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爷冷声道:“把人带上来。”
十三出现了,是被人押了上来。
狄莫芸这回把注意力集中在了十三身上,她没见过十三,看了几眼后转身问王疾川道:“师傅,是这个人吗?”
王疾川道:“隐翅派的人怎能会抓错?!”
六爷认为这是在夸他,于是骄傲地扬起了下巴。
狄莫芸见师父这么肯定,也不再怀疑,她想了想又问道:“怎么就他一个人?那其他太子的死士呢?”
那名下属说道:“孟公子稍安勿躁,我们正在缉拿其他目标,不日将悉数抓获。”
真不愧是影响力巨大的门派,敢于下这么大的口气!
狄莫芸心中暗暗佩服,面上却平静地说道:“那我们还等什么,既然有这个证人了,那就带上他去京城啊!”
王疾川和六爷却都没有动身,王疾川说道:“先不急着带他走,我们得先审问他一番,不然面见圣上时,他什么都不肯说还是徒劳无用的。”
狄莫芸想着有理,便耐下性子道:“好吧,那我们就再多耽搁一些时日吧。”
王疾川道:“本来我想亲自拷问他,但现在既然有隐翅派的人在场,这活儿就交给你们来做吧。”他说完就看向六爷。
六爷当下也不推辞,想都未想地说道:“我问就我问。”说罢一把拎起十三的后衣领朝十三的屋子走去。
隐翅派的一众门徒也跟在六爷身后朝屋子走去,狄莫芸也想跟随其后,但被王疾川拦住道:“隐翅派做事向来诡秘,拷问犯人的事有自己的秘法,不便与外人知道。”
狄莫芸听后不再上前,目送他们关了门。
接着狄莫芸就看见隐翅派的人进进出出,还66续续地往屋子里带人,是那些被抓到的太子的死士。
这些死士被他们羁押着进去的,嘴里被塞紧了麻布,狄莫芸以为是防止他们叫喊,后来才知道不仅仅因为如此,更因为怕他们咬碎藏在后槽牙里的毒包服毒自尽!
他们好专业,比费钰带领的影夜卫还要专业!
狄莫芸暗中感慨着,屋子里一点声响都没有,别说犯人的吼叫声,就是严刑拷打的抽鞭声,烙烤声通通都没有,安静得出奇。
狄莫芸本来很不安,但看身边师傅的淡定,她也静下心,沉住气等待着六爷从里面走出来。
时间慢慢地过去,从天黑等到了天亮,再从日升等到日落。
狄莫芸感觉自己都快石化了,问王疾川道:“师傅,我们真的不用过去关心一下吗?”
王疾川连看她都没看一眼说道:“你六哥作为隐翅派的少主,肯定能完成任务的,你要做的就是耐心等待。”
狄莫芸不再问了,她转头看了看师傅的脸,突然现师傅比两年前相见时要苍老了许多,她不由得轻声说道:“谢谢。”
王疾川这回转过头看向狄莫芸,问道:“谢老夫什么?”
“师傅,虽然我不太清楚这两年您经历了什么?但我总觉得和我们狄家脱不了关系。”狄莫芸认真地答道。
王疾川沉默了会儿,说道:“徒儿,你用不着谢为师,为师也是为了自己。”
“嗯?”
“两年前……我和你父亲谈过一笔交易……”
……
“王老先生,犬女有劳您费心了。”狄亦方见到王疾川后很惊讶,将其认出后便郑重地说道。
“狄莫芸是我的徒儿,不管她是什么人家出身,所以也用不着你来嘱托。”王疾川微微不悦道。
狄亦方笑了笑,又问道:“既然如此,那么为何夜半光顾我军营?”
王疾川说道:“我追纵火犯追到了这里来。”
狄亦方皱眉问道:“纵火犯?”
王疾川道:“驿站失火了你知道吗?”
狄亦方一下子打起精神问道:“你说的可是靠近霸州的驿站?”
王疾川点头并说道:“现在去救火也已经晚了,你要的军粮已经被烧毁一旦。”
这样的大事任谁听了都未免心中一慌,狄亦方不由得从主座上站了起来,问道:“这是什么人干的?”
王疾川向狄亦方瞥了一眼,说道:“具体是谁我不知道,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事和你有关!”
狄亦方绕过书案,背手踱步。度了几步后停在了王疾川面前,问道:“不是一个人对吗?”
王疾川点头道:“当然,这本来就不是凭一己之力能做成的事!”
“可以轻而易举地接近驿站,可以如入无人之境的隐匿于军营,看来多半是我军出了奸细!”狄亦方沉吟一番说道。
狄亦方冲向王疾川恭敬地拱手道:“在下有一事不明,还请老先生不吝指教。”
“说吧。”不说眼前这位是手掌重兵的元帅,就以他是狄莫芸生父的身份,也让王疾川对他有起码的尊重。
“王老先生,这事你本可以置身事外,为何如此热忱帮在下呢?是因为犬女的缘故?”狄亦方问道。
这个问题很好回答,若说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之类的话语也不错,但对王疾川来说,这个问题很刁端,因为他自己知道,天下人亦知道他不是为国为民的大侠,他只是个睚眦必报的倔老头!
王疾川静了静,说道:“那些纵火犯身上有觋罗殿人的气息!”
“觋罗殿?”狄亦方愣了,继续追问道:“您说的是旱奴族的觋罗殿?”
王疾川道:“我看他们行的功夫里有那么几招与觋罗殿护法的功夫相似。
“这么说他们都是觋罗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