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英逍怔了怔,急忙辩白道:“父亲,您真的多心了,我和曾姑娘之间什么事都没有。”
狄亦方抬手示意狄英逍冷静,他道:“英逍啊,是你多想了啊,为父可没说这话。”
“可你自己主动澄清却恰巧说明你这样想过!”狄亦方目光炯炯地看着狄英逍。
狄英逍感到有些羞惭,他低首道:“父亲,一开始我对那位曾姑娘还是有防备心的,要不是她敢冒死进宫为我说情,我也会和父亲您一样会怀疑她。”
狄亦方问道:“你就没怀疑过她是故意这样做的吗?!”
狄英逍道:“如果她仍住在我府里,我会怀疑她的动机。可是这个案子一结,她就主动搬离了府,连去向都没有告知我,我想她真的仅是为父申冤的普通民女吧。”
狄亦方沉默了,他的阅历要比狄英逍丰富得多,凭他的经验看,此事没那么简单,但在确凿的证据面前,任何说服都显得苍白无力。他也就不再说了,只得道:“你不是还有公事要忙吗,出去吧。”
狄英逍拱了拱手后走出了砚行居,屋内的狄亦方这才自语道:“但愿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否则这姑娘……”他摇头道:“比蛇蝎还可怕!”
……
逊滨岛新的一天又开始了,狄莫芸就睡了两个时辰的囫囵觉,便起床走出了屋,在木屋外面用木板铺起的游廊上看到了站在另一头的魏保利。
魏保利朝狄莫芸走来,等逐渐走进时,狄莫芸看清了魏保利的脸色,确实有起色,比几天前好多了。
魏保利拱手行礼道:“老奴见过主子。”
狄莫芸道:“不必自称为奴,你我不是主仆关系,和以前一样叫我孟公子吧。”
魏保利稍愣了下,就非常明白事地说道:“明白,恩人是姓孟的公子。”
狄莫芸笑了下,果然是明白人。她点头道:“看来你又恢复了以前的聪明才智。”
魏保利很不好意思道:“孟公子还是不要臊我了,以前我都是小聪明,用的全是上不了台面的技俩,这不遭到了惩罚了嘛,前几天钻了牛角尖,还让孟公子为我操心,实在是羞惭啊!”
狄莫芸笑道:“那你想通了吗?”
魏保利道:“想通了,我这条命是恩人一家救来的,自然命是您的,这后半辈子好好为您当牛做马,一切全凭您使唤。”
狄莫芸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问道:“你跟那些和你一块而来的人熟吗?”
魏保利道:“有些人在犯案前就有些交情,也有些人在途中结识不久。”
“嗯。”狄莫芸很满意,只要这些罪犯里有听他的话的人在就好,狄莫芸道:“既然你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那你就回到队伍去吧!”
魏保利点头道:“是。”
狄莫芸继续道:“他们也需要你这样的主心骨,有你在,他们会更卖力地干活对吗?”
魏保利又是一愣,他这回懂了,连忙拱手道:“是的,孟公子!”
狄莫芸笑了笑,伸手拍拍魏保利的肩膀,没再多说话,就擦着魏保利的肩膀而过。
罪犯们多是走仕途的,所以比那些亡命之徒好管教得多,只要不往死里面逼他们,他们也不会轻易哗变,但是也有特有的难题,那就是他们的心眼还是很活络的,面服心不服。狄莫芸想着未免以后出了事,趁他们心思还都很麻木的时候赶紧确定一个能控制住他们的头,这个头就是魏保利。
自从高敌告诉狄莫芸默家弟子会在年底撤走时,狄莫芸就昼思夜想了很长时间,最终她做了一个决定,无论如何,必须在他们撤走之前把岛上管理罪犯的秩序建立起来!
第一步,建高墙!罪犯就是罪犯,如果放任他们在一个开放的空间,会加大他们逃跑的机率!另外,狄莫芸观察到那些罪犯特别爱看海,为什么,因为海的那头有他们的亲人在,天天睹海思人,难免会有一天会发疯要跳海或劫船逃跑!干脆建一座非常宽广的堡垒把他们都围起来,把橡胶园也围在内,这样他们吃喝拉撒和干活都在堡垒里,时间久了,就断了他们的念想,老老实实干活了!
第二步,洗脑教育!罪犯的内心世界必须重铸,不能再想着犯罪前的衣来伸手饭来伸手的生活了,必须向他们重新输入新的三观。狄莫芸想着,嗯,高墙上刷大字,比如“劳动最光荣!”
“好好改造,重新做人!”之类的宣传标语,每天都放广播喊,让他们无时不刻感受着这样的号召,白天干活,晚上上课,专上思想教育课!我就不信了,他们的脑筋会永远转不过弯来!
第三步,建立赏罚制度!打一棒子给一甜枣!谁表现得好谁就有奖励,比如允许吃一顿大餐啊,允许看看海啊,或者与家人通信往来啊,甚至可以把人家的亲人接过来与他见上一面等等,相反谁要是表现得不好,遭到鞭刑和关小黑屋都是轻的,被拉去干最重的活,而且还要为表现好的人fu wu,让他们身心受创,刺激他们,激发他们的动力。他们可以干到年老干不动了,可以退休,安心在这里待到死,如果是无药可救,不乖巧,不老实的或是触犯了我们的利益的罪犯,干脆就烧了做成化肥施给橡胶树!如果有罪犯生前干得好,那我们就允许他们死后落叶归根,把他们的骨灰让他们家人带走。
狄莫芸把自己的想法大致跟高敌说一说后,高敌愣了半天也没说话。
狄莫芸抬起手掌在高敌眼前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