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树林的眉头再次紧蹙,要是在以前,多少钱都不是问题,问题是现在是牢房,要是有钱的话,也被人搜出来上交了,如今他除了身上的这一身名牌衣服没有被扒掉,任何贵重的物品,比如手机呀钱包啊都被搜走了。
一个富的快流油的人终于明白没钱是什么滋味,他现在什么都没有,就是一个穷老头。
他叹了一口气,有点悲伤地说:
“我是很有钱,但是你看这是什么地方?我即使有钱怎么也能带进来。”
李肆如捣蒜般的点了点头,非常赞同他的观点,而后说:
“那你叫什么名字呀!”
“杨树林。”
“杨树林?”李肆耳畔听着这个熟悉的名字,低声附和了句。
李肆脑海不停的快速运转,杨树林,那不是头号通缉犯吗?他不是杨梓的父亲吗?他怎么会入狱,入狱了之后还真巧的和我在一个监仓里关的。
他想着今天一连串发生的事情,先是自己绑人未成,被人诬陷入狱,然后又是这么巧的与杨树林见了面,这就像一场别人安排好的意外呀,会是谁这么棋出一招呢?都可以这么精准的把自己算进去,此人才是一个阴狠的角色。
他会是谁呢?
李肆有点迷茫,他不敢相信,嘴微微张开,再次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杨树林摸了摸已经流出来的鼻涕,道:
“杨树林,白杨树的杨,一片大树林的树。”
李肆这回可听的真真切切,他手指勾了勾,挥了挥手,让杨树林过来,坐到自己旁边。
月光更加明亮,正好偏移到了杨树林的脸上,他棱角分明的面容在月光的照射下,白惨惨的,就像从墓地走出来的僵尸一样。
李肆这下看清楚了这个中年人,他还记得他与他的初次见面,那天杨树林打了自己一顿,而现在他又欺负了这个小老头,这就好像是报应一样,这一切就像力的永恒定力,它不会莫名的消失,也不会莫名的存在,一切都是相对的。
李肆看着面前的杨树林,发现他的头发白了,背也驼了,他有点儿不忍心这个微胖的小老头一直站在自己面前,就再次开口:
“你坐下吧!”
杨树林听着这言辞缓和的话,很自然的与之前李肆冷酷张狂的样子,做了一个简单的比较,有些错愕的他两只手握在一起,反复的揉搓着,他显得很是拘谨。
他听着从李肆口中说出来的这四个字,就像催命的鬼符一样,让他浑身不由得发抖。
他想着这个小年轻会不会背后使什么坏,毕竟他之前的态度与现在简直就是一个天一个地。
截然相反的态度,让一向警惕的杨树林感觉这像一场阴谋,他摇了摇头,表示不想坐着。
李肆听到杨树林无言的反抗之后,脸一下阴沉,他有点觉得眼前这个人简直就是给脸不要脸,他吧唧了一下嘴,手也轻轻抬起,重重落下,打在了旁边的大通铺上。
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之后,李肆阴阳怪气吊着嗓子说道:
“你认为你不想坐就可以不坐吗?”
此话一出,杨树林的脸色变得更加惨白,他屁股一撅,立马坐在了李肆的附近,虽然他稍微往旁边挪了点,李肆当然知道他是不想靠近自己,想和自己保持一点安全的距离。
李肆看着这个小老头的自我防御之后,嘴上不自然的出现了一个诡异的弧度,没错,他就是在嘲笑这个在商场叱咤风云的人物。
李肆快速的往杨树林的一侧倒去,直接用手勾搭住了杨树林的肩膀。
没有预料这一连串动作的杨树林不禁一抖,他感觉得到一只莫名的手在摸着自己的肩膀,他被吓得不敢回头,心脏的位置有些疼,而心在快速跳动着。
这时的李肆在手上突然加重了力气,重重地按着杨树林的肩膀,他哈着热气,在杨树林耳畔轻轻地说:
“这才乖嘛,反抗是没有用的。”
杨树林的身体像是刚从冰窖里捞了起来,一动不动的像个冰雕一样杵在那里。
李肆手从肩膀上往上移,揉了揉杨树林凌乱得像草窝一样的短发,而后和缓地说:
“不要害怕,我不会对你作出什么过分的事的,你要放心,你是绝对安全的。”
杨树林的眼轱辘,现在在快速的朝着四边转悠,不是过分的事都那么过分了,他想不到还有什么更可怕的事在等待着自己。
他的心瞬间从两根肋骨之中跳到了嗓子眼上,现在的他口重气都不敢呼。
“绝对安全,安全啊?”
此刻的杨树林怎么现在感觉,有把锋利的刚开刃的刀正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你在嘀咕些什么?”李肆不解地问道。
杨树林肯定不会实话实说啊,他根本不了解眼前的年轻人,而且这个年轻人之前还对他做出无礼的行为,他的话能信吗?可以信吗?信的过吗?
杨树林表示有待考证,所以他随便敷衍了几句。
这时的李肆当然知道杨树林的身份,但是杨树林却没有看出黑暗中的这个小伙子是之前他费尽脑神想搞掉的李肆。
李肆想起了之前与杨树林见面时,他的高傲,他的冷酷,绝非现在这个模样,现在他就是一个蜷缩在角落里面的小鼠,而之前的他是一个高傲的人中之龙。
所以之前他会无所顾忌的打自己,而现在的他只会低着头软弱地选择服从,因为他知道只有20来个小时之后,坚持一个晚上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