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有一些孩童,则是脸上的愧疚之色淡去了不少……这些孩童,曾经在唐年的书店授课过程中听了很长时间的课。
可一旦唐年透出口风,认为这些孩童有天赋觉醒的可能。
这些孩童的家长,便毫不犹豫的将这些孩童送入学堂,花费大价钱,成了西门庆的学生。
因为在他们看来,学堂始终是最正规的。
无论唐年的书店授课创下多大的名头,立下多大的腕儿,都只是野路子。
要想自家孩子茁长成长,长得直长得正,还得正规途径来。
万一真的有希望觉醒先天天赋,却因为小唐先生的耽搁,失去了希望呢?
所以,别看唐年的书店授课声势一天比一天壮大,可依旧有很多家长将自家的孩子,陆陆续续的转到了村西头的学堂中。
不管西门庆老师的风评如何,只要自家孩童在接受正规教授,无论结果如何,自己心里都是踏实的。
“简直一派胡言!”
“胡说八道!”
就在这时,从人群外,传来了唐年尽管稚嫩、但却沉稳有力的斥责声。
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的唐年。
现如今在小村子的大部分人眼里,也是个能耐人。
七次天赋觉醒测试的血脉传承天赋觉醒失败者,同样让唐年的身上背负了悲剧色彩。
尤其是在唐超以血祭的方式,还不能唤醒唐年的血脉天赋……至少大部分小村子人,都是亲眼见到上一次唐年大张旗鼓却最终失败的那一次天赋觉醒测试的失败。
也许这几个月来,唐年的所有努力和举动,都是再为自己争一口气。
证明即将沦为普通人的他,依旧能够大有作为。
钦佩,在很多围在学堂后院里的人心中不由自主的浮现。
人群中,很快分出一条通道来。
唐年,杜小山,带着五十多个适龄孩童,迎着西门庆非常愤怒的目光,毫无惧色的鱼贯而入。
“坐!”
唐年一声令下,五十多个孩童便盘腿而坐,占据了测试石的西边,和位于测试石东边村学堂孩童团体遥遥对立。
一些在学堂孩童团体里的孩童,在西边这些孩童的目光瞪视下,都不由自主的低下了头。
直至此刻,偌大的学堂后院,鸦雀无声。
甚至很多天赋觉醒者,包括小村子的村老,都闭口不言。
唐年的跟脚,村里的大人物都清楚。
现如今的唐年,出息到这种地步,却令他们的心头越发的叹息和遗憾。
但天赋测试石又不会作假。
即便是再不甘心,他们依旧只能承认一个残酷而清晰的事实,那就是唐年即将或者说注定要成为一个有潜在血脉天赋传承的真正普通人。
这样的局面,每一个对唐超和唐年心有同情的人,都是无能为力的。
现在,到了唐年的表演时间,到了唐年证明自己的时刻。
他们只能静静地看着。
“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村学堂的后院,你一个普通人,也敢带人来这里?”
“没有学堂老师的允许,你竟敢……”
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被一个十多岁的小屁孩训斥,有些气昏了头的西门庆老师,把他在西游城的那一套威严搬了过来。
围观的人群中,很多人都因为西门庆非常刺耳的言辞皱起了眉头。
杜小山更是气得鼓起了眼睛。
亏得前几个月听了父亲的话离开了学堂,要不然今天留在学堂里,绝对是一个令他人生蒙羞的污点。
“西门大官人,这里是小村子,不是西游城!”
“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
“虽然是个人都知道先来后到的道理,但你若是一直占着茅坑不拉屎,那就别怪我们把你撵出去了!”
“要测就测,别磨磨唧唧的!”
在人群爆发的哄笑声中,唐年古井无波的看着脸色已经有些涨红的西门庆,仿佛刚才的话就不是从他的口中说出的一样。
唯有一旁的杜小山,从唐年的嘴角,窥到了一丝向上弯曲。
强忍着笑,杜小山装作沉稳,很快便被自己的小团体给感染了,恍然间有些神游物外,周遭的嘈杂都远离了。
“哼!”
西门庆一挥衣袖,一副大人不记小人过的傲慢模样,阴沉着脸,示意学堂孩童上前。
下马威嘛,肯定要抢占先手。
很快,便有一个眼珠子咕噜噜转的机灵孩童,从测试石的东边孩童堆里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