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克白微微欠身行了一个礼,然后说道:“在家简记墨,携朋友前来拜访一下庄主。”
老仆道:“我家家主不在家,你们请回吧。”说完作势要关门。
孟越嘉上前道:“等等,老人家,我们是慕名而来,烦请您回去禀报一声。”
老仆皱眉道:“慕名?你们是来看病的?“
“是啊,而且是疑难杂症,您家家主是我们最后的希望了!”孟越嘉笑着说道。
老仆这才把门开了点,将孟越嘉再一次从头到尾打量了一下,说道:“我们家主说过,非将死之人不治。你是那样的人吗?”
孟越嘉笑道:“我啊,是死过两次的人。”
老仆把眼睛瞪圆了,同时听得更加迷糊,“什么?!”
孟越嘉道:“你没有听错,你就把我的话回复给你家家主,我觉得你家家主会感兴趣的。”
老仆半信半疑地看着他,说道:“在这儿等着!”说完把门关上了。
秋克白和孟越嘉面面相觑,秋克白疑惑道:“你早就想好来这里了是吗?”
孟越嘉点点头,秋克白道:“非见他不可吗?”
孟越嘉再次点点头,秋克白忍不住问道:“为什么?”
孟越嘉转头看向秋克白道:“我想向他请教一些问题。”
秋克白刚要开口询问,门就再一次开了,这一次老仆的态度比先前要好很多,对孟越嘉和秋克白恭敬道:“我家家主请你们进来。”
孟越嘉和秋克白踏进了碧落山庄,来到了正堂,老仆示意他们上座,说道:“二位请稍等,家主稍后过来。”
孟越嘉望着老仆离去的背影,再看看身边的秋克白道:“怎么样?你有没有闻到一股特别的味道?”
秋克白道:“药香?”
孟越嘉道:“碧落山庄的庄主被世人称为罗赛仙,是位有名的医者。”
秋克白脸色变了,尽管周身漆黑,但孟越嘉仍能感觉得到他情绪上的变化。
孟越嘉刚要张口解释,却听见来自正堂的屏风背后的声音,“你们是哪里人?”
秋克白说道:“我们是旱奴族人。”
那人从那里走了出来,在他们二人面前亮了相。是一位约莫五、六十岁的中年人,留着长须,一生青衫,正皱着眉头看着他们,与其说是郎中,更像是一位道士。
“老夫不认识什么旱奴族人。”那人说道。
孟越嘉从座位上站起来,朝向他行礼道:“我叫孟越嘉,见过罗先生。”她又介绍同伴道:“他是简记墨,是旱奴族的大觋师。”
罗赛仙大吃一惊,连看了秋克白好几眼,孟越嘉本以为他会有所举动,结果没有,他只是淡淡地说道:“真是稀客,但也是不速之客。”
孟越嘉点头道:“我们此番前来打扰您,确实有些冒昧,还请您谅解。”她说完还行了晟朝女子的万福礼。“
罗赛仙抚须道:“你到是很懂礼数。不过老夫不待见旱奴族人,你们还是请回吧。”
罗赛仙的话很直白,但也算是客气了,不然早就命仆人拿笤帚轰他们了。
但凡要脸面的人都会在这个时候识趣地主动走了,可孟越嘉脸皮比常人厚多了,她上前一步道:“罗先生,医者不是不分高低贵贱,一视同仁吗?”
罗赛仙依旧神情冷傲,说道:“我先是晟朝人士,后是医者。”
孟越嘉冷笑一声,罗赛仙觉得刺耳,问道:“你笑什么?”
孟越嘉道:“罗先生,您的年纪比晟朝立国年数还要大吧?!在晟朝未立时,您就已经成为名扬四海的神医了,那时候您身逢乱世,对病人还这般挑三拣四吗?您就没有一次给旱奴族人看过病?再说了,旱奴族与晟朝之间是国与国之间的博弈,不牵扯个人恩怨,我们找您来纯属私事,您这样对待我们算不上什么民族大义,只是您自己肆意妄为而已。”
“你!”罗赛仙气得有些语塞。
孟越嘉却突然语气一软,说道:“罗先生,我们相信您是有民族气节之人,但是我们对您礼让有加,不是让您做什么坏事,相反是胜造七级浮屠之事。还请您抛弃成见,接纳我们。”
罗赛仙盯着孟越嘉的黑色帷帽道:“没想到你竟如此能言善辩!”
孟越嘉见罗赛仙口气不似方才那般刚硬了,心觉有戏,立刻进一步说道:“有抱负之人必先有大气量,您说是吗?罗先生?”
罗赛仙沉默了些许,他知道他若再不接受他们,那他的小气之名就在江湖上传开了。
他慢慢走向正座,坐了下去,说道:“如果你不是将死之人,我照样送客。”
孟越嘉沉吟一番,撩起了遮挡自己倾城容颜的黑色纱幔。
罗赛仙瞬间被吸引住了,他倒吸一口气,一眼不眨地看向孟越嘉,他重来没见过这样美得过分妖冶的女子。
孟越嘉任由罗赛仙看着,说道:“罗先生,我没有骗你,我死过两次,在第一次死前我眼睛里就有这圈银环,死后重生的时候银环便消失了,可等我第二次死亡后复活的时候,银环又出现了。”
罗赛仙朝孟越嘉招手道:“您过来坐。”
孟越嘉走过去,坐在了罗赛仙的对面。
罗赛仙给孟越嘉把脉,过了很长时间,才出声道:“很奇怪,你身体没甚异常,你是不是在骗我?!”
孟越嘉摇头,并诚恳地说道:“我没有骗你。”
“哼!”罗赛仙道:“你身体如此康健,根本不像死过两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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