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可是连早已歇息了的姜瑾也给吵醒了,披了衣衫,来不及梳妆,散着的柔顺乌发只用了丝带松松的系在背后,匆匆忙忙的过了来。
陪同的仆妇被留到了外面,姜瑾带着两个丫鬟微喘着气到了北宸房间里,探问究竟。
云泽究竟是如何了?出去的时候不是好好的?也不过大半日的时光,以云泽的能力又怎会轻易的重病了?可曾要紧?可还需要些什么?
刚才把脉时候,他看得清楚,云泽是强行运转功力,损耗过度,伤及身体,本也就是调养休息即可的。
可她如今重病乃至神智不清,分明是遭了反噬的。
强行运转法力,掏空了身体,压榨过度,又遭反噬。北宸不敢想,云泽究竟是如何忍下了这般剧痛,不出一言,只为了不让他自责,强言欢笑戏弄于他,惹来他不悦。
北宸掩下起伏不定的心绪,轻言一句,无妨,云泽素来身体强健,这一病才显得严重,只要调养得宜,很快就能够恢复了。
姜瑾心头疑惑,云泽功力高深,照她所知的,应当病疾远避,北宸此言当属敷衍,看他二人如此,莫不是云泽是因他才会重病了的,也不知这两人究竟是如何了?
虽已是想的明白了,姜瑾也不多言,只走近了床边,抚了云泽额头,烫的心惊,连她额头上的湿帕子都热了。
姜瑾忙取了去水盆里又浸湿了,北宸却是来了跟前,拿过帕子去给云泽敷头。
那去熬药的丫鬟倒是麻利,这么段时间,已是端了碗药送来了。姜瑾还没走到丫鬟跟前,北宸又已经接过了药,去仔细的给昏迷不醒的云泽喂药。
见了北宸如此表现,姜瑾有些心疼云泽,又有些好笑,看来云泽这会的病没白生。
又总觉着自己好像很多余,杵着难受,看到北宸给云泽小心翼翼的喂完了药。
两人相对无言,姜瑾对着北宸的冷脸也着实是提不起话头,有心离去,又担心云泽的状况,也只是辛苦等云泽发了汗,才挺着僵硬的身体告别。
临回去时候还再三交代了北宸,云泽有了任何状况,都要来通知她。言罢直直的盯紧了北宸,直到他点头应下了,方才回过身,回去自己院子里。
云泽这一病,昏迷不醒了整四日,就是醒来了也虚弱的下不了床,其后病情又加反复,折腾了许久时光。
云泽自出世以来,从未是如此病弱无力过,心念间难免有几分后悔的。
就算是想用苦肉计,来博得北宸美人的青睐,也对自己下手太狠了,要是有下回,一定要计划好了,免的活活受罪。
只是一见了北宸美人,为了尚在病弱的自己忧愁不能寐,呵护有加,难免有几分佩服自己英明神武。
因忽的病弱无力,无所事事,实在难捱,有时候云泽脾气上来了,言辞不逊,挤兑嘲讽,也是常有的,甚至还有两次想要出手,打伤北宸,心中才算痛快了些。
赶过北宸美人无数次,简直可以说是,无所不用其极,花样多变,不带重复的。
通常事后一冷静下来,云泽就后悔了,决心不要这样对北宸,免得气跑了他,自己又卧病在床,没办法把他给追回来。
这却是,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脾气,连云泽自己都觉得,如此反复无常。若是是自己遇到这种人的话,不是痛扁他一顿,把他打得改过来,就是一脚踢的远远的,眼不见为净的。
北宸美人也多是不计较的,时常避让着,甚至还会出言安慰,抚慰着云泽多变诡异的暴躁脾气。
只因云泽某一日沉睡中苏醒,不见北宸踪迹。又无意照见镜中形容枯槁,病容憔悴,面色苍白,渐生蜡黄,,心中无明火起。
莫名的有了气力,砸了镜子,掀了桌子,满房间的乱砸,还厉色赶出了,闻声而来的几个丫鬟。
丫鬟们都被她吓得,避在院中不敢露头,北宸此刻正在外面,到了下人传讯,疾步赶来。
只全是正好撞到了云泽的火气口上,云泽口不择言,极尽嘲讽,还拿了东西去砸他。
北宸不避不让的,被云泽随手拿了个东西,砸到了额角,硬挨了下,浸出了道血流。
看到北宸被自己所伤,云泽当即就傻了眼,满腹的怒火中烧,也仿若兜头一盆冰水,给她泼了个透心凉。
云泽追悔莫及,连呼吸都粗重了许多,却也不会软言轻语,伸手想去查看北宸美人究竟被自己份的如何了?
不明所以的烦躁涌上心头,云泽当即甩手,恶声恶气的瞪着北宸,责怪他连几个丫鬟都不如,半分不识实务,连躲避都不知道,受伤都是活该!
简直蠢的要死,活着都是浪费,实在应当去了冥界,轮回一圈,长长脑子!
北宸也不气愤,尚且含笑走到云泽跟前,取出来了云泽手中的花瓶,放到身旁。
温言道,自己是趁着云泽睡着去制药了,担心气味不佳,挪到了不远处的一个院子里了,闻得下人传讯便立时赶来了。
云泽怎么听着北宸这么悉心解释,总觉得有些不对,恶狠狠的说道,你去哪里?干什么?关我什么事?用不着跟我交待?看见你就心烦,还不快滚出去!
是吗?在我滚出去之前,你是不是应该,先把你造成的伤害,给处理了。
北宸不仅不肯出去,还伸着脑袋到了云泽跟前儿,指着自己尚血迹斑斑点点的额角,控诉某些人的罪证。
云泽深究着,如今有几分赖皮的北宸,也看不出个所