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你说明阳不会跑了吧?”
“跑了?”
吴成才翘着二郎腿坐在赌坊的长凳上,听到声旁家丁的话立马不屑挑了挑眉毛,“跑了更好,少爷我已经把消息散布开了,他要是不来,就缩在家当缩头乌龟吧,到时候我们再上门要他个六百万,他可是亲口答应的。”
的确,按照赌坊的规矩,爽赌约可是要赔双倍赌注的!
“对对对!少爷英明!”
两边的家丁弓着腰,眉开眼笑的奉承着。
吴成才听的心里舒服,看着外面摩肩接踵的人群,不由的露出了满脸得意的神情。
“看,明阳来了!”
赌坊外面,一个眼尖的压低声音提醒周围的人,顿时,水泄不通的人群立马让开一条细窄的过道。
“嚯,人还真不少!”
明阳老远就看见“来财坊”的方向人头攒动,讶异之余很快就想明白了,没别人,肯定是那吴成才干的好事。
不过,多亏他这份自作聪明的自信,弄来这么多人,到最后还得便宜了自己,这些人,无疑都成为了为他们这场赌斗,为这三百万两银子作证的目击者。
明阳心中泰然一笑,张开小扇,和纪莲雅施施然的走进了“来财坊”。
这是明阳第一次进赌坊,当然,不包括他的前世。
“明阳,你倒是好胆识,没想到还真来了。”
吴成才一看到明阳,微微有些惊讶,不过却仍然翘着二郎腿坐在长凳上。
“吴成才,你可别忘了,这场赌可是我先提出来的。”
明阳毫不客气的回道,一边找了把椅子一屁股坐在吴成才对面。
“哼。”
吴成才没有回话,只是用鼻孔哼了一声,接着指了指桌上早已布置好的盘局,“我已经替你布置好了,这场赌由坊主张老板亲自主持。”
听了这话,明阳这才注意到早就站在桌边,满脸堆笑的肥胖中年男子,想来这就是那张老板了。
凡赌斗请人公证的,公证人可以得到赌资百分之一的酬劳,这三百万两不论谁得了去,这“来财坊”的老板都可以得到三万两的报酬!
这可是三万真金白银!!
他这个清水城最大的赌坊,效益最好的时候也不过一年几万两的收入,而现在,自己只要动动嘴,出点力就能舒舒服服的入账三万,这等好事,就是平时做梦也没梦到过!
“二位公子,”张老板赶忙接过话来,“赌契张某已经备好,二位还请过目,没什么问题按完手印就可以正式开始。”
说着,张老板掏出两份微黄的羊皮纸,一份摆在吴成才的面前,一份摆在明阳的面前,接着又拿出一盒巴掌大小的朱泥放在桌子正中间。
赌斗要立契,这是行内规矩,同时这也是这次吴成才最大的保障,他知道,只有白纸黑字才能彻底吃定明阳。
“这契约倒是没什么问题,一局定胜负,看来这吴成才还真是完全不拿我当回事啊!”
明阳快速了扫了下赌契的内容,不过有些意外的是,这还是真是一份规规矩矩的契约,里面并没有挖什么暗坑,做什么手脚,看来吴成才是打从心底里瞧不起自己,连在赌契里下绊子这种寻常事都懒得做了。
“没问题。”
假装看了一会,明阳点了点头,重重按了个指印,对面的吴成才却是早早做好准备在等着他了。
“好,那张某再重申一下规则。”
张老板满脸横肉的脸上堆着一片灿烂的笑容,三言两语介绍完规则后,二人的比斗才算正式开始。
“终于要开始了!”
人群中再次微微的骚动起来,二人比斗的桌子离门口不远,一些来的迟的人纷纷使出浑身解数往门口钻去,期望能在最后时刻把头伸进去瞅上几眼,之后也好跟同伴们吹嘘一番。
“叮叮叮——”
这是三枚骰子在铜碗里相互碰撞发出的清脆响声。
这次两个阔少比斗,张老板不仅主持,还亲自操起了碗口。
“咕噜噜...”
张老板停下动作,碗中骰子也安静下来。
“定碗,两家分晓!”
张老板一声吆喝,全场目光顿时聚集在明阳身上。
明阳微微一笑,向吴成才一伸手,做了个你先请的动作。
“触碗清脆,落地沉闷,我赌三点。”
吴成才装模做样的沉吟几句,在旁边的纸上写上一个大大的“三”。
“听声音?老子可不是用猜的。”
明阳心中嘀咕一句,右手在袖中不着痕迹的掐动一个法诀,“天衍!”
片刻之后,明阳提笔在纸上轻描淡写的画下一个“四”。
“一个三一个四?这明阳莫非也是一位个中高手?”
人群中响起一个略带疑惑的轻声。
赌点数的规则,上下不超过一个便可获胜,除非对方分毫未差。
因此如果猜的八九不离十就很可能会赢,像吴成才这样有几年赌龄的赌徒,他猜三,那实际应该也差的不远,而现在明阳猜四,如果完全是他自己的判断,那就说明他和吴成才的赌术几乎无差!
“放屁!我看他分明是想拼自己的运气,在吴老四的结果上拔高一个而已!”
一个“来财坊”的常客瞬间就看出了“门道”,立马出言反驳起来。
“你急什么急,看下去不就知道了。”旁边的人皱了皱眉头有些不快。
此时的明阳一脸悠哉,时不时的瞅一下对面同样鼻孔对着自己,不把自己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