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东逻,是先帝的皇长子,也是先后唯一的亲子,是名副其实的嫡长子。如果他没有被废,如今他便是无可争议的新帝!
若是如此,那么任何违逆他的人都可以被视为乱臣贼子,可惜呀可惜……
很多人都暗暗摇头,他们可惜太子司空东逻这个太子是废太子,无法继承大统。
“司空轩琅,你有何资格在这儿设宴待客?”司空东逻目光阴沉地说道。
司空轩琅笑了笑,反问道:“大皇兄,谁在这里设宴很重要吗?”
司空东逻一步一步往前走,边走边问道:“礼部尚书没有告诉你吗?这里是延庆宫,只有天子才有资格在这里大摆筵席,宴请嘉宾。”他说完就正好停在了司空轩琅面前,他的眼睛正对着司空轩琅的眼睛。
一双温润且清澈,一双阴冷且昏沉。
场内起了骚动,有人在窃窃私语,“是啊,七皇子俨然天子架势,可毕竟不是真的天子啊,在这里设宴就是不妥啊!”
司空轩琅依然在笑,像稚童一般声音充满了无邪,问道:“谁是天子?”
此问一出,场内顿时鸦雀无声,是啊,现在都没有天子了,司空轩琅又对谁不敬?谁又有资格来谴责他?!
司空习赫却上前一步,指着司空轩琅道:“难道是你吗?”
司空轩琅看向司空习赫道:“那你来说谁是天子?”
司空习赫语塞,可司空东逻却冷笑道:“可是只有你做了天子的事,你欠天下人一个交代。”
司空轩琅点了点头,他越过司空东逻,大袖一挥,环视众人道:“诸位,我想问问你们,你们来之前是否知道去哪里赴宴?!是否知道何人邀请的你们?!是否知道大皇兄所说的规矩?!”他连发三问后,停顿了下,问出最后一句非常尖锐的反问:“如果你们都知道,那为何要来?!”
众人心中一震,皆低下了头,不敢对上司空轩琅的眼睛。
司空轩琅的质问让众人哑口无言,因为来之前他们都知道是谁邀请的他们,也清楚去的是哪里,更明白司空东逻指责司空轩琅的条规!
既然如此?为何要来?!
因为他们内心已经默认司空轩琅为天子。
众人的沉默让司空东逻脸色一变,咬牙切齿地看向眼前的人,眼睛已经喷出火来,好像是那人窃走了他最看重的东西。
司空习赫却打破了沉默,他跳起来对司空轩琅臭骂道:“你这个弑母的不孝子,你一定因为父皇对你冷落而怀恨在心,所以你犯下了弑君这等逆天大罪!世人怎么可能让你这样的人当皇帝?!”
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看向司空习赫,他们都是皇族的人,怎么不知道皇子之间的恩怨,怎么不知道皇家秘辛,但很惊讶会有人在大堂之上公然这般指谪!
无凭无据的,这根本就是凭空捏造罪名,故意抹黑七皇子。
七皇子会大发雷霆吧?!
结果司空轩琅非但没有生气,他反倒笑了。
嗯?
所有人都感到很奇怪,因为这是微微一笑,而不是气极反笑。
司空轩琅看了司空习赫好久,轻声说道:“你终于说出来了。”
司空习赫心道不妙,觉得自己好像遂了对方的意!但他面上还是强硬道:“你什么意思?”
司空轩琅道:“你说我是杀母弑父的罪大恶极之人,可是在场的各位有谁看过我杀了我的母妃,又有谁看过我杀了我的父皇?!”他道:“自从我掌权以来,无人敢以此为由来弹劾我!我非常感谢三皇兄提了此事,让我有机会为自己正名,沉冤得雪!”
司空轩琅说完便朝司空习赫作了长揖。
司空习赫有些懵了,那不过是脱口而出的一席骂人的话,怎么就成了司空轩琅抓住反戈一击的机会?!
原来这贱人在这儿等着呢!
司空东逻的脸色更白了,他还算镇定地负手而立,但他背在身后的拳头已经被捏的泛白。
司空轩琅回头看向一直端坐在主位的狄莫芸,见狄莫芸朝他微微点头,他稍微咧了下嘴角,再转回身面对司空东逻时再次化为索命的阎罗王。
他唤道:“尤空!”
尤空微微欠了下身,举起双手鼓掌两下,从后厅处出来两名小太监,他俩抬着一只酒坛子来到大堂中央,将其放在司空东逻与司空轩琅之间。
司空轩琅看着司空东逻抖动不已的身子,问道:“认得它吗?”
司空东逻不言语,而司空习赫却答话道:“这不是惠妃娘娘的桃花酒吗?!”
司空轩琅笑道:“三皇兄好眼力,没错,这是我母妃封藏地下十年的桃花酒,众人有所不知,只有我母妃的酒坛底座刻着母妃的名讳‘慧’字。”他含笑面向众人,说道:“今日是中秋佳节,怎能没有美酒助兴?!所以我打算开启此酒坛,让大家尝尝我母妃的手艺!”
“久闻惠妃娘娘善酿酒,其酒醇香浓厚,回味绵长,是举世难得的琼浆玉液。我们能有此口福,真是三生有幸!”英华郡主淡淡一笑道。
司空习赫却不满道:“你把酒搬过来作甚?你以为你这样讨好我们就可以掩下自己的罪行?!”
司空轩琅不理司空习赫,而是朝英华郡主拱拱手道:“我替母妃先谢过郡主夸赞。”然后他看向司空东逻,说道:“大皇兄,你还没回答我的话,你,认得它吗?”
司空轩琅不依不饶地逼问,让司空东逻不敢正视司空轩琅,也不敢看向酒坛,他的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