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生点了点头同意。
神屋说的也正是她所想。她早就已经不是秦王稚了,而是汉生。这二者的差别不仅在于记忆,更在于面对问题时的选择。
汉生下意识的去摸怀中的黑龙玉佩,却只摸到一个篆的“文”字,才恍然想起,玉佩已经被自己送到了大圆塔寺。
她按下心中的杂念,掏出漆黑令牌,轻轻摩砂着。
明日,还真是期待呢。
神屋继续道:“潘芷云说的话,你不可全信。此人的来历连我都看不透,不过我能够感觉到,虽然八百年前那场大战她并不在场,但她是知道的。”
汉生奇怪道:“八百年前?”
“不错,八百年前。来到望京以后我想起来了许多事情。刚才你推她出门的时候,我感受到了一股非常熟悉的气息。八百年前我应该见过她,只是现在我不记得了。”
说到后来,神屋自己也带了一丝迷茫。
汉生有些摸不着头脑。
一个人的气息是不会轻易改变的。潘芷云的年龄汉生看不清,面相上来看不过二十出头。
不过面相这个东西难说,譬如年稷尧就是在弄梅馆的大阵内以及年华的刻意封印之下,始终保持着童稚时的容颜,如今出了弄梅馆才继续成长。
从之前使用阵法的情况来看,应是金灵体。想不到也是一个八百年前的老人。
只是既然潘芷云如此反对自己建玄武大阵,为何八百年前不曾出现?
在汉生印象中根本就没有这样一个人。
想到此处,汉生额角上的十字疤痕又开始隐隐作痛。
神屋说道:“你还是小心为上,不要再像上次那样...”话到嘴边戛然而止,神屋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汉生虽不解,还是点点头答应了。
第二天卯时一早,早早锻炼完的汉生跟着潘芷云上了马车,留了年稷尧独自在客栈。马车一路驰行,直奔玄武大街。
“待会我们会在玄武门处停下。他们会在那里设下重兵,多半会有一战,我牵住他们,你趁机上城楼寻找玄武巨鼓。敲响它,便能传送进入晋王宫。”
“为何不把稷尧也带来?”
“太危险,她太小,来了也是添麻烦,不如在客栈休息。”
理论上应该很热闹的玄武大街没了人声,曾经和令狐容一起来看时熙熙攘攘的人群,今日全都看不见了,除了玄武门口守卫着的士兵,整条街上空空荡荡。
翻开帘子看了一眼发现外面情况的潘芷云微微一笑。
他们果然来了。
潘志云一如既往的神色淡然,默默擦着手中的长剑,怀里依然揣着那把匕首笑着说道,“又要活动活动筋骨了。”
马车停在了玄武门口,包括青衣车夫一共三人下了车。除了玄武门口严阵以待的士兵,汉生他们下车的瞬间,许多弓弩手从四方围了过来,为首的是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以及一个持双刀的中年人。
“赫连齐,赵家小儿,果真是你们。”潘芷云扫了一眼严阵以待的士兵。
“赫连齐,别来无恙。”
汉生也开口,眼神扫过他们二人后,将视线集中在了赫连齐身上。
见到汉生的赫连齐瞳孔骤然一缩,却不言语,只是默默握紧了手中的竹简。
“如今倒真是讽刺,昔日你不惜叛逃也要阻止我建成此阵,如今倒是反过来了,一门心思守护此阵的竟是你。”
汉生不疾不徐说道。
“今时不同往日,又何必多言,看招吧!”开口的倒是持双刀的中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