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可以到七成…”
赵辅机凝实了雪莲花瓣片刻,然后看向李清,叹道:“毕竟是山上来的高徒,五方剑,白骨元戒,大雪山雪莲每一样都算得上至宝,即便是老夫自由之时,这种级别也不敢说能拿出三件,而你眼都不眨一下就可以拿的出手。”
李清一屁股坐在赵辅机的床上,笑呵呵的说道:“这些都是外物,晚辈能不能从这地牢里脱身,还要落在前辈身上。”
赵辅机沉思片刻,点头道:“老夫脱去这两根铁钩之后,再服下这大雪山雪莲,一身伤势的确可以稳住七八成,应该可以带你走出这地牢,问题是你如何取得出这两根大宗师亲手锁下的琵琶钩。”
话题进行到这里,李清也踯躅的片刻,但是他看了看赵辅机胸前透骨而出的两根琵琶钩,还是决定相信眼前这个受苦了整整半百年的老人。
“辅机前辈,您信得过我么?”
赵辅机用手指了指胸前两根闪亮的铁钩,惨笑道:“李道友说笑了,事到如今,老夫那里还有资格信不过谁?”
李清再次看向这个老人的眼睛,开口问道:“那辅机前辈,晚辈可以信得过您么?”
“赵辅机一生耿直,否则凭借老夫当年的修为,断然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李真人有话,尽可以直说!”
“好!”
李清咬了咬牙:“辅机前辈既然对我首阳山知之甚祥,当知我首阳山该有十柄神剑!”
赵辅机盯着李清看了片刻,犹疑的说道:“这个老夫知晓,只是据老夫所知,山上应该只剩了九柄神剑,玄霄剑被云都祖师赠予了太祖镇国。”
李清被气了个半死,开口叫道:“玄嚣是给了赵玄霄镇国不假,但那是云都祖师借给赵家的,不是赠给赵家的!”
赵辅机讪笑一声,不再出声争辩,只是说道:“这事暂且不论,李真人说起这个如何。”
李清看着眼前这个被赵家伤了一辈子,还替赵家说话的老人,想要发火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说起,只能气急败坏嘟囔了一句,然后问道:“这铁链是铁母与赤铜所铸,我想问一问前辈,如果玄嚣剑在,能不能斩断这铁链?”
赵辅机脸色一肃,朝着皇城的方向拱了拱手表示了自己对于镇国玄霄剑的尊敬:“玄霄剑是国之利器,自然无往而不利,这种链子,一触即断!”
“很好,我再问一问前辈,如果是我来手持玄嚣,不动用修为,只凭着剑锋,能不能斩断这根铁链?”
赵辅机的眉头皱了起来:“恕老夫直言,小李真人你虽然修为不俗,但是你毕竟年幼,尚且握不动玄霄神剑。”
李清被这个顽固了老头气的不轻,但是又不好发作,只能气呼呼的说道:“我说的是假如,假如我提得动玄霄,能不能断了这铁索?”
赵辅机低头盘算了片刻,又抬头看了看李清,点头道:“虽然勉强了些,不过应该可以斩断这铁链,只是老夫一身修为都被这铭刻上了锁元大阵的琵琶钩镇住,即便你斩断了铁链,也无济于事。”
“无妨,琵琶钩的事容后再议,现在先断了这锁人的链子再说!”
赵辅机眼前一亮,喜道:“小李真人,你当真带来了玄霄神剑?”
“那玩意儿被供奉在了皇宫里的赵家祖庙,还只认皇帝为主,我哪能把它带在身上?”李清没好气的翻了翻白眼,还没等赵辅机脸上的惊喜散尽,李清的嘴脸就扬起了得意的笑容:“不过,我虽然没有玄嚣,但是我身上还带了玄霄十剑的另外一剑!”
李清正了正神色,满脸肃容的盘坐在地上,开始将精神汇聚在眉心识海,此时他的一身真气虽然被赵元朗出手制住,但是神魂却依旧可以流转,现在的他天英魄,灵慧魄统统洞开,神魂比起从前,也不知道壮大了多少!
首阳十剑之一的无定古剑被嵩阳祖师放在他的眉心,已经六年有余,这六年李清也只能每日用真气罡气冲刷无定古剑,试图与这柄神剑建立联系,但是始终不得其法,直到前段时间他打开七魄,神魂壮大,才能勉强让无定古剑对他的呼唤起了一丝反应,但是要把这柄古剑拉出紫府,李清也是第一次尝试!
首阳十剑有前七剑和后三剑之说,从理论上来说,前七剑的威力应该是相差不多的,但是根据嵩阳祖师自己的排名,李清的无定古剑还要在替玄霄王朝镇国的玄嚣古剑之上!
李清盘坐在地上,努力呼唤紫府的无定古剑,而在赵辅机的眼中,端坐在地上的李清,眉心猛然裂开一道细缝,细缝之中青光缭绕,而李清额头的细汗如同下雨一般流淌下来,终于过了一柱香左右,一个玄青色的剑柄透过这道细缝出现在了赵辅机的小屋里,而此时的李清,已经脸色苍白,摇摇欲坠,眼见就要昏迷过去。
“辅机前辈,将这剑拔出来!”
始终紧闭双眼的李清猛然断声大喝,赵辅机虽然犹豫了一下,但还是伸手握住了剑柄,曾经的大宗师气血迸发,猛然一拽,把无定古剑从李清的紫府之中硬生生拽了出来!
“噗!”
无定古剑刚刚脱离李清的紫府,李清一口血箭就喷了出来,短短一柱香的工夫,他引以为傲的神魂就衰弱到了极点,脸色苍白如纸!
李清勉强睁开双眼,只觉得头痛欲裂,额头也隐隐作痛,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眉心,触手一片湿滑,仔细一看,整个右手已经被鲜血染红,原来他的眉心,真的裂开了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