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了房间里时候,北宸也只是沉静漠然,默默躺了床上休息。
窗外习习夜风,裹入了房间,吹动了明亮的烛光开始闪烁着,就像是云泽的心思,跳耀不定。
云泽心下火气大升,又想到昨夜里,自己心绪紊乱,借故跟北宸胡搅蛮缠,吵架生事,好像是有点太过了?
可北宸的表现也不像只是被她给气的了呀?云泽扑倒在榻上,撑着脸看着北宸留下的背部,忽然之间变得沉静的北宸,当真是不甚习惯的。
自从北宸同于云泽落入凡界之后,常是生机勃勃的,虽是被云泽气的回数居多。
为了北宸美人今晚的失常,云泽这抓心挠肝的,趴到榻上都不安稳,烙饼般翻来覆去的折腾了。
最终还是决心要对北宸美人下以毒手。哦,不对,我明明是关心他,的身心健康。
云泽给自己辩解了,就觉着自个儿,对着北宸下手也是理直气壮了。
还好北宸法力尽失,而且心境似乎出了问题?不然云泽还真拿他没办法,毕竟修为,摆在那里,逃跑不是问题,正面应对还是差上许多的。
云泽暗自掐了法诀,对着北宸施了法,淡淡的紫色流光悄然地滑向了,侧身而眠的北宸,无息的进入北宸的后脑勺。
本欲施展天魔妙相,引出北宸心底所思所念,也好对症下药。只到了临头又担忧北宸此刻心境不稳,是否会有所损伤?出手时候,难免弱了几分。
等上片刻,云泽听得北宸呼吸轻了下来,挥手设下个禁制,防止被人突然闯入,云泽躺着榻上,运转法力,神识离体,投入北宸梦境中。
北宸心底的梦境中,一片苍茫,飘忽不定,并无其他,许是刚刚开始,只看得出,他心底并不像他表现的那么平静。
不知北宸因何如此?可是,因我之故?
云泽沉浸了片刻,忽而察觉了周遭开始产生变幻,出现了北宸浸泡寒池之时的场景。似是在云泽出现之前,北宸为何浸入寒池,是出了什么意外吗?
看得出北宸当时无情道心境尚在,正默运法力,似是做些什么,却又没有结果,北宸此刻神色淡然,带着股清冷疏离之感。
云泽最是见不得他如此表现,看着都觉得他超然物外,与世绝尘,总觉着,这样的他,距离愈加遥远了。
纵然,只是在他的梦境中,云泽也希望北宸是个会说会笑会怒会悲的人,而不是没有任何情绪,如同皓月孤悬,看着是近在咫尺,实则触不可及。
见得如此,云泽总有心打碎他清冷的容色。
她向来是毫无顾忌,想到就做到的,云泽无耻的变幻出日前,刚一穿上,就被北宸拿外袍包了的那套衣裙。
她还是别人不自在,她就更开心,更何况这个人是北宸,她更乐意去逗弄他,更乐意在他心间留下,深刻的印象。
云泽步履轻盈,悄然行至北宸的身后,捂住北宸悉,清寒明澈的双眸,歪着头,靠着北宸侧耳,嬉笑问到,“大美人,猜猜我是谁?猜不出来可是有惩罚的!”
这雪域寒池,乃是东昆仑禁地,禁制重重,素无人迹,今次若非他身中异毒,无法拔出,也不会在此。
对着突然出现的某人,是不会手下留情,自是一把抓住,直接扯到身前。
云泽一个翻身,从北宸的侧面的岸上,直接一头栽的到了寒气逼人的寒池水中。
可怜云泽此刻浑身布料缺失多半的衣裙,转瞬间就湿了个透彻,显出玲珑的曲线。
云泽却没能感到半分的害羞、难堪,咬唇痴笑了,抛了个媚眼,“讨厌了,你要想看,可以直接说嘛!人家衣服都湿了,脱着多不方便!”
北宸终于保持不住他往日的清冷淡漠了,一脸被雷劈的样子,手一松,张了好几回嘴,才出得声来,“你怎会在此?”
云泽被他松手害的直接落入寒池,扑腾了几下才抱着他腰,露出了脑袋,“我怎么知道?这不是要问你自己?你这样是要劫色害命呢?”
北宸闭着眼睛,不敢再看眼前景色,喃喃自语,“之前分明不是这样的,为何会生的如此绮念?”
看来北宸已非初次作次梦境了。云泽心间暗忖,大约我的影响力还是很大的,要不就再试他一试?
云泽打算是好的,可惜还没能实行,外界的屋子里,就闯进了个不速之客,坏了云泽的好事。
云泽本就担心伤了北宸,所以出手就轻了几分,又有了外界的刺激惊动,北宸瞬间惊醒,脱离了梦境,云泽也就被排斥了出来,愤愤然都的神识归体。
云泽伸手拍了小榻,豁然坐起来,方察觉那不速之客正是大地龙脉化形的。
怪道我的禁制未曾防着他,这禁止屏障防了四周,防了天,就是没能防了地下。
迎着云泽冷意的眼神,大地龙脉化身的男子,客气的问候了两位上君。
因被其坏了好事,云泽只冷眼相待,也不出声,倒是北宸起身请了他去桌边坐下去。
大地龙脉自称为大地精脉化身,自名厚土,今次前来,只因凡界乱世将至,裂土五分,万民悲苦,自将龙蛇起陆,纷争三十载,当可重归盛世。
厚土自是不忍,前日里,这位上君,曾许诺创下万世不易的王朝,免生民疾苦,今日讨扰,只是想讨个说法,问上君何时出手?有何打算?
北宸听了厚土所言,知事非虚,否则云泽之前也只恢复了少许法力,怎会轻易的收拾了那么多的将士火箭射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