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果然是很早以前的事了。【】苏千秋若不提起,楚涵几乎已经忘了这桩事,忘了自己曾经迷恋于籍借ròu_tǐ上对自己的折磨,来掩饰焦灼和愤懑的内心。
最后一次是什么时候?楚涵在脑海中搜刮,过去早就变成了模糊不清的形状,叫他无从分辨。他只知道,在认识她,喜欢上她之后,他就再也没那样做过。
那是因为有更加重要的事情,更加珍惜的人,占据着他的全部思虑。她像一团滚烫的火球,用光和热源源不断填补着他曾经空洞疲乏的心,让他无暇多想。
她的手指很软,动作也很轻柔,在下一个瞬间,楚涵心头涌上几分羡慕。他羡慕司南,他羡慕他可以坦然享受着她的触碰,他羡慕他可以肆无忌惮的拥有她。而不像他,仅仅是她指尖的几分温存,就叫他几乎要感激涕零。
他静静的看着镜中的她,她的眉目和神情皆与往日他所熟知的别无二致,可是此刻明明触手可及的她,又像站在可望而不可及的彼端,无比遥远。
“可以了。”苏千秋掌心握着换下来的旧耳钉,侧着头欣赏了一下自己的劳动成果。
“好看。”她评价道。
“嗯。”楚涵伸出手指碰了碰,那新换上去的耳钉初初有些冰凉,但很快就沾染上他的体温,变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
他们向店主道了别,走出那巷子尽头的小店,此时斜阳已经铺满了来时的那条路。
他们坐着轮渡回程,凉风乍起,卷起了几分寒意。他们回到古港前的公交车站,才发现他们在岛上度过了远不止两个小时。
果然当一个人心情愉悦的时候,时日如飞逝。
从古港回学校的那段路几乎横跨了整座城市,比来时更加的漫长。苏千秋在车子摇摇晃晃的节奏里发着呆,而楚涵则暗自希望这段归途永无终点。
和她独处的每一分每一秒,对他来说都弥足可贵。
等他们好不容易回到学校,天色已经彻底暗沉了下来。苏千秋抬头看了看天上低低垂着的浓云,也有点意外。明明本来只是去医院拆个线,结果阴差阳错的在外面跑了一整天。
刚要抬脚往学校里走,后面的公共汽车上也吵吵闹闹的下来了一大帮人。那堆人喧哗震天,苏千秋不由停下脚步看了一眼。
那一大帮子男男女女里有几个很眼熟,是在哪里见过呢?
啊?苏千秋终于想起来了,是十一和司南一同去海岛的那帮人……这么说,是司南学院的?
她的心无端的慌乱起来,然后在那一堆喧嚣着的人堆里,她看见了一张无比熟悉的面孔。
是司南。
“千秋……”
司南刚叫出她的名字,目光忽然扫到了她身边的楚涵身上,喊出一半的名字生生的卡在了喉咙里。
看着这两个明显是刚从前面那辆旅游专线上下来的,随后是受伤,而后是滔天的愤怒。
“这就是你要的……空间?”他声调颤抖的质问着,眼睛通红,眼神里满是怖人的光。
苏千秋无助的抬头看了看楚涵,又看了看司南,异常艰难的开了口,吐出模糊不清的几个字:“不是的……司南你……误会了……”
司南根本不屑于听她解释,木着一张脸往学校里快步走去,甩下一个冷漠决绝的背影。
苏千秋徒然的站在低垂的夜色里,只觉遍体生寒。
“他……是不是……搞错了?”楚涵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苏千秋耸着脑袋,一脸想哭的表情。
“要不要……我去解释一下?”
“算了吧……找打呀……你伤还没好呢……”
楚涵:“……”
苏千秋咬着嘴唇,“等他冷静一下,我自己去和他说吧。”
她用一种近乎神游的状态回到宿舍。宿舍里的人该谈恋爱的在谈恋爱,该自修的在自修,往日闹哄哄的套间里空无一人,呈现出诡谲的静谧。
她疲惫的坐下,任黑暗四处弥散,片刻之后,最后又像畏惧于这没有边缘、没有形体的黑色,苏千秋又伸手打了开座位上的台灯。
这小小的白炽灯泡是房间里唯一的光源,它是如此的微不足道,只能勉强照亮面前的方寸,却不能给她半点安慰。
苏千秋长叹一声,半趴在桌上,掏出手机。
她猜司南此刻应该心火正旺不想搭理她,但这事拖得越久,就越是百口莫辩。
她删删改改,编了一条超长的短信说明原委,除了最开始楚涵为什么和人打架没说之外,一切坦白从宽。
按了发送键,果不其然如石沉大海,等了一个多小时依然没有回音。
苏千秋又长叹一声,只得用保鲜袋装着手机揣进去冲凉房。
结果冲完凉出来,司南那边依然没有半点回音。苏千秋沮丧的一头栽到床上,心里焦虑的盘算着要怎么把司南给哄回来。
然而白日奔波,满腔疲惫,她乏力的在床上趴着,不知不觉竟然坠入了冰凉的梦境之中。
等叶欣回来把她拍醒时,苏千秋才发现自己顶着那头湿漉漉的发,连被子也没盖就在床上躺了两三个小时。
“几点了?”突如其来的光线让她很有些不适应,她皱着眉头问道。
“十一点,我可是赶在门禁前回来的好学生。”叶欣在她额角摸了一把,“鼻音这么重?你倒是好好给我把头发吹干再睡啊!”
苏千秋昏昏沉沉的爬起来,再瞄了一眼手机,继续是渺无音信。她都有点怀疑自己先前的那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