了口:“方大人,可否将金丝软甲借我一用?事后必归还。”
方大人站了起来,很是诧异:“你要金丝软甲做什么?”
楚天阔尴尬地笑:“这个我不便透露。”
方大人在房间踱了几步,神情严肃:“金丝软甲是夏荷案的关键证物。案子没破以前,不能给你。案子破了以后,要还给相爷,更不能给你。”
楚天阔听了方大人的话,很是惊讶。既然金丝软甲迟早要还给相爷,他又为什么一定要在这时候要拿到手呢?方大人不肯借,难道逼他偷吗?
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怀扇公子,要是干起偷窃的事,传出去太损颜面了。这可如何是好?不过,他转念一想,他去偷金丝软甲,是为了救水脉,不是为了他自己。朋友的命与自己的名誉比起来,似乎前者更重要。
所以,他下定了决心,等到晚上来偷金丝软甲。
因为楚天阔长得像当今皇上的缘故,方大人对他恭恭敬敬,领着他逛了一圈知府衙门,详细介绍了各处院落。楚天阔一一用心记下,暗自揣度金丝软甲可能藏身的地点。
然而等到天黑以后,他在知府内衙,翻遍了所有可能藏匿的地方,都未见金丝软甲。最倒霉的是,第一次当贼,就被东方红抓了个现行。
“楚天阔,你这是干嘛?”东方红站在楚天阔对面,双手交叉放在胸前,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闲来无事,到处逛逛。没想到这么巧在这里遇上东方大人。”楚天阔拍拍手里的扇子,掩饰自己的尴尬。
楚天阔刚刚明明是从档案库里出来的。东方红很不给面子,拆穿了他:“楚天阔,你刚才进去找什么?”
“金丝软甲。”
东方红一脸不屑的表情,笑道:“江湖人人都想要金丝软甲。想不到你怀扇公子,也是如此。”
被当成贼就算了。现在还被当成沽名钓誉之徒。楚天阔一脸扫兴,竟没有话反驳他。
东方红大笑着拍他的肩膀:“楚天阔,在下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别当真。”他顿了下,又问:“你要金丝软甲做什么?”
“水脉现在被囚在相府。相爷要我拿金丝软甲去换人。”楚天阔皱着眉头,幽幽开口。
东方红呆住了。因为金丝软甲在他手上,楚天阔并不知道。
等楚天阔走后,他在心里挣扎了许久,最终决定拿金丝软甲去相府换水脉。人都是有私心的。他想着,先拿金丝软甲去相府,把水脉姑娘换回来再说。
相府里,相爷横眉怒视,恶声恶气地训斥着夏豪,说他糊涂!为了一个女人,背叛他。多亏了他早有防备。不然,被白救走了,他想要回金丝软甲的计划不就泡汤了吗?
夏豪单膝跪地,战战兢兢,接受着相爷劈头盖脸一顿怒骂,冷汗顺着脸颊流了下来。等相爷责备完,他才小声开口道:“老爷,我觉得楚天阔未必肯为了水脉姑娘去做盗取之事。”
“他怎么拿到那是他的事。我不管过程,只管结果。”相爷干巴巴地笑了两声,听起来阴冷恐怖。
“老爷。你要金丝软甲不过是怕人追查。如果太多人知道,岂不是麻烦?”
不得不说夏豪在关键时刻,说了一句有用的话。此事,要是引起关注,那就不好了。相爷的脸上,顿时浮现出铁锈一般的颜色。
到了晌午,东方红上门来拜见相爷。
相爷跟他寒暄客套了几句,东方红直接道:“相爷,我是拿金丝软甲来换水脉姑娘的。”他把金丝软甲亮了出来。
相爷没有跟东方红多废话。接过金丝软甲,就差人把水脉姑娘带了来,交与东方红。
金丝软甲兜兜转转一圈,又回到相爷手中。只是,纪正死了,楚天阔还活着。
东方红送水脉回凌翠阁的路上,她不停追问东方红,是怎么救她的?相爷提出了什么条件?
水脉心里是有点失落的。以为来救她的会是楚天阔。她也不好直接问东方红:为什么是你来救我,不是楚天阔?
东方红告诉了水脉,相爷要他拿金丝软甲交换。
水脉一脸感激道:“东方大人,为了我,要连累你受罚了。”
东方红涨红了脸,腼腆的笑了笑:“水脉姑娘,你别内疚。此事让方大人知道了,他顶多也就责骂我几句。只要能救你的命,就算让我拿自己的命换,我也愿意。”
一路上他老是偷偷地看着她。水脉仪态万方、天姿国色,使他心族摇荡,不能自拔。
水脉被他看得芒刺在背。她明白东方红对自己的心意。
只是,她心里早就喜欢上楚天阔了。爱恋就像默不作声的蜘蛛,在暗地里结网,爬过她的心的每个角落。
水脉平安回来后,楚天阔重整了碧香山庄。少庄主回来,原来的管家胡立跟梅儿也回来了。碧香山庄回到两个月前热闹景象。不时有好友上门来拜访。
景色依旧,人事非非。
最近一段时间,楚天阔整日愁眉不展。烟香已经失踪将近半个月了。可以说,江湖上,他认识形形色色的人,红颜知己遍天下。
像陆采儿,她在醉芳楼,人脉很广。却也查找不到一点烟香的消息。他不惜花重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